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也如此嗎?
那他,又在計較著什麼?他自嘲地笑了笑。何必,將曾經延續到現糾纏呢?淡忘,也許他早就已經淡忘了。
是啊,早該淡忘。
他深呼吸,走到院中。
電話響起。
看到顯示的號碼,他思考了一陣,按下接听鍵。
是姜若琳。
第6章(1)
清晨。
小寶將土司切片,裝盤,分發到鳳熙悟三人的面前。
司徒悟頭也不抬,只是調整了咖啡的杯墊,翻閱今天的報紙。
太無害了。
鳳看看司徒悟,又看看小寶。昨天他們吵架是假的,對吧?不對勁,情況很不對勁。平日,司徒哥少不了對小寶冷嘲熱諷。今天的他,卻高舉和平主義的偉大旗幟,實在可疑。
司徒悟拿著報紙的手,突然頓了一下。
網娛日報,頭版頭條——
[亞洲天團鳳熙悟與性感女王姜若琳有望再度合作。
繼十五號女王與鳳熙悟結束《幾度感性》宣傳照之後,曼華盛公司提到,鳳熙悟可能將與姜若琳再發行一首單曲《藍色薔薇》。昨日有記者拍到,鳳熙悟主唱司徒悟與姜若琳在撒旦酒吧會面,當時時間是午夜將近凌晨一點,發現兩人一同走出酒吧,共乘一輛車子離開,且未曾發現有鳳熙悟的其他成員在場,兩人是談合作,還是談其他?]
報道下,附屬了兩人從撒旦酒吧出來的照片。相片中,司徒悟手扶著姜若琳的肩膀,似是姜若琳醉酒,又似是親密擁抱。
上官鳳一瞧,趕緊將報紙搶過來。
「司徒哥,怎麼會有這個相片?你跟若琳小姐怎麼回事兒?一起去喝酒了嗎?」
口中的土司有些干,小寶端起桌上的牛女乃,喝了一大口。不想去知道司徒悟的事情,可是他的緋聞,還是躲閃不掉,進了她的耳朵。
司徒悟的電話也響了起來。
是楚白。
他接下電話,簡單解釋︰「嗯,昨晚是去喝酒了,也是我送她回去的……嗯……好,知道了。」
幣上電話。
鳳瞪大眼楮,他還等著听他解釋呢,怎麼不是長時間地聆听對方講話,就是嗯、好之類的話呢?
「就沒了?」
「有,很多。」
鳳失望的臉立刻又明亮起來。悟受不了他八卦的模樣,轉向範浦熙。
「楚白說,《藍色薔薇》的宣傳照會比單曲先發行,這可能成為若琳加入曼華盛旗下的入門宣傳。」
姜若琳與國外經濟公司的合約即將到期。她決定不再續約回國發展,並有意向加入曼華盛。
範浦熙點頭。
「什麼時候拍攝?」
「包括單曲的錄制就五天,五天後我們的新專輯必須開始籌劃。」
「由誰負責?」
「制作是羅華大哥,攝影策劃,是楚白之前招進公司的南酥禾。」
當然了,頭一炮肯定讓大師級的羅華大哥親自操刀。羅華制作過很多成功的音樂,也栽培了很多唱將。一年多前,轟動各界的演唱會《神秘天籟之音》就是由他制作。只可惜,那場音樂會成了永恆的經典,因為演唱者,天籟之音夏之樹,因病離開了人世。但是,夏之樹所寫所唱的歌,他的故事,也成了大家記憶中,永恆的天籟記憶。
不過南酥禾那丫頭?
鳳想了一下,他也見過她幾次,頭發短短的,戴個跟小寶一樣的黑框眼鏡……這樣想,倒跟小寶是同一品味的人。只是不愛說話不愛笑,表情總是無所謂,看上去很難相處的樣子,一點也沒他們寶寶可愛。
貌似那丫頭還是在校生,可楚白竟讓她打造《藍色薔薇》,難道那丫頭能力確實很強?
懷疑……
上官鳳的懷疑,在拿到企劃文案的時候,變成了探究。
《藍色薔薇》整首歌的感覺,大概是夜色下的紙醉金迷,都市里的華麗曖昧。為了配合主題與姜若琳的性感路線,南酥禾幾乎把人體彩繪都用上了。她要求在他們幾個人身體不同部位貼上藍色薔薇的紋身。
拍攝十一個小時後。
她又說,貼的紋身沒有達到那個效果,得描繪上去。她把任務交給化妝師,說現在拍攝組都可以先回去休息,但明早來的時候,身上要有她所想要的效果圖。
意思就是,晚上加班描畫唄!
于是,人體彩繪,果真上演了。
全靠有寶寶,他都想給她頒發十項全能化妝師的牌號了。任何妝容造型,儀容造型都拿手,還能繪一手的好畫。
不愧是金牌化妝師啊!
南酥禾的方案是,四人擺造型達到的效果,是一株薔薇蔓延出的花朵,開在他們四人的身上。
拍照時,鳳跟蒲熙站兩側,悟與姜若琳排中間。主枝從司徒悟的身上生長,在姜若琳身上開出的花朵最妖嬈。鳳跟蒲熙的薔薇包括花朵枝葉,從手臂蔓延到下巴耳根處。若琳的花從肚臍往上,從左鎖骨下方靠近胸部的地方開花。比較棘手的是作為主枝的悟。為了達到效果與高度上的協調,他的花由月復部開始生長。
上官鳳看著效果圖,眯起眼楮。
南酥禾這丫頭,擺著正義的臉色干壞事兒啊。讓妖嬈的藍色薔薇在性感女王胸口誘人的位置盛開也就算了,竟然還那麼猥褻的,讓花在司徒哥曖昧的位置生長出來,蔓延到腰側。
啊!
他突然一驚,跑到小寶身邊,大聲道︰「寶寶!什麼時候開始給司徒哥描畫?」
小寶正仔細地在上次範浦熙喝隻果醋時,她無意中捕捉到他最優美的角度,描繪精致的花瓣。
植物染料散發著淡淡的味道。
她的手,她的筆,她的手筆,都是如此的俊俏。
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她享受一切美妙的東西,在手下誕生的過程。
「鳳,不要吵。」
蒲熙身上的薔薇,要有區別于鳳身上的燦爛奪目,如同他的人一樣,清逸疏離。唯獨豐盈的花瓣下,那兩片深色綠葉,襯托出一些溫柔。
那日,他冷漠推開她的手。
那日,他被噩夢驚擾,眉頭深鎖。
那日,他閉著眼楮,尋求依賴。
那日,他不知如何能給她溫暖,徒手扯斷遮擋陽光的綠藤。
他就是這樣的薔薇。
淡漠的,高貴的,暗藏溫柔的。
範浦熙垂目,凝視她飛揚的嘴角,她專注的眼神,久久不能移開。
鳳也沒敢再嚷嚷,剛剛給他描畫的她,也是這個沉浸其中,十分專注的模樣。她曾說,因為喜歡跟用心,化妝師的手能讓所有東西鮮活而美麗起來。
直到最後一筆完成,她回頭問上官鳳︰「鳳,剛剛你說什麼?」
「啊,啊沒事了,寶寶,辛苦了。等會兒,你還要幫司徒哥畫哦。」
看小寶那麼專業的態度,鳳都不好意思再問,等會兒她怎麼給司徒悟描畫,只好暗示。畢竟南酥禾那廝,要求的尺度,是微微大膽了一些,已經大低于褲腰了。
「沒關系,我不累。」她較為滿意地吹吹範浦熙手臂上的作品,又趴下頭,在範浦熙的頸項間輕吹,接著說︰「這個植物染料,干的時間不太長,又上了散粉,應該不用太久就能休息。」
她想幫他再吹吹,蒲熙趕緊退開,脖子那處,滾燙得很,他臉色微微紅潤。
「我自己來。」
上官鳳在一旁眼饞,「不管,寶寶也幫我吹。」
「剛才不是吹了嗎?」明明都是同樣的程序。
吹了嗎?
呵呵,是吹了。鳳燦爛一笑,抬起胳膊,自己又吹了幾口。
「那你去司徒哥那吧,時間不早了,再不去他會睡著。」
拎著工具來到司徒悟的門口,小寶心里還是有些擔心。兩人那次不歡而散後,他待她形同陌路,不提出走的事情,也不跟她說話。就連幫他化妝的時候,他也不肯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