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異彩的深瞳幽然一閃。「若是我打算一輩子將你留在身邊呢?」
她嬌媚一笑,縴縴蔥指撫上他臉龐。「那你可得小心點口數我的妒性大、心眼小,容不下有人來爭寵,想要留下我就得是唯一,否則我會走得無影無蹤,讓你再也找不著。」
「听起來像是威脅。」她此時的風情萬種讓人骨頭都醞了。
「是威脅,也是如蜜的枷鎖,端看二少爺如何看待呢。」她嬌語軟膩,媚眼橫勾。她是小婢夏牡丹,亦是風情萬種、撩人心扉的夏姨娘,除非她不為,要不她勾引男人的手腕總能迷得他們暈頭轉向。
將她柔膩小手輕握掌心,他目光輕柔地凝視她冰艷姿容。「叫我流雲,或是雲雲。」
「二少這是同意了?」沒說明白前,他可是半點甜頭也嘗不到。
他笑看輕捏她瑤鼻。「又叫我二少,該罰!美色當前,我色令智昏,什麼都應允你。」
「不後悔?」
「不後悔。」
「言而有信,不會再失信于我?」她巧笑情兮、柳眉彎彎,美得宛如一輪明月內。
「不就一次沒護你周全,你倒是記到心坎里了,果真心眼細如針,我可要苦惱你的愛計較。」他故作無奈的說道,可眼底盛滿縱其所言的笑意。
「二少,你又顧左右而言他了,老老實實給個答復沒那麼難吧!何必老是遷回閃躲,一根腸子轉十八個彎。」夏牡丹嬌噎。
他大笑,一把摟住她軟馥的身子。「成成成,都由你,我這只花叢中優游的狂蜂浪蝶,終究栽在你這朵艷冠群芳的牡丹花玉之下。」
不認命又如何,他這跟頭栽得甘願呀!
她的條件雖然讓上官流雲驚訝她的大膽,卻也更堅定了要她的決心,他知道,起初的好奇探究已在不知何時間慢慢改變,他才會在听見大娘要她在自己與大哥之間做選擇時感到焦急害怕,怕自己抓不住她……
他從來就是認準目標全力達成的人,既然已發現自己對她的感情,無論她下了什麼戰帖他都會接下,況且這筆交易他覺得簡直是太劃算了!
他可愛的牡丹小婢啊,她還以為他只是貪圖她的美色,可能不久後就會厭棄她,殊不知她提出的交易正中他下懷,他正愁沒有一個機會可以打破她堅硬的外殼,進駐她的心,他總有一天會讓她看清他的真心的,總有一天,因為他一輩子都不會放她離開。
第5章(1)
馬車轆轆前行,雨絲紛紛。
盛夏時分原本暑熱難當,滿池荷花盛放,綠背青蛙佔據了浮于水面上的荷葉,呱呱呱地叫過一夏天,一面求偶,一面祈雨。
但是這天氣偏生怪得很,前幾日還風和日麗、艷陽高照,穿看薄紗短杉還嫌熱,汗如雨下的只想待在樹蔭下納涼,誰知才一眨眼工夫,一大片不知打哪來的鳥雲就遮蔽了整片天空,閃電、打雷轟然作響,卵石大小的冰一看先橫掃正值抽穗的麥田,一下子把農家大半年的豐收全給砸得稀爛。
接著連下三天的大雨,水高及膝淹過了農田,河水泛濫,船只停駛,大雨導致地方多處土石明方,物資難以運送,造成供不應求,街上商家關門干脆閉戶不做生意,民生短缺叫苦連天的百姓只能望天興嘆,盼能撥雲見日,水患快些停住。
「二少,這不是通往縣府的路,你走錯了。」再走下去,不消半日便會抵達飛龍城,而非此行他們該去的臨安縣。
「牡丹,你怎麼還改不了口,叫聲雲哥哥來听听。」人要衣裝,佛要金裝,換件衣裳裝扮,他的小牡丹果然有如天仙下凡,絕艷無雙。
「你……你還有心思打趣,老爺要你來瞧瞧農戶的損害狀況、水患帶來的影響有多大,你倒是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田各顯瞥扭的牡丹紅著臉,嬌噎地推推將全身重量往她身上靠的無賴男子。
「因為我的心坎里全是你牡丹的合羞帶怯,哪放得下那些枝微末節的瑣事,我的小牡丹真是欺霜傲雪,人比花嬌,我上官流雲好大的福分,竟能覓得國色天香的美嬌娘。」他邪邪一笑,那不安分的大手候地鑽進藉色衣襟。
哪個男人不風流,一遇到暖玉溫香,有幾人把持得住,能不飛撲向前,將秀色可餐的美人兒一口吃下肚,流連再三的回味人口的鮮甜。
上官流雲自詡不是君子,當日和她達成交易後,她的賣身契在一烴香後就當著她面撕毀了,夜里兩人便成就了好事,耳鬢廝磨,纏綿枕畔,吟哦不斷,一夜不得歇。
好是銷魂呀,令人欲罷不能,久久不願離開溫熱沁香的床……
她羞澀地赧紅白玉耳垂。「別不正經了,咱們在馬車上,你收收狂放的性子,不要一副不知民間疾苦的少爺樣,滿腦子淨是下流事。」
舌忝著她耳珠,他笑聲極輕地偎在她頸邊耳語,「我本就是個不事生產,安逸過日的風流少爺,不想著下流事還能做什麼呢?而且外頭風大雨大,駕車的旺叔听不到你害羞的嚶嚶聲的。」
朱漆的馬車綴著金蔥,車外繪著行雲流水,白浪翻騰,車頭處以丹墨印出上官家的標志,以圍為形,其中有著斗大的拿書體。
車內寬敞無比,足以容納七、八人同車,一半是臥鋪狀,鋪上金黃色錦被,一半是用餐的空間,或坐或躺兩相宜,臥鋪底下是多層暗格,用來置放貴重用品。
不過此時放上的是姑娘家愛吃的小零嘴,酩桃子、酸梅、蜜錢之類,隨手一取,隨時可食,方便貪懶的人享用,不用再下車購買。
「流雲,我跟你說的是正經事,別再跟我打馬虎眼,我們真的走岔路了,離縣城越來越遠了。」照他這樣走法,怕再走上大半個月也到不了。
斜眸一晚,他倚楊勾唇,瞧著她嬌噎花顫。「沒走錯,咱們不去臨安縣。」
她面露訝色。「是我听錯了還是你胡涂了,咱們出府是為了辦正事,不是游山玩水。」
夏牡丹真的看不透他玩世不恭的表面下,到底藏了什麼樣的心思,竟然讓識人無數的她無法一眼看穿。
從出城到這會兒,他的所做所為全令人模不著頭緒。說他豪奢揮霍嘛,他每一到一個城鎮用的銀兩全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她添衣置物,大把大把的花銀子買下華美衣裳和珠釵銀簪。
他沒有一毛錢花在自個兒身上,倒是妝點她像是上了癮,不論她怎麼制止,軟硬兼施的不許他鋪張浪費,他依舊故我地買下他認為最襯她嬌艷容貌的華衣首飾。
顯而易見地,他在寵愛她,準備.噴出她的嬌氣,這對她來說十分受用。
可是在受寵之余她又不免憂心,老爺給的銀兩有限,禁不起他這樣花錢如流水,若是他不知節制,依舊當個灑銀子的大爺,屆時若阮囊羞澀,他要上哪生回府的盤纏?!
「錯,是游山玩水兼和你培養感情,你瞧,咱們一離開玉城,你不是與我親近些了,還能任我調戲呢」他笑著拉開她兜衣帶子,吻上雪女敕酥胸。
上官流雲不錯放每一個機會,一得空便雙手忙碌地上下游移,大享美人在懷的好福氣。
夏牡丹面有怔色地以指戳向他額心,「你最好跟我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不要當女子無腦,只能由著你糊弄來,糊弄去。」
「哎呀!疼……你下手輕一點,別把我這張俊美無儔的好面相給戳破了,我還要拿它騙姑娘呢」最毒婦人心呀!出手真狠。
他故意揉著額頭,好像真疼得要人命似的,真是個皮薄肉女敕的公子哥,不禁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