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現在很幸福吧?我真羨慕你啊。」
扮哥的作為引起親戚們的反彈,她也不能諒解在公眾場合這麼不尊重父親的哥哥,從那一天起,她和兄長再也不相往來。
「我跟哥哥絕對不一樣!我才不要像他,老是給人惹麻煩,不顧別人的心情,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事情這麼的……不負責任!」越提起蒲兮,蒲錚越憤怒。
「多少年沒有聯絡了?一則簡訊都沒有,就這樣死了,他死了,還留了小孩給我……我連他什麼時候結婚都不知道,只知道他離婚帶個小孩,就這樣……居然把小孩丟給我,什麼啊!他明明知道我最討厭這樣!」
她討厭自己循規蹈矩的人生,又一次被哥哥打亂。
「小靖是蒲家的孩子,我會負責,這就算了,可他憑什麼……重走媽媽要留給我的東西?憑什麼重走爸爸媽媽的婚戒,憑什麼立下條件?那明明是我的東西,我的!」煽著酒杯,她怒不可遏。
原本日子已經平靜了,她慢慢接受了要照顧一個小孩的生話,偏偏哥哥又留了一手,讓她的日子不安寧。
「可是……我好想要……那是媽媽留給我的東西。」生氣過後,是滿滿的傷心。
是酒精的作用吧?她突然好想哭,突然好想念媽媽,也好想念爸爸。
是不是她一個人太久太久了……
「我沒有任何可以隨身帶在身上紀念媽媽的東西,我找了好久好久,問爸爸,爸爸說不知道,結果竟然在哥哥身上,那個王八蛋……藏起來做什麼。」她胡亂倒了一誰心事,其至難過的掉了眼淚。
李嘉睿以為自己看錯了,他手忙腳亂地抽衛生紙,遞給她擦眼淚。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蒲錚接過衛生紙,用力地搗了鼻涕,發出好大的聲響,接著非常突然的兩手伏在桌子上,人跟著趴下,準備睡覺了。
「喂……」她就這樣睡了,有沒有搞錯!「你別睡啊!」
李嘉睿想要搖醒她,可惜成效不彰。
「不要吵。」她大小姐把吵人的蚊子揮開。
「……算了。」見她執意要睡,他重她沒轍地嘆了一口氣——她心情不好不全然是為了工作,最大的原因,應該是她去世的兄長吧。
想到有件事情梗在他心底,他實在很想問請楚,也就不怕死的戳了戳她手臂,把她吵醒——因為不蹭著她酒醉的時候問,等她清醒時還有問出來的可能嗎?!
「你說你哥把你父母的遺物也留給了你,卻又立下條件,但他到底立了什麼條件?」
「結婚……」蒲錚含糊不清地回答。「他要我結婚!很煩耶。」撇過頭,她繼續睡。
聞言,李嘉睿瞬間呆掉,傻傻地看著眼前醉死的女人。
不過他呆掉的原因不是她兄長以結婚為條件,企圖為難她,而是听見這個條件的當下,他想的竟是——
如果能夠幫她的話,他很樂意幫這個忙。
慢著,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嘉睿為自己葫生了這個想法,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也百思不得其解。
「結婚耶——為什麼我會覺得是你的話,可以喔。」他支著下巴,皺起了眉頭,看著眼前醉到睡著的女人,深深思索起這個問題。
他太不正常了!
第4章(1)
太陽升起,日正當中,炙熱的陽光散發熱力,而蒲錚便被這夏天炎熱的溫度給哂醒了。
她悠然轉醒,看見自己在熟悉的地方,就在她的房間,可是不熟悉的感覺充斤全身——她的頭好痛,身體好臭,她想下床進浴室月兌下這身發臭的衣服,痛痛快快的洗個澡,可惜她頭痛到動不了了。
「你醒了。」
在她這十分狼狽的時候,听見了耳畔傳來的聲音,她定楮一看,是未穿上壓力衣的蒲靖庭,燙傷後新生的粉紅色皰痕在臉上蜿蜒扭曲,不過他在大火中燒掉的頭發,總算漸漸長了回來。
對照當時在美國隔離病房看見的模樣相比,現在真的好非常多,她曾一度以為這個孩子會活不下來呢。
「早。」蒲錚端起身為姑姑的威嚴,硬把頭痛的不適壓下,對佷子說了一聲早,可惜她爬不起來,一動,頭就痛到想吐。
「現在是中原標準時間十二點十五分,時間不早了。」蒲靖庭一雙眼楮瞟向床上的電子時鐘,很明顯,現在不是說早安的時候。
聞言,蒲錚嚇了一跳,現在是十二點了,也就是說她上班遲到了!而且是很嚴重的大遲到!
天哪,她的手機怎麼沒有響?!
「姑姑,阿睿叔叔幫你請假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直到看見姑姑露出驚慌的神色,蒲靖庭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微乎其微的,嘴角上揚。
「阿睿幫我請假?誰?」頭好痛,哪個阿睿?
看見佷子臉上的淺淺笑意,她頭更痛了——這下好了,她的威嚴形象,毀得非喝酒宿醉,還睡到日上三竿,這下子她該怎麼以身作則指正佷子的作息?
誰,誰讓她喝這麼多酒?
「姑姑忘性這麼大?當然是李嘉睿叔叔。」蒲靖庭忍不住笑意,看著向來嚴謹、一板一眼的姑姑出丑,他這才有種原來她也是人的感覺,而且姑姑喝醉的模樣,讓他想起了老爸。「是宿醉吧?味道聞起來像啤酒,爸爸也這樣,喝啤酒就會醉,要喝鮮榨的柳橙汁解酒。」
早有準備的蒲靖庭端來鮮梓的柳橙汁以屈幾片蘇打餅干,讓蒲錚配著吃一點。
說也奇怪,柳橙汁配蘇打餅干,真的減緩了蒲錚的頭痛,當宿醉減緩,記憶也漸漸回籠,她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
她請李嘉睿吃飯,喝了很多很多的啤酒,然後她醉了,開始說了很多很多的心事,向李嘉睿吐出她所有的負面情緒——真糟。
「謝謝你,我好多了,我先去洗個澡。」對佷子道了謝,蒲錚踏進浴室里,月兌下一身沾染上酒臭的套裝。
站在蓮蓬頭下,微溫的水花打濕了她的頭發,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怎麼了?
她酒量不佳,空有酒膽,所以非常少喝酒,唯有在信任的人面前,才會大膽多喝幾杯,雖然不想承認,不過她上次喝酒是十七歲的時候,哥哥在的時候。
因此她忍不住想……
「李嘉睿是可以相信的人嗎?」她不禁疑惑,捫心自問,為什麼會這麼相信他呢?在他面前喝酒,以她醉了之後就會說出心事的習性,肯定也在他面前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為什麼……會這麼突如其來的信任他呢?
說實話,他很會甜言蜜語,幽默風趣,人不在李氏工作,可深受女性員工喜愛,她帶領的秘書部門就有許多他的愛慕者,所以若是別人對他沒戒心,她可以理解,偏偏她跟別人不一樣,她總覺得李嘉睿的氣質跟她最討厭的哥哥有太多相似之處——一正經,一樣的隨心所欲,也一樣的不負責任,所以一開始她才會這麼排斥他。
那到底是廿麼改變了?
越想越頭痛,她決定不想了。快洗了個澡,她扭緊水龍頭,圍了浴巾便踏出房間,而佷子則早就離開她的房間,到外頭去做復健了。
餅肩的頭發濕漉漉地,她重了條毛巾略略擦干,就在她一如以往的做遇後的保養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重起一看,是不認識的來電顯示,但因為這支手機是公務用的,于是她沒有多想,隨即接起。
「您好,我是蒲錚。」
「喂——喂——喂。」
電話那頭的聲音屬于男性,背景音吵雜、訊號不穩,還有飛機起降的聲音。
「我李嘉睿,我到上海了,這是我在大陸的聯絡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