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少年有著黑發黑眼,但的確和麥德羅長得很像。
他愣了一下,然後開始往前翻,果然在她小學時,那家伙也有出現,只是他當時有著金發藍眼,而且在拍照時,總是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比較大之後,那家伙開始把頭發染成黑色,還戴上了黑色的隱形眼鏡。
看著她與屠震的合照,忽然間,他領悟到,屠震也是復制人。
那家伙和她一樣。
一股莫名的不安,再次上涌。
她和屠震的合照不只一張,事實上,在所有的兄弟姊妹之中,他們最常在一起。
他再翻過一頁,另一場婚禮,她穿著伴娘的小禮服,捧著新娘花束,甜蜜的笑看著拍照的人。
照片里的她,既年輕又無憂,即便有麥德羅這個威脅存在,她依然活得很快樂,而且成長為一個溫柔善良的女人。她的家人將她保護的很好。雖然麥德羅這一次成功的綁架了她,但他們也將她救了回來。他把相本合上,放回原位。
床上的女人,在月光下翻過身來,絲被滑落她的胸口,露出她姣好柔軟的曲線。
這里比山上溫暖多了,她不會因此而著涼,但他依然忍不住躺回床上,將她擁在懷中。
她嘆了口氣,但沒有醒來,只是安穩的依偎在他胸口。
她在這里,什麼都有。
溫暖的氣候、方便的水電、愛護她的家人……
再一次的,他認知到,除了自己,他不能給她什麼。
他很想帶她走,遠離一切是非,但他知道,他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她。
她的家人做得比他好太多了。
凝望著懷里熟睡的女人,喉頭莫名發緊,他忍不住將她摟得更緊,感覺她的肌膚貼著自己,感覺她的心跳和他的相應。他想和她在一起。當他說他需要她時,並不只是說說而已。沒有她的屋子,就像個廢墟,她把那地方變成一個家,而不只是遮風蔽雨的地方。
遠處,海潮的聲音一陣又一陣,海風吹得窗簾一再飛揚。
這里,在黑夜中,很安靜,但依然是在城市里。
這幾天,他不是沒有出過門,這是個陌生的城市,有著陌生的人們。
那些人,依然會閃避他的視線,然後偷偷注視著他,在他背後說三道四,對著他的臉指指點點。
如果要和她在一起,他就必須忍受這些。
他閉上眼,深吸口氣。
他知道,他必須做出選擇。
蟬鳴唧唧。藍天,萬里無雲。從窗外望出去,只有海天一線。當她醒來時,他已失去了蹤影。初靜呆坐在床上,望著空蕩蕩的房間,有那麼一瞬間,她不敢呼吸、無法動彈,心痛得無法自已,以為昨夜只是一場虛假的幻夢。
驀地,她听到浴室里傳來水聲,她赤果著身體,下了床,來到浴室門外,推開那半掩的門。
男人站在蓮蓬頭下,閉眼昂首,沖洗著自己。
陽光把水花映照得閃閃發亮,一圈虹彩就落在他腳邊。
他看起來更加強健,昨天被毆打紅腫的地方也變得更為明顯。
她很想沖進他懷里,卻又有些害怕他會不見。
但他發現了她,轉過頭來,用那雙深邃的眼注視著她,眼里有著教她心顫的情意。
蓮蓬頭像下雨般灑著沁涼的水,它們滑過他偉岸健壯的身體,貼著他的皮膚往下流竄。
在她的注視下,他的yu望開始昂揚。他沒有遮掩,只是看著她,也讓她看著。那模樣,性感得讓人雙腿發軟,光是看著,就讓她覺得喘不過氣。初靜站在門邊,著迷的看著他,無法動彈。然後,他朝她伸出了手。
無法抗拒的,她緩步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走入他懷中,任冷涼的水流也淋濕自己。
他彎腰低首,攬著她的腰,給了她一個濕熱的吻。
這個男人是如此真實、如此不可抹滅。
那,讓她安了心。
她抬起手,緊攀著他的頸項,感覺他的心跳,他皮膚的溫度,他有力強壯的。
這男人是如此溫柔……
忽然間,她領悟到,這一定是愛。
他一定是愛她的,才會這麼溫柔。
對他的愛意迸發出來,她緊擁著他,她再也壓抑不住,月兌口輕泣著︰「伊拉帕……我愛你……我愛你……」
低頭看著眼前的女人,他只覺得心口緊縮,她彷佛在做一件很神聖的事。
陽光灑在她美麗的容顏,落在她潔白的肌膚。
那輕柔小手的撫觸是如此溫柔,她撫過的每一寸肌膚,都好似從骨子里潔淨起來。如同以往一般,她的撫模帶走了每一絲的疼痛。當她替他抹完肥皂,她打開水,讓清水將兩人沖洗干淨。然後,她走入他懷里,小手環著他的腰,將臉靠在他胸膛上,輕輕的,喟嘆了口氣。
他輕擁著這神奇的女人,就這樣沐浴在水里,在她愛憐的擁抱之中。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感到心靈莫名的平靜。
從浴室里出來之後,兩人互相替對方擦干身體與頭發。然後她套上另一件有著小花的棉布洋裝。他喜歡看她在他面前穿衣服,她的動作總帶著一種輕柔、優雅,十分的女性化,而且私密。
他原想穿回昨天的衣褲,但她阻止了他。
「那些已經髒了。」她微紅著臉,「我去幫你拿干淨的。」
但是,當她打開門時,卻差點被一袋東西給絆倒。
他飛快的拉住她,然後兩人同時看到那袋障礙物。那是他的行李,某個好事的家伙,顯然早料到這種事情,把他的東西給拎了過來,放在她門口。
初靜羞窘不已,直到這時,才想到這楝屋子上上下下恐怕都已經知道,他在她房里待了一整個晚上。
生在大家庭,就是有這種壞處。
伊拉帕把他的行李提進房,換上了干淨的T恤和牛仔褲。
她看著那個落落大方,一點也不覺得尷尬的男人,突然覺得,其實好像也沒什麼關系。
她愛他,她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肚子竟然很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尷尬,倏然上涌。
他抬眼看她,初靜紅著臉,羞到不行。
「妳餓了。」他走上前,揚起嘴角。
「嗯,我餓了。」她害羞的承認。
這女人看起來是如此甜蜜又可愛。
他幾乎想再將她帶回床上,但時間不早了,她已經錯過了晚餐和早餐,需要吃點東西補充體力。但他還是忍不住親了她一下,才撫著她的臉道︰「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這個男人的吻,總教她暈然。緊攀著他的肩頭,初靜嘆了口氣,差點不想松手,但她真的餓了,而且再不下去,恐怕就會有人找上門來了。
所以她松開手,依依不舍的撫平他肩頭被她弄皺的衣料,又滑過他的胸膛,撫過他的月復肌,當他抓握住她的手時,她才發現自己在模他。
她羞窘的抬眼,只見他眼瞳深黯。
「妳必須吃飯。」他嘎聲說︰「晚一點,再吃我。」
一張小臉,驀然紅得像火,她強迫自己把手縮回來,他卻仍緊握。
她害羞的看著他,和她十指交握。
「晚一點。」他承諾。
她和他一起下了樓,樓梯才走到一半,初靜就听見阿南的鬼叫。
「噢,老婆,妳輕一點,很痛的。」
「你活該。」
「我又沒惡意,只是好心去提醒一下,誰知道他會對我這個人頭動手!噢,痛痛痛!」
「誰教你沒事去和人家湊熱鬧。」
「真的很痛啦,不然妳親我一下,親一下就不痛了,親一下痛痛就會飛走啦。」
「不要。」
「那我親妳一下好了!」
初靜來到客廳,剛好看見阿南一副惡虎撲羊的色鬼模樣,將恬恬壓倒在沙發上,但他還沒親到,就被抱著小妹的老爸拿托盤敲了一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