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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情小藥娘 第3頁

作者︰媄娮

靳湄琴抱怨的聲音,帶著敵意的情緒波動,讓男人潛意識里的自我保護警戒升高,就在靳湄琴又伸手要推醒他的同時間,男人忽地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其力道之大,讓被抓的靳湄琴驚呼哀疼起來。

「啊!痛──好痛啦!」靳湄琴手里捧著的藥碗,因為這突來的變故,失手摔落,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整個人又被男人拉著靠近他,另一只厚掌也隨之緊掐在她的脖子上,靳湄琴痛苦的瞪大眼楮,卻絕望地從男人睜開的冷眸中,瞧出她將死亡的訊息。

第2章(1)

「呃……放手,你……放手!」靳湄琴痛苦的揮舞著雙手,想把男人的手給撥開,可是她越掙扎,男人的手勁就越大。

「妳是誰?」男人坐起身,一手扣著她的手腕,一手緊箍她的脖子,冰冷的眸睇向她。

罷才他所感應到的「敵意」,是她散發出來的吧?

「唔,我……你……你放手啦!」她邊說邊用手拍打他的身體,無邊的痛楚與黑暗,讓她的眼前漆黑一片。

「妳到底是誰?」他再問,說話的溫度再降三分。

「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是她發現你倒在山谷的草叢里,而救到這里的恩人。」靳友奕推開門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又听見男人的問話,他連忙開口解圍,也慶幸自己來得及時。

昏亂的思緒,漸漸聚焦的視線,慢慢地將訊息與應有的判斷力傳回他的腦部,男人听到「救命恩人」這四個字,雙手緊抓的力道這才有稍微放松的意思,看著眼前頭發泛白的老者,從他的眼中讀出關心與誠摯的眸光,男人干干地滾動喉頭,聲音嘶啞︰「是她……救我的?」

「是的,你昏倒的時候,是我孫女先發現你,然後才把你帶回來醫治的。」靳友奕多少能諒解這個陌生的男人,如此警備的心理。

想他一身的傷,該是經歷了死亡的加逼威脅,能挺著活下來,可想見其驚人的意志力,所以他在初醒意識混沌的時候,面對陌生的環境與人,自保的警戒意識也相對的強烈。

男人如冰的厲眼,從老者身上慢慢移到臉部漲紅的女子身上,從她的眼底,看到對他的驚恐與害怕,還有夾帶著氣忿與責怪的眸光,更重要的是,他……看見她眼底漾著的薄霧。

她哭了嗎?

莫名的情愫滑過心口,男人緩緩松開手,眸底有著不明顯的歉意,想開口卻被她眼底的憎厭給逼得將話咽了回去。

「咳咳咳──你──你想謀殺啊?」擺月兌了箝制,靳湄琴踉蹌的往後跌坐地上,她捂著被掐得發疼的脖子猛咳嗽,還不忘以討厭的目光,瞪視差掉要她小命的劊子手。

面對她的指控,男人蠕動唇瓣想解釋,可是胸口一陣劇烈的痛楚,卻讓他疼到渾身冒冷汗,他低吟了聲,以手撫著身上纏著布條的傷口,身子搖搖晃晃。

靳友奕馬上瞧出他的異狀,趕忙上前扶住他的身體,發現他傷口處的布條滲出鮮血,判斷應是剛才的劇烈動作,扯裂了他身上的傷口,「快躺下,我幫你重新包扎傷口。」

男人愣了下,抬眸看著眼前老者慈祥的眸光,緩緩地放松緊繃的身體,躺下。

「丫頭,快去拿些止血的草藥來,我要重新包扎他的傷口。」靳友奕頭也沒回,忙著解開男人身上纏著的布條。

積了滿肚子怨氣的靳湄琴,好不容易喘口氣,但听見爺爺的叫喚,雖然心中百般不願,可是──

再次狠瞪了男人一眼,靳湄琴這才踱步走出房間取藥。

好不容易將傷口的出血止住,靳友奕見陌生人合眼的模樣,以為他睡著了,才想悄悄地離開,卻听見男人啞著嗓低問︰「請問……老人家怎麼稱呼?」

沒料到男人會有此一問,靳友奕笑開了眉頭,重新坐回床畔,「敝姓靳,孩子,你可以跟著我家丫頭,喊我一聲爺爺。」看他年紀,想來不過虛長自家丫頭幾歲吧?

自稱是駱雨樵的男人,起先是听到靳友奕的那聲「孩子」,眸子里跳躍著悸顫的光,曾經……也有一個人,也是這麼慈愛的喚過他。

眨了眨眼,明白他們是不同的人,唇角牽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再將目光放在猶在一旁生著悶氣的靳湄琴身上,眼底轉為歉意滿滿。「我叫駱雨樵,多謝老人家還有……姑娘相救。」

听到男人說出自己的名字,靳友奕唇邊綻開一抹溫笑,因為在男人要自報名姓時,靳友奕有發現他眼中一瞬的猶豫,但他仍是眼神清明的道出自己的姓名,這樣的男人,頗有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磊落風範,這個認知著實讓靳友奕滿意。

「我家丫頭叫湄琴,」靳友奕見孫女不吭聲,知道她仍在意剛才的事,所以干脆幫她介紹起來,「她今年一十有六,別看她年紀小,她的醫術已有我的七八分火候。」說到這點,靳友奕的臉上就有說不出來的驕傲。

「爺爺,你跟他說這個干嘛!」靳湄琴的眼里遞出來的訊息是,他不過是個陌生人,不用跟他說這麼多好唄!

「丫頭,妳真是沒禮貌。」靳友奕佯裝板起嚴肅的臉,眼底卻滿是笑意。

駱雨樵沒有做聲,僅是靜靜的看著他們這對爺孫的互動,心口泛起熟悉的暖熱,但這樣的情景,對他來說已是此生再難追尋。

吃力地轉頭,看向臉色鐵青的靳湄琴,「姑娘,我為剛才的行為感到抱歉,請妳原諒。」不管剛才他所感覺到的敵意是否出自于她,既然她是他的救命恩人,怎麼說他都該至謝賠禮,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

「哼!原諒?我真是消受不起你的道歉,反而應該是我要向你道謝才對,感謝你剛才的手下留情,沒有掐斷我的脖子。」靳湄琴用著充滿敵意的眼神瞅著他。

從頭到尾,她就反對救陌生人回家,看!她剛才不就差點死得莫名其妙嗎?

「丫頭,妳不要得理不饒人,人家駱公子已經跟妳道過歉了,他又不是故意的,妳又何必……」

「道歉又怎麼樣?難道一個人可以在拿刀砍了人之後,再回頭笑笑的跟那個被砍成重傷的人說聲抱歉,說我是不小心砍到你的,請你原諒,這樣可以嗎?」她才不屑他的道歉,她只希望這個男人馬上從這里消失,畢竟不屬于靳家村的人,本就不該留在此。

「丫頭,妳那是什麼邏輯?」听了她負氣的話,靳友奕忍不住動了氣,正想再出言訓斥時,靳湄琴卻像是早有預感般,先一步的跺腳甩門離開,完全不給爺爺教訓她的機會,也不給駱雨樵解釋的余地,反正說到底,她就是對村外人反感,這種根深蒂固的想法,已經化成她血肉的一部分,無法輕易化解的。

「丫頭……」靳友奕對于她的舉動,臉上除了錯愕之外,也只能回頭對駱雨樵投予抱歉的微笑,並沒有打算解釋。

而駱雨樵似乎也明白靳友奕的為難,他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明知道靳湄琴剛才情緒反應如此激烈,事出必有因,但他卻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打算。

因為即便不清楚她究竟是為什麼討厭他,可是駱雨樵卻從她瞪視的水眸中,看見受傷的痕跡,望著她逐漸遠去的身影,心里彷佛被一塊盤石壓在胸口,沉重到……透不過氣來。

***

就算再怎麼對那個叫駱雨樵的男人感到反感,爺爺所交待的工作,卻不會因此減少一件。

「快點把藥喝一喝,我還要幫你重新換藥包扎傷口呢!」手里端著剛煎好的湯藥,靳湄琴以冷漠又不悅的神情,催促著正從床榻上支起身體準備喝藥的駱雨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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