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容了解我。」柳苡歡給童想容一個大擁抱,表示她說的真好。
柳苡歡心情大好,也就不跟黑繹計較了。
她跟黑繹許是性格太相近,每次見面非「對戰」上一回不可,從小到大沒有變過。
「好,為了慶祝早餐店即將開幕,晚上我請你們喝酒。」柳苡歡豪爽的說。
「你確定?」黑繹可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在哪?我好把公司的全部員工都帶過去。」
「誰怕誰?」柳苡歡向來禁不起激。「晚上八點,安居街的閑人酒吧見!」
說完,她拐起童想容的手。「我們走,小容。」
柳苡歡沒注意到的是童想容一臉憂愁,她不會喝酒,酒量非常不好,要慶祝可以,但不能吃吃飯就可以嗎?為什麼要喝酒呢?
不過,童想容只是心里想想沒有反駁,她向來習慣听從別人的意見,這才是最和平的處事方法。
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在「閑人酒吧」里氣氛很好,黑繹並沒有將全公司的員工帶來,他只帶了一個朋友,同時也是公司的合伙人——唐允展。
唐允展是個風度翩翩的斯文男,舉手投足非常的有禮貌且知性。
童想容跟唐允展相處不到五分鐘便感覺自己喜歡這個男人,但此喜歡並不是男女朋友間的喜歡,而是像家人般的喜歡。
應該這麼說,唐允展的個性各方面跟她都有些相似,若說黑繹是霸氣展露無疑的人,那麼唐允展則是內斂有彈性的。
看得出來他也在扮演黑繹跟柳苡歡這兩個「敵人」間的和事佬,就跟她之前所做的一樣。
不過柳苡歡就不是很喜歡他,她總覺得唐允展是故意在找她麻煩。
喜歡或不喜歡不是重點,在「閑人酒吧」里大家還是很開心,柳苡歡跟黑繹不認輸的「拼酒」,她和唐允展則是一個喝隻果蘇打,一個喝柳橙汁,偶爾苡歡還會把啤酒偷渡到唐允展的杯子里,但都被唐允展給識破了。
「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跟我干了這杯!」柳苡歡要脅唐允展。
唐允展面露微笑不疾不徐的說︰「我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不過現在不適合當場提出證據證明,我不喝酒的原因是——他。」他比比黑繹。「待會我得負責將我的合伙人安全送回家.」
童想容听了頻頻笑場,為唐允展的幽默。
柳苡歡可不爽了。「他如果喝醉,就直接把他丟在大馬路,讓他晚上曬月亮白天曬太陽,你對他那麼好干嘛?」
「因為公司有一半的營運業績是他賺來的。」唐允展很認真的回答。
柳苡歡的反應是翻翻白眼。
童想容則是噗嗤一笑。
「啊,我想唱歌!」柳苡歡倏地大吼,她抓起玻璃酒瓶置于嘴邊開始哼哼唱唱起來。
柳苡歡是標準的「人來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旁人不僅無法阻止,還得一起陪她「下水」。
「走,小容,我們去KTV唱歌。」說完,拉著童想容的手就要走。
「可是苡歡,現在都快十二點,再唱下去恐怕到清晨了,今天我們先回家休息好不好?改天我一定陪你唱。」
「不要,我偏要今天、現在、馬上唱。」柳苡歡的任性可是出名的。
「好,我陪你。」
童想容還在想要怎麼阻止柳苡歡,沒想到另外一個人卻加入攪局,那就是黑繹。
「走吧,我們唱歌去。」
于是本來還在斗嘴的兩人,瞬間和解,手挽著手準備唱歌去。
童想容傻了眼,唐允展則無力的搖搖頭。
「現在怎麼辦?」她望向唐允展。
「還能怎麼樣,跟上去是唯一的辦法。」
第4章(2)
誰知,這一跟,情況完全無法收拾。
原本已經是半醉的柳苡歡跟黑繹,到達KTV後有歌助興就喝得更加開心了。
「啊,小容我要唱這首歌,插播插播,快!」柳苡歡指揮調度著,一手拿著麥克風不放,一手拿著酒,像個豪放女。
童想容只能在一旁注意著她,免得她不小心踉蹌跌倒,柳苡歡唱歌的姿勢實在太豪放。
「喔喔喔,愛你愛到不怕死,但你若劈腿就去死一死,喔喔喔,愛你愛你不怕死BABY!這歌詞實在寫得太好了,劈腿的男人去死吧……」柳苡歡還自己配上旁白,讓現場兩個男人臉色都有些難看,惹得童想容掩著嘴偷笑。
「喔喔喔,喔,」怎料柳苡歡唱得正高興卻倏地搗著嘴,臉色慘白猛拍胸。「我要吐了……」
她二話不說,擱下麥克風即往外沖去。
童想容見狀擔心的想尾隨而去,唐允展卻阻止她。
「我去好了。」
「可是……」
「她已經醉到舍近求遠了,你認為你有力氣把她抱回來嗎?」
也對,包廂里明明有廁所,柳苡歡卻往外沖,看來是真的醉到神智不清了。
唐允展比比黑繹。「還要麻煩你幫我看好他。」
童想容點頭。
其實黑繹也好不到哪里去,整個人呆坐在沙發上,看來應該也醉了。
唐允展尾隨柳苡歡離開包廂,童想容也沒心情唱歌,就任由螢幕上的歌一首接著一首播放,她則偷偷打量著黑繹。
原來喝醉的他是這副模樣,非常安靜,就連平常明顯的霸氣也褪去,整個人溫和許多。
包廂里的音樂已經換過好幾首了,沒有歌聲的音樂顯得孤寂,童想容就坐在黑繹的對面,然而她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起碼已經超過半小時了,苡歡跟唐允展會不會去太久了?兩人怎麼還沒回來呢?
童想容不放心的想離開包廂查看,但她看了看黑繹,又遲疑了。
雖然說黑繹的酒品很好,不會吵也不會鬧,可是他這麼呆呆坐著已經有半小時之久,還真怪異,會不會她一離開就有意外?
懊怎麼辦才好?
就在童想容舉棋不定、無所適從時,一名女服務生正好進到包廂內。
童想容立刻向她詢問柳苡歡跟唐允展的下落。
女服務生對柳苡歡印象深刻。「是不是一個高挑短發的女人,長得很漂亮,穿著及膝的靴子……」
「對對,就是她沒錯,還有另外一位先生,穿深灰色毛衣……」
「他送她離開了。」女服務生邊收拾桌面,邊回答著。
「什麼……」童想容以為自己听錯了。
「就是你形容的那位,他們兩個一起離開,那位先生還先買單了。」
得知消息的童想容感到錯愕不已。
她連忙用手機聯絡苡歡,連打三通卻都沒人接。
童想容頓時感到很無力。她又不能拍拍一走了之,因為……看向黑繹。還有他呀,總不能把呆呆的他丟在包廂里吧?
原以為送身材高碩且喝醉的黑繹回家是件難度極高之事,沒料到喝醉的黑繹像個乖學生,還有問必答,一個口令一個動作。
她攙扶著他,要他小心階梯,坐進計程車里,問他地址,他也一字不漏說得很清楚。
要不是情況特殊,童想容還真想笑。
等黑繹酒醒後,知道她曾經這般的命令他,而他還如此听話,恐怕連一絲絲男性尊嚴都沒了。
黑繹住在台北高級地段某豪華住宅大樓,一層一戶的私密空間跟頂級的頂級裝潢可以看出此處的房價不菲。
「鑰匙呢?」童想容伸出手跟黑繹討,黑繹很配合的「繳械」。
還真是乖啊!
黑繹的家出乎她意料之外,設計風格是走溫馨路線,跟他時尚感十足的辦公室相差甚大。
送黑繹進到臥房後,童想容心想大功告成準備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頭發現黑繹已經合上眼似乎睡著了。
她返回幫黑繹月兌上的外套及鞋子,好讓他睡得舒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