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恐怖的原形,怕是沒有人類敢來踫觸的吧……
這樣的他,去祈求著人類的愛,才是最可笑的吧……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沒有強大的力量,只求換取一個人類所喜愛的原形……
有腳步聲在接近著他。
有暖暖的呼吸噴在了他的身上。
有一雙縴細的手,抱住了他,因為他的龐大,所以只抱住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溫暖的身軀,貼上了他的身體。
一滴一滴,像水滴一樣的東西,滴落在了他的那張巨大的臉上。
這是……眼淚嗎?
是誰的眼淚?
又是誰的懷抱?
這份溫暖,是來自哪里?
饕餮慢慢地睜開眼,只是怔怔地看著那抱著他,不停哭泣的人兒。
是北北呵!
為他而哭的人,是她!
「以後,你用心地在人類中尋找,總會發現,會有人類不懼怕你的原形,會有人類真正地愛上你,我相信,一定有的!」她哽咽著說道。
那一刻,他知道,他想要去相信!
第17章(1)
易北北和白玄又恢復如初。G大校園里的一幫女生們捶胸頓足,感嘆白玄居然如此輕易地就「原諒」了易北北這個腳踩兩船的花心女。
新聞社樂得大賣此花邊新聞,畢竟易北北和白玄都是新聞社的社員,史萱音甚至瞎編杜撰了一篇名為《易北北與白玄戀情始末》,據說,此文印在會刊上,大受好評,絕大多數人都是沖著此文去買會刊。
對此情形,易北北只有狂翻白眼。
而至于家里的老媽和那只肥兔,喜悅自然是不言而喻了。肥兔只差沒有敲鑼打鼓,外加放鞭炮了。如果它那幾只兔爪真的能干這些事的話。
那天晚上之後,易北北就再也沒見到饕餮了,而至于賀桑玨,根據醫學系的人說,似乎是請了長假。
易北北總是會想到那晚,看到饕餮原形時,賀桑玨驚嚇顫抖的樣子以及饕餮那大大的瞳孔中所流露出來的寂寞、悲傷以及無窮無盡的嘲諷。
是在嘲諷著他自己?
抑或是在嘲諷著他的主人?
「在想什麼?」有聲音在易北北的耳邊響起。
「想饕餮。」她隨口答道。
「為什麼你老要想著他?你應該想著我才對。」她的臉被一雙大手夾住,對上了白玄一臉黑雲密布的臉。
哎,醋壇子又打翻了。易北北皺皺鼻子,努力地把白玄的手拉下來,「我只是在想饕餮那天露出原形的事啦。為什麼你們從來不輕易露出原形?是怕引起人類的恐慌嗎?」
「恐慌?」白玄嗤笑一聲,「我們不會在意其他人類,就算是被嚇死了或者讓他們惶惶終日,對我們來說也無所謂,我們所在意的,只有自己的主人。」
「既然無所謂的話,那為什麼你從來都沒露出原形?」易北北好奇地問道。
白玄想了想道︰「唔……那我問你,你會輕易地把自己的給別人看嗎?」
易北北想都沒想地道︰「當然不會了。」
「原形,是我們最初的形態,所以很少會把自己的原形給其他人看。除非是對我們而言,特別重要的時候,才會讓身體回到原形狀態。」白玄解釋道。
「特別重要的時候?」
「例如,需要強大的力量的時候以及繁衍後代放棄永生的時候。」
易北北一驚,「那饕餮的原形我們都看到了,是不是就意味著他放棄了永生?」
「不。法則的規定,只有當給予我們最純粹的愛的人類看到我們的原形時,我們才會自動放棄永生。可惜,饕餮的主人,並沒有把這種愛給饕餮。」
是啊,若是真的愛了,那麼不管那原形該是什麼樣的,都不該懼怕,若是真的愛了,也就不該渾身顫抖,若是真的愛了,又豈會抗拒著對方的靠近呢?
易北北神色黯然了下來。
白玄專注地看著易北北的眼,問道︰「北北,如果你看到了我的原形,會像那女人一樣害怕嗎?還是會像對待饕餮一樣地抱住我?」不可否認,在她抱住饕餮的時候,他心中有著嫉妒,甚至想把饕餮除去。可是另一方面,他卻又同情饕餮,若是他遇到的不是北北,也許,他也會和饕餮一樣的下場吧。
「如果我害怕呢?」易北北反問道。
他兩道劍眉豎起,「不許害怕!如果你害怕的話,就算你嚇昏過去,我也會把你逼醒過來!」
對于這樣的白玄,易北北只有舉雙手投降的份兒。
「好,好,我保證,就算我害怕,我也會努力地抱住你,OK?」
「你發誓?!」
「……」她噴噴口水,無奈地舉起手,「我發誓。」
「要是你沒抱我怎麼辦?」
「那就罰你抱我吧。」
某神獸覺得此辦法不錯,于是滿意地點點頭,「北北,那你什麼時候想看我的原形?和我一起繁衍後代?」
「咳、咳!」易北北差點被口水嗆住了,「看原形一定要和繁衍後代扯上關系嗎?」
「那當然了,你看到我原形的時候,就是你為我繁衍後代,而我放棄永生的時候,這是法則的規定。」白玄理所當然地道。
怎麼她听著好像是結婚儀式啊!易北北滿頭黑線,「呃……等等吧。」
「等?」
「至少我們現在,先開始‘純潔’的交往,會比較好,這樣我就會發現你更多的優點,然後更加的愛你了。你看電視劇里,那些男女愛得死去活來的,都是交往的時候培養出來的感情。」她開始漫天胡謅,誰讓她現在還沒做好所謂「繁衍後代」的準備呢!
不過白玄倒是被忽悠住了,雖說他吸收知識的速度夠快,但是到底當人類的時間還短。在听了易北北的一席話後,他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頭,「不過什麼是‘純潔’的交往?」
「所謂純潔的交往呢,就是只許牽手、摟腰、KISS,再進一步的動作就不行了。」
「不行,神獸都喜歡抱著主人睡覺!」
「……那,抱著睡覺也算在里面,但是更過分的動作就不允許了。」
「哦。」他算是接受了這一條件,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雙眸陰沉地瞪著某女,「那天我吻你,你居然敢吐!」
易北北一時沒反應過來,過了好半晌,才明白白玄說的是什麼,「我那是因為你剛把那一大堆人打得半死不活,身上全是血腥味。」
「還敢狡辯?」
拜托,她說的是天大的實話耶!
「以後,要是我吻你,你還敢吐的話,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出地球?」
信!信!易北北嘴角抽搐。
所以說,和神獸談戀愛,是需要強而有力的心髒滴!
在東宮沙愛還在猶豫著要不要把白玄的事情上報時,組織的總長雷斯•亞特已經先一步找上了她。
這是一個豪華的宴會,而東宮沙愛在世人的眼中,她的身份是投資客。
她受邀來到這個宴會,只是沒想到,總長也來參加這個宴會。
望著那個嘴角帶著笑意,慢慢走近她的身影,東宮沙愛的身子一瞬間僵直了。
她知道,這絕對不是該死的無緣無故的巧合。
「真高興見到你。」雷斯的臉上是慣常的那種溫文爾雅的微笑。
「是啊,亞特先生,真高興見到你。」在這種場合,她自然是不能把話說得太直白。
「最近忙嗎?」他狀似隨意地問道。
東宮沙愛只覺得手心漸漸地涌出了冷汗,「還……好。」
「我听說你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少年,是嗎?」有侍者來到了他們的身邊,雷斯從托盤上拿起了一杯紅酒,輕輕地晃動著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杯中搖曳著,濺起點點猩紅。
丙然,是為了這件事。東宮沙愛表面上不動聲色,可是腦子里卻瘋狂地在想著,總長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事的,是她手下的那些知情的人?還是總長在她身邊派了監視的人?抑或是……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