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喔!你都有男朋友了,還要什麼人邀你?」黎尹瑤翻了翻白眼,受不了她。
由于今晚昭元哥有應酬,加上她又沒課,幾乎有一整天的空閑,因此才會出門找好友殺時間,不意一來就听她直發牢騷,害她有種來錯了的感覺。
「話不能這麼說啊!就算是蒼蠅蚊子也好,至少讓我們覺得自己還有點可看性。」陳曉秋沒好氣地補上一句。
「夠了沒你,連蒼蠅蚊子都好喔?」她笑得溢出淚來,沒想到好友會饑渴到這等程度。
「是啦是啦!反正沒有男朋友的你是不會懂這種哀愁的。」陳曉秋無奈地再嘆,倏地,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將嘴湊到黎尹瑤耳邊。
「干嘛?」她反射性倒退一步,大概是感染了吳昭元不喜與人太過近距離接觸的習慣;不過和他在一起時例外。
他常教她要懂得提防別人,她都有听進去,大概是吃多了他的口水才……哎喲∼∼怎麼在這時候想起這個,實在好害羞喔∼∼
「怕啥啦!我有悄悄話要問你啦!」陳曉秋差點沒伸手從她的頭巴下企,硬是摟著她的肩小聲嘀咕。「你老實說,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誰……別亂講。」她心虛地脹紅小臉,眼神沒敢直視她地亂飄。
「真的沒有嗎?」陳曉秋狐疑地直盯著她。「看起來就像有蛋白質的滋潤啊……」
「什麼蛋白質的滋潤?」她傻乎乎地反問。
被她這麼一問,陳曉秋也沒來由地微紅了臉,聲音變得更小。「就是男人的那個嘛!」
「那個是哪個?」她還是不懂,滿頭霧水地再問。
「就那個嘛!」陳曉秋差點沒絕倒,她索性小聲地附在黎尹瑤耳邊跟她咬耳朵。「知道了吧?」
只見黎尹瑤整張臉紅透了,不知情的人恐怕還會以為她就要爆血管了呢!
「死小秋!不要亂講話啦!」她感覺自己的臉上在冒煙了。
「我才沒有亂講。」
女人嘛!本來就像花一樣需要滋潤的啊!真是的,一點身為女人的自覺都沒有。
「是你沒注意自從我交了男朋友之後,皮膚變得有多好。」她自戀地模了模自己的手臂。
「……」黎尹瑤冷不防打了個寒顫--自戀的女人看起來還真可怕呢!
「對了對了,你到底決定好畢業舞會的男伴了沒?」說起她受歡迎的程度,陳曉秋就忍不住要問上這麼一句。
眾家男丁齊爭艷,到底花會落誰家?她都要好奇死了!
「呣……」
黎尹瑤思忖了下,她其實是想邀請昭元哥跟她一起出席的,但又擔心沒事就愛待在家里的昭元哥拒絕……或許她該找個時間問他一下。
「還沒有。」
「真是夠了你,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喔!」陳曉秋不禁猛翻白眼。
就在兩個女孩的交談稍微停頓一下之際,突地一道清亮的樂音介入,引來陳曉秋的注意。
「什麼聲音。」
「我的手機啦!」黎尹瑤吐了吐舌,她差點都忘了昭元哥前幾天才幫她辦了一支手機呢!
「你不是不辦手機的嗎?」有鬼喔!以前說什麼都不肯辦手機的人,突然有了手機,難不成她真的交了男朋友?!
「呃……辦就辦了啊……我先接電話啦!」她心虛地由包包里拿出新手機接听。「喂∼∼我是尹瑤。」
知道這手機號碼的只有兩個人,不是昭元哥就是孤兒院院長,正是她最熟悉的人。
「尹瑤,我記得吳先生是做房地產的是嗎?」果然手機那頭傳來孤兒院院長的聲音,一開口問的竟是吳昭元。
「是啊院長,怎麼了嗎?」敏感察覺院長聲線里的緊繃,她不禁握緊手機跟著緊張起來。「你找昭元哥有事喔?」那怎麼不直接打電話給昭元哥呢?
她和院長生活多年,十分了解院長淡定的本事,她一直以為院長是天塌下來都不會驚慌失措的人,就因如此,她才會沒來由地跟著緊張。
「因為我遇到一點土地產權的問題,偏偏緊急的時候又聯絡不上吳先生,所以我才打電話問你看看。」院長語氣急切地解釋。
「那……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嗎?」她一听跟著焦急不已,恨不得自己有能力可以立即幫院長解決麻煩。
「暫時可能沒有,不過得麻煩你,一旦聯絡上吳先生,請他務必和我聯絡。」
與院長沒講幾分鐘,黎尹瑤很快地掛了電話,一臉憂心。
「干嘛?怎麼臉色那麼難看?」陳曉秋察覺她臉色不對,關心詢問。
「沒,我有點事要先回家了。」
她抓起包包,突然就走出餐廳。
「欸∼∼要我幫你叫車嗎?尹瑤?黎尹瑤∼∼」
完全沒听到好友在身後叫喚,黎尹瑤已經背著包包絕塵而去--
雖然院長並沒有要黎尹瑤馬上回到孤兒院里,因為就算她回去恐怕也幫不上忙,但她心里急,還是決定先回去把狀況弄清楚再說。
在趕往孤兒院的路上,她好不容易聯絡到前往收訊不良的郊區游樂場預定地視察、即將返回台北的吳昭元,黎尹瑤緊張得手心冒汗,卻不曉得自己到底在緊張個什麼勁兒。
「怎麼了?你的聲音听起來不太對。」
吳昭元的聲音透過手機听起來很遙遠,卻不難听出他為了她的緊張而緊繃的情緒。
「發生了什麼事?」
「剛剛院長打電話給我,說孤兒院的土地產權有問題……」她急忙把院長的來電轉述一次。
「沒關系,你先別急。」抬手看了看手表的時間,他決定更改接下來的行程,到現場總比在電話中容易將狀況弄清楚。「這樣好了,你先回院里等我,大約半個小時後我在那里跟你會合。」
「好。」還能怎麼樣?她現在也只能相信他了。
于是,她依照原先的計劃先回到孤兒院,才跑進院長室,還來不及深入了解整個事件發生的經過,吳昭元已經趕到。
「院長,麻煩你把問題的經過說一遍可以嗎?」
他一來就切入主題,完全不嗦。
「好的,事情是這樣的……」
第7章(2)
原來今天近中午時分,一批人來到孤兒院,秀出土地權狀,表示這院址屬于私人土地,現在所有人要收回土地另作他用,交代只給孤兒院三天的時間搬走,到時如果院方尚未準備好,他們還是會依約進行拆撤的動作,因此希望院方能全力配合。
當年院長是接手另一名老修女遺留下來的舊院區經營,但因那名老修女突然過世,她也找不到任何相關文件,不過基于接手之後院里的生活都還算順利,所以她壓根兒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那,權狀上有沒有注明這塊土地是屬于誰的財產?」吳昭元神色凝重地詢問重點。
這下真的麻煩了,人家可是有土地權狀在手,縱使他有天大的本領也不可能顛倒是非,除非能說服對方繼續把土地借給院方使用,否則就得籌資看能不能買下土地,這一切都得先確認土地屬于哪個單位方能行事。
「等等喔,我記得土地的主人有個很特別的姓……」院長當時有順手記下來,她翻找著資料繁多的桌面,好不容易將記事本找了出來。「是個叫宇文鋒的先生。」
宇文鋒?怎麼這名字似曾相識,她是不是曾經在哪里听過?黎尹瑤側頭思索著,不意看見吳昭元的臉色已然轉青。
「昭元哥?」她擔憂地輕喊,下意識拉了拉他的衣袖。「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
「啊?」吳昭元猛地回神,見她一臉憂色,他不禁放軟臉部緊繃的線條,淺笑地屈起指輕觸她蹙起的眉心。「沒,沒太特別的事,你別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