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兒,不管是怎麼樣,我們都沒有辦法再做兄妹。」他沉聲地說。
「為什麼?這樣我們才會……」
「才會好過點?不,鳳兒,即使我們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佯裝我們還是一對感情很好的兄妹,但這樣你真的會好過點嗎?你真的會感覺到快樂嗎?你能夠看著我跟其他女人結婚生子,而你卻只能笑著祝福我跟其他女人幸福快樂嗎?」
他搖了搖頭,長指擦過她眼角那抹的濡濕,「不能,對吧?即使你可以,我卻不可以,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另一個男人擁有你,我絕對不允許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你結婚生孩子的對象只可以是我,也只能是我一個,假如你要跟其他的男人結婚,我保證,我一定會殺了他!」
听著他一句句可怕卻字字真心無偽的話,他對她剖白出他最真實的感覺,絲毫的隱瞞也沒有,而她還要繼續當一只鴕鳥嗎?
看得出她眼中的動搖,他抬起她的小臉,要她看著他,「鳳兒,告訴你,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放開你,不再見面的話也是騙你的。」
要他怎麼放?又如何放?
對她的思念日日夜夜,就像是最甜美也最難耐的折磨,他想放下卻又放不了,想靠近卻又靠近不了,只能這樣反反復覆地折磨著自己,正如她所說的,他瘋了,因為得不到她而瘋。
楊鳳兒抬起頭,看著他,矛盾的心情充斥著她自己。
「鳳兒,將所有的事都交給我,將所有讓你感到擔憂的、不安的事全都交給我去解決,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好好愛我就好。」他無比認真也無比堅定地說,一方面是要她安心,另一方面也是告訴她,她再也沒有逃離他的借口。
「能這麼簡單嗎?」她苦笑,既是笑他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也是笑自己居然會因為他的話而感到暗暗的竊喜。
她的心,已經為她作了決定了。
就算將來是會怎樣的傷心,將來能不能跟他同偕白首,她現在都沒有辦法去強逼自己離開他,就只能如他所願的,留在他的身邊,好好愛他。
第5章(2)
冬季的紐約,白雪紛飛。
三天前,文清穗突然告訴她,要她跟凌寇一同到美國談一宗案子,那是一宗大案子,決定著今年工作室的年終會不會加成。
一听到加成,工作室里的人個個全瞪大眼,誰會將白花花的錢往外推,更何況他們個個為工作室鞠躬盡瘁,差點就死而後已,如果可以有多一點點的獎金,他們會更加努力的。
因此,這宗案子,非成不可。
只是楊鳳兒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文清穗要她跟著去,尤其她只是一個進工作室還沒有多久的新員工,哪兒有那個資格去幫忙談案子?
豈料文清穗並沒有打算給她決定,已經擅自地替她決定好了,而且還說出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理由︰「最近大家手頭上都有幾個案子在趕,只有你的案子差不多完成了,只剩下一點小問題解決掉就好,這些其他人都可以幫你。」
就這樣,她便跟著凌寇坐上飛機,來到美國。
事實上,她一點也不排斥跟凌寇獨自來美國,在彼此表明心意後,雖然她是很想將他們的關系公諸于世,但卻礙于凌爺爺以及不確定這樣的日子能維持多久,所以她決定暫時不跟任何人說,也不準他到處跟人說,包括凌家夫妻。
原以為他會反對,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他默然地接受了,如此一來,她的心也可以稍稍放松。
而到了美國,一個無人知曉他們關系的國度,他們可以毫無顧忌的盡情相戀相愛,就像這個時候一樣……
背後的胸膛溫暖極了,教她忍不住像沒骨頭似的將身子完全依進他的胸前,然後從玻璃窗上看到自己整個被他包圍住,就像自己抱住熊女圭女圭一樣,那景象讓楊鳳兒忍不住地輕笑出聲。
「什麼事讓你笑得這麼開心?」凌寇收緊雙臂,把臉埋進她的頸間,呼吸著屬于她的馨香氣息,慵懶地問說︰「要不要說出來跟我分享一下呢?」
「你瞧現在我像不像只絨毛女圭女圭一樣讓你抱著?」她刻意地伸直手腳,動也不動的,配上她那可愛的小臉,就真的跟一個可愛的女圭女圭一樣。
聞言,他忍不住地輕笑出聲,不過卻是因為她的稚氣而輕笑。
「不像嗎?」見他一點表示也沒有,她扁了扁嘴兒,放軟手腳。
「不是,像極了,有一瞬間我還真的以為自己這麼大了,竟然還抱著一個洋女圭女圭不放。」
他哄著她,雖然已經收起笑聲,只是臉上的笑容卻收不回去。
「你是這麼想才怪。」瞧他臉上半點誠意也沒有,她嘟起小嘴,懊惱地說,才不會讓他輕易地哄騙過去。
這回,他沒有再開口說些什麼,他的沉默代表他默認了。
她再氣惱地瞪了他一眼,而後又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吐吐小舌,暗怪自己的怪里怪氣,再重新窩進他暖暖的胸前。
「抱住我。」她抬起臉,要求地說。
他伸手,將她整個抱了滿懷︰心里也滿滿的,全是滿足。
難以確定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小就愛粘著他的小丫頭忽然不再愛跟在他的身後,他到哪里就跟到哪里,說實話,那時他真的感到有點失落,不再是她眼中唯一重要的人,那打擊其實滿大的。
不過,現在她重新回到他的懷里,所以他決定不跟她計較那麼多,只要她不要再從他的身邊溜走,不要再放任他面對沒有她的日子就成了。
放眼到窗外,看著那片片透明的雪花徐徐地落到觸目所及的大地上,慢慢地堆積,慢慢地將所有東西變成屬于雪花的白色,就如他慢慢地將自己置于她的心頭上,慢慢地教會她什麼叫做情愛一樣。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滿滿地將他填充住,他有點難以呼吸,卻又甘之如飴。
情難自禁地,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頷,將她仰至最適合親吻的角度,而後熱切的唇便隨之覆上,舌尖沒有半點試探的意味,直接的登堂入室,闖進她有些生澀的唇間,舌忝過她每一顆的貝齒,每一寸的軟肉,再狠狠地糾纏著香舌,毫不溫柔的吸吮勾動,汲取著屬于她的每一分甜蜜。
熱烈的親吻先是讓楊鳳兒羞澀地不敢反應,只能被動地任他吻著、舌忝著,宛如生澀不懂反應的新手,雖然,她的確是沒什麼經驗。
法國是一個思想開放的國度,男男女女只要有好感,便能開始交往,他們沒有身分、國籍、性別的顧忌,喜歡上了就喜歡上了,但在這麼一個開放的國度里整整四年,她竟然沒有跟任何一個男人交往過,這教她身邊那票好友個個難以置信。
她們都無法相信,面對一個又一個浪漫多金又氣宇軒昂的男子追求,她居然還能穩守自己的心,不曾停駐在他們身上,她們都以為她是一個女同性戀,所以才會對這些男人不屑一顧。
然而,她們全都猜錯了,她不是蕾絲邊一族,她只是心里早已經進駐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有了他,她的心再也無法容下其他的男人。
似乎察覺到她的走神,舌忝弄著紅艷唇辦的舌倏地滑進她的唇間,將她還沒有反應的小舌勾進自己唇里,用力地吸吮著。
麻中帶了點疼意的感覺喚回她游走的神緒,她又羞又楞地回過神,睜開眼困惑地看著眼前靠近十分近的男人。
他沒有回答她的困惑,只是吻得更深,只不過這次他放輕了力道,不再吻疼了她,而是以更多的繾綣柔情,逼她學著回應他、回吻他,做出兩人都極為舒服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