大包小包采購了一下午,到了晚上回家時,兩已經累得筋疲力盡。
還有一星期就放年假了,楚心妍提前就找出行李箱,把該裝的東西都裝了進去,冬衣冬褲,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機票提前已經訂好,免得春節期間客流太多買不到票。
直到一張照片的出現,終于打破了段豪揚所有的好心情。
照片中的女人,三十歲上下的年紀,長得極美,氣質與旁人不同,尤其那雙勾魂的眼,帶著嫵媚和誘惑,是男人見了都會情不自禁的被其所吸引。
段豪揚並不是沒見過美女,只不過這張照片中的女人,卻是勾起他最痛苦的回憶。
永遠都不會忘記停尸間里的那幕,這個世上他最敬愛也最痛恨的父親一身冰冷的躺在那里,臉色蒼白,毫無聲息。
那個原本該疼他愛他給予他一切關懷的男人,被一個狐狸精所迷惑,甚至不惜拋妻棄子,就連死了,手中還緊緊握著那個該下地獄的女人的照片。
那個僅僅看過一眼,便痛恨到骨髓的女人,和眼前這張照片里的女人,一模一樣。
「豪揚……」當楚心妍的輕喚拉回他略顯激動的思緒時,他猛然一驚,看她的眼神,也漸漸變得陌生。
眼前這張臉,居然和照片里的女人有幾分相似,為什麼到今天才發現,為什麼到今天才看到這張照片?
「豪揚?你怎麼了?臉色好像很難看的樣子。」剛收拾完行李箱的楚心妍一轉身,就看到段豪揚的手中拿著一張照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這人……」他機械式的將照片拿到她面前,聲音低沉得連他自己都感覺到十分危險。
「她是我媽,幾年前車禍去世了。」
第8章(1)
當段豪揚抱著渾身虛弱的楚心妍從浴室里走出來放躺在大床上,臥室內昏暗的燈光泛著誘惑的淡粉色,床邊的櫃子上,放著兩張飛往日本的機票,上面的時間顯示著明天早上九點半。
楚心妍痴痴看著離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臉,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激情,恨不得把眼前這男人變成巴掌那麼大,永遠的捧在手心里,讓自己一輩子都據為已有。
這樣想著,對他的那股說不出來的濃濃愛意便全部都表現在臉上,雙臂情不自禁的緊緊環在他瘦削修長的腰上,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身上的味道。
「豪揚……」低低的嗓音,在安靜的寅顯得極為性感,「上次在海邊放煙火時,你問我當年向你表白的時候,是不是真心的,其實那天晚上我就很想告訴你,我愛你,愛得都快要瘋了……」說著,她更緊的抱著他,仿佛一松手,眼前這男人就會在眼前消失。
他微微一怔,未答腔,內心深處,卻涌起無限彷徨,那種矛盾的心情狠狠撕扯著他的靈魂,就連理智,也變得混沌起來。
「就這樣一輩子,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好不好?」
靜靜等待著他的答案,甚至滿心的期待著美好的諾言,直到那張俊臉緩緩抬起,她仿佛……或者是錯覺,居然在段豪揚的臉上,找到了一瞬間的陰騖。
他閉了閉雙眼,再度睜開時,已染上數抹邪惡,「心妍,真的就這麼愛上我了嗎?」
她一時不解,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奇怪在哪里,面對他戲謔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但最終還是鼓起勇氣點頭,「是的。」
他突然笑了,笑得極其可怕,目光中,似乎還流露出幾絲復雜的恨意。
「傻瓜!」聲音依舊輕柔,象修養極好的貴族,只是鼻音加重,帶著輕蔑與不屑。
「楚心妍,你還真是有夠愚蠢,難道你沒發現,其實從頭到尾,我都是在耍著你玩嗎?同樣的伎倆用在你身上兩次,你居然每次都被我玩得團團轉。」
室內呈現出一片寂靜,楚心妍此刻還被他壓在身下。
表情卻依舊遲疑,完全被眼前的段豪揚搞得不明所以,「豪揚?」
「可惜的是,我並不愛你!」鏗鏘有力的回答,完全沒有任何拖泥帶水,就連此刻的表情,都塢得放肆,緩緩放下她的小臉,慢條斯理的從她的身上坐了起來,修長的手,輕輕爬了爬自己略顯凌亂的發。
唇內帶著惡魔樣的冷笑,肆虐到了極點,冷冷的目光中,不再有往日的溫柔疼惜,更別提那雙愛笑的眼,此刻也全是冷若冰霜。
「當年玩你,是因為覺得你性子慢吞吞很好玩,所以才在樣內把你耍個夠本,尤其是看到那桶冷水把你澆得一身狼狽的時候,真的很過癮。」
他強壓下內心之中的痛楚,繼續無情的低喃︰「第二次,在馬場看到你,我就在想,原來當年那個被我玩了一次的女人如今淪落成馬場小堡,真是可憐,本來不想招惹你,偏偏你卻要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副極力逃月兌的樣子。」
他哼一聲,有些不屑,「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我段豪揚想玩的人,有幾個能輕易逃月兌,所以……」俊臉逼近她,下巴微揚,漂亮的眼瞳籠罩著陰郁,「所以你的存在,自然就激起了我第二次捉弄的心態,其實……玩你真的還蠻開心的,看著你一步步走進我安排的陷阱,直到完全把自己的身心交給我,你知道我的心情是什麼嗎?」
他再度冷笑,「我只覺得,這女人可真蠢,不知道你是不是天生命賤,被一個人玩了兩次竟還樂在其中,心妍,剛剛你那麼動情的說喜歡我時,樣子還真迷人。」說著,伸出舌尖,在她冰冷顫抖的唇上輕輕舌忝著,就象在逗弄一只小貓小狽般玩味十足。
「為什麼要這樣?」沒有預期中的哭鬧與爭吵,反而越傷心便越冷靜,就連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當他說了這許多話之後,還能與之坦然相對。
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突然變得有些陌生,她甚至懷疑,這個男人真的和她是認識嗎?
「玩玩而已,有什麼為什麼不為什麼的。」收回戲謔的舌尖,轉身,他慢吞吞的穿著衣服,完全把楚心妍撇至身後。
就象一只偷了腥的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魚兒,拆吃入月復後,心滿意足的舌忝著自己身上的毛。
完全沒有任何罪惡感,和多年前一樣,看著楚心妍被潑冷笑,卻比誰都笑得迷人。
身後一陣沉默,沒再追問,他反而有些沉不住氣,穿戴整齊後,轉身,看著她一身赤果,光滑的肌膚上還殘留著他肆虐後的吻痕,雙腿間,殘留著未干的釋放。
這副樣子,果然狼狽,但更狼狽的,是她臉上僵硬的表情,說不出是傷心還是絕望,死一般的靜,靜得連他都快要受不了,好吧,既然她想要一個理由,他會給她。
「你身份低微,一個小餐廳的服務生,又沒什麼家世背景,這樣的女人,不配入我段家的大門,當個情婦還好,玩玩後就可以隨便丟到一旁,但可惜的是,我對你這個情婦現在也失了興致。」
他從旁邊的抽屜內拿出一個文件,傲慢的丟到她面前,「這里是這所房子的房契和一張一百萬的支票,給你當分手禮物,還有那兩張機票,你也可以找別的男人一起去日本過春節,我沒意見,反正……」頓了頓,喉間莫名的發緊,臉色更加冷酷起來,「反正,你也已經是我玩過的女人了,就算讓別人接手了,也不覺得可惜。」空氣中再次沉默,楚心妍一聲不吭,安靜得可怕。
如果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或是上來抓他打他,他或許還會接受,偏是這樣平靜的樣子,讓人覺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