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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來也∼福如東海 第11頁

作者︰寄秋

他故意咳了兩聲。

「你听錯了,是我會對你很好,好到讓你離不開我,一日不見便相思成疾,夜不安枕,輾轉難眠--」

「呃,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請問你在唱哪一出戲文,我怎麼听不懂?」福氣虛心求教,眼露茫然。

「你……你還是不是姑娘家,這麼感人肺腑的溫柔語句,你居然沒半點反應,一竅不通!」飲恨吶,根本是對牛彈琴。

埃氣不解的眨著盈亮大眼。

「哪來的感人?你的眼楮里分明沒有情意,還帶著一絲冷酷,混濁烏氣布滿周身,你不是好人,但也不算太壞,多做好事能導正你的氣脈。」

「嗄?什麼?」他一怔。

「我是說多行不義必自斃,你壞事不要做得太多,瞧你印堂已經黑了一半,若是執念太深、怨氣太重,你會入魔的。」好在遇到她,福仙送福能少些災劫。

金不破神情不變的笑著。

「福氣姑娘你別說笑了,好人、壞人哪這麼容易分得清,況且若神佛都不保佑了,入魔又何妨。」

說著,他心里卻暗暗疑惑。她看出什麼了嗎?明明是個只會笑的傻丫頭。

「你還真固執,不過沒關系,眉長等同壽長,你還有好幾十年可以改變想法,記得千萬別剃眉。」阿壽說人壽看眉,眉毛越長活得越久。

見鬼了,誰沒事剃眉,又不是吃飽撐著。他笑了笑,轉回正題上,「你不想知道我表哥為何成不了親嗎?」

「啊!對喔,二爺和你是表兄弟。」她像是剛想起來兩人的關系,一臉恍然大悟。

金不破嘴角抽了一下,笑得有些嘴歪眼斜。

「是,是,我們是穿同條褲子長大的表兄弟,他從小到大的每一件事,問我最清楚。」

「那他幾歲斷女乃,尿過幾次床,有沒有討厭吃的東西,或是什麼壞習慣?洗澡會摳腳嗎?會不會打呼?會不會磨牙……」那麼面癱的人,肯定有不少不為人知的小毛病,她好好奇喔!

「停--」金不破受不了,連忙舉手喊停。

「怎麼了,你不曉得?」福氣一臉失望,好像他不知道有多麼對不起她。

他表情狼狽地一抹臉。

「我要說的是真相,無人得知的真實。」

「喔!那我洗耳恭听。」她坐上後院的大石,兩手平放膝上,正襟危坐。

看她一板一眼難得正經,他反而傻眼了,差點忘了接下來要講什麼。

「咳咳,表哥從小就和君家小姐訂了親……」

「這個我知道了,跳過。」她怕他說太長了她會打瞌睡。

他眼角一抽,嘴歪了一半。

「那就從他第一次迎娶說起,那天是風疾雨狂的雷雨天……」

「不對呀!卓嬤嬤說,那時天氣很熱,五、六個月沒下過雨,地上干得都冒煙了。」情形完全不同呀,到底誰娶親,他是不是搞錯了?

「不要搶話,我是陪著去迎娶的人,還有誰比我更詳知內情,那時,雨下得急……」見她無聊地玩起頭發,他嘴巴一扭,省去了旁枝末節的贅言,「第一次是意外,老人家本來就有長年宿疾,一口氣上不來,人也就去了。

「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就透著古怪了,表哥騎的馬被人動了手腳,馬鞍里藏了三根針,他一坐上鞍,針便刺向馬背……」

金不破說得口沫橫飛,說須盡歡的婚事一波三折全是人為導致,君家小姐也很無辜,平白擔上過失。

可是他說得越多,福氣听得越迷糊,甚至忍不住打起哈欠。雖然她也不覺得這完全是君家小姐的問題,可他的話似乎偏袒君家小姐甚多。

況且他像在說書般,夸大其詞,好些事前後矛盾,串連不到一塊,挑著對君家小姐有利的說,所謂的真相含含糊糊地,不真切。

而且啊,他一直強調二爺和君家小姐的感情有多深厚,要她別纏著二爺,成全他們,是要成全什麼啊?

「金三小爺,你才是君家小姐的良緣吧?你對她的關心多過二爺。」

埃氣不曉得她的隨口一言有多逼近事實。

第4章(2)

金不破暗抽了口氣,神色慌張地說︰「什……什麼金三小爺?!多拗口,我是金二爺。」

「有個二爺了,你是二爺的表弟,當然是排行老三,但你又不姓須,所以是小爺,金三小爺名副其實。」她認定了就不會更改。

「你……你……」他氣梗在喉頭,你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緩過來。

他正要繼續說下去,卻見她已從大石上起身,往廚房那跑去,還一邊喊著--

「曹大叔,我幫你磨刀子,你留一條魚讓我煮,我想吃紅燒……」福氣模了模肚子,又餓了。

「等一下,我還沒說完。」金不破跟過去伸手想拉住她,卻詫異地落了個空。

看著空無一物的手心,他眼眸慢慢黯沉下去。以他的武功修為不可能會失手,這丫頭是何來歷?

「等我喂飽了饑蟲再聊,人一餓就渾身無力、昏昏欲睡,你等等我,我一會兒就來。」福氣神情萎靡地瞥他一眼,身體微曲身,活似被餓了好幾天的難民。

其實神仙哪需要食物,餐風飲露,吸人間香火就飽了。

可是常下凡間的福氣卻染上凡人的壞習慣,她不喜風露,只喜飯菜香,又特愛葷食,魚、肉是必備佳肴,不用舌頭品嘗就不滿足。

埃氣緊盯著須盡歡不放,想上前又不敢上前。

是含情脈脈才欲言又止?

要是有人這麼想,肯定是看錯了,瞧她一小步一小步蠕動,進兩步又退一步,分明是偷偷模模、鬼鬼祟祟像做賊似的,誰會相信圓眼亮著的福氣有難言的傾慕?

那眼底分明是對秘辛的好奇,以及對某人的憐憫--娶不到老婆是件很可憐的事,每次迎娶又都失去一位親人,那處境更堪憐,簡直是集天底下之不幸于一身。

所以,拍拍他的頭給予安慰應該沒關系吧!一個人沒爹沒娘的,最需要鼓勵。

「福氣。」

冷不防的低喚讓福氣舉到半空中的小手停住,尷尬地縮回手,「二爺,你要喝茶嗎?」

「你蹲在地上干什麼,有銀子撿嗎?」他眼中似乎有笑,但面上冷靜無波。

須盡歡早注意到她的視線和怪異舉動,一直在等她上前說出她的目的,可不料她遲遲不開口,倒是他先忍不住。

「二爺,你會不會覺得難過?」換成是她,一定哭得眼楮都腫了。

「難過?」他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但心里充滿不解。

「大家都說君家小姐生得比仙子還美上十分,有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沒能成為你的娘子讓你很受傷吧!」鐵漢不流淚,因為傷的是心。

須盡歡薄唇一揚,拉出一道弧線。

「誰說我非她不娶?」

她一愕。

「大家都這麼傳呀!你和她是青梅竹馬,兩情相悅、兩心不變、情深似海、海枯石爛,只願生不同時死同穴。」

「說得真好,是不破教的吧,他把你教得很好,我很欣慰你終于長智慧了。」

埃氣把頸子一縮,聲如蚊鳴。

「二爺,我為什麼覺得你在罵人?」

他輕哼,「還不起來,蹲著數螞蟻嗎?真難看。」

動了動手,再動了動腳,她哀叫一聲,「二爺,我動不了。」

「動不了?」他側過頭,神色有異地盯視她。左腳蹲、右腳曳地拉長,上身朝前,拉住,一只手呈撲捉狀……嗯,的確是為難她了。

埃氣哭喪著臉,眼淚要掉不掉的。

「二爺,你扶我一下,我腰也閃了。」

太辛苦了,為了當一回善解人意的婢女,苦思如何安慰主子,她的付出實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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