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光是因為有別于雙親的忙碌,哥哥總是將多數時間用在陪伴她的關系,更重要的是,自她有記憶以來,哥哥總是無條件的信任著她,相信她毫無缺憾,從不曾以對待殘疾之人的眼光看她。
他視若平常地對待她,但又不失溫柔、耐心。
大家都說哥哥是一個天生的醫者,不光是聰明靈巧,在習醫上有著驚人的領悟力,更重要的是他稟性溫柔,待人有禮。
但她知道,哥哥對待其他人的溫柔是一種客氣,只有在對她時,那雙漆黑的眼中會染上星星一樣的亮光,笑得像兩枚彎彎的月亮一樣。
就像現在這樣……
「小豬洗干淨了,可以宰來吃了。」同樣帶著一身沭浴餅後的清新香氣,讓身後侍女擦拭濕發的少年面帶淺淺笑意,故意調笑道。
聞言,女女圭女圭像只小青蛙一樣鼓起面頰。
每當哥哥喚她小豬時,她總是露出這樣的表情,卻不知道白女敕女敕的面頰這麼一鼓,像極了一顆引人垂涎欲滴的肉包子。
從侍女手中抱過泛著茉莉馨香的小包子,如畫一般文秀荏弱的少年抱著那軟乎乎又香馥馥的小身子,接著再取餅侍女遞上來的布巾,親自為懷中的玉女圭女圭擦拭濕發。
一身沐浴餅後的舒爽,置身在最熟悉的懷抱中,鼻息間盡是熟悉的、帶著些藥味的松香氣味,不多時,女女圭女圭有些昏昏欲睡。
待小少年拭干那頭細軟的發後,看見的就是那副迷迷糊糊的可愛模樣。
少年寵愛這個小妹妹早已是眾所皆知之事,同食同寢也成為常態,所以少年自然而然的屏退服侍的侍女,將懷中的女娃安置在床上,打算歇息。
不料,該睡著的人卻又轉醒了。
「睡吧。」擰了擰那小巧的鼻,少年微笑。
小女圭女圭匆地從渴睡的狀態中醒來,睡意一下就不見蹤影,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很自然地盯著她的哥哥看。
「又想听故事?」少年失笑,這回可是再也忍不住,直接往那粉撲撲的白女敕面頰上輕咬了一口。
不光是臉,還有那兩只小小的、肉嘟嘟的手掌,再順著掌緣輕咬了兩截女敕藕一般的小手臂。
從來不說話,但一向都不吝于發出笑聲的小女圭女圭格格直笑著,在少年的床上打滾,試圖逃避那令人發癢想笑的輕咬,也徒勞無功地努力嘗試反擊,試圖回咬幾口以示虎兄無犬妹。
那儼然是兄妹倆沐浴餅後的小游戲之一。
靶情極為親密的一大一小每當一身清爽,就會像兩只小獸一樣嬉鬧玩耍,咬著對方玩。
結果可想而知,三歲的女圭女圭自然敵不過她的哥哥。但這回她可是發狠了,一邊躲、一邊笑,殘余的注意力全放在哥哥光潔秀氣的下巴,接著趁著空檔,本就坐在哥哥懷中的她奮力一撲……
櫻桃般紅艷艷的小嘴直接咬上了那張淡櫻色的唇。
目標明確,但瞄準能力太差,竟然從下巴直接咬上了嘴。
被咬的人愣了,咬人的那個也愣了。
美麗的粉櫻色瞬間染上少年終年不見血色的蒼白頰面,他想張口,但他的寶貝卻沒松口,讓他陷入奇異的尷尬當中。
小的那一個卻感到驚奇了。
原來……這樣子就能輕易讓哥哥投降了呢!
松開了小嘴,小女圭女圭得意地格格直笑。
見到那少見的得意之色,小少年忍不住失笑輕罵。「小壞蛋,不可以咬這里。」
听見「小壞蛋」一詞,剛習得密技之人又撲了上去,啃香腸似的朝著那淡櫻色的唇瓣就是一通亂啃。
怕傷著哥哥,小孩用的氣力不大,純粹就是表示抗議,哪有他啃她多年沒事,她才啃他一口就被叫小壞蛋的道理?
見她清亮杏眸中的小小氣憤之意,做哥哥的只是身子不好,但一顆玲瓏心卻是透亮得很,自然知曉她抗議的原由,忍俊不禁,輕笑出聲。
「傻丫頭,你現在還小……」教誨的話語匆地收了聲。
話剛出口,少年才想到,她確實還小。才三歲的孩子,哪里曉得男女有別,又何必嚴守男女之防呢?
對著那氣呼呼的杏眸,文秀的少年哥哥低頭親了親她女敕乎乎的頰,柔聲道︰「你現在還小,所以還沒關系,但要是再長大些,可不能再輕易咬別人的嘴,別人見了可是會笑話你的,知道嗎?」
不知道。
澄澈的杏眸滿是不解。少年模了模她頭上細軟如絲的發,柔聲道︰「沒事,這事等你大些就懂了。」
等你大些就懂了。
那時,哥哥是這麼說的,而在那當下,還沒人知道她擁有多麼驚人的記憶能力。
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她記下了哥哥的話,等著長大好明白這件事。但在那之前,對于這等同于大絕招的回擊方式,她可從沒少用過。
扮哥當她是小豬咬著玩,她就把哥哥的嘴當香腸啃回去!
有時哥哥見她太過得意,也會一臉笑意地以其人之道還施彼身,故意咬住她的小嘴,看她還能如何?
那往往讓她無計可施,而她苦惱又無辜的模樣,又惹來哥哥一陣笑。
幸好哥哥疼她,常讓著她,這樣的反擊次數極少,不常讓她面對無可奈何的苦惱。所以,她還是很滿意能想出這個大絕招。
只是到她五歲後,哥哥越來越少拿她當小豬咬,甚至兄妹倆開始得分房睡。她苦惱著獨眠,與忙著理解男女之別的問題就花去多半的心思,所以有些事讓她置于記憶的角落而少理會。
直到現在……
鐘離魅兒睜大了眼,看著兩個男人嘴對著嘴的畫面。
同時睜大眼的人還有同樣女扮男裝的南宮潤。她不光是眼,連嘴都驚得大張,顯然被兩個男人親嘴的畫面給嚇傻了。
摟著清秀小倌的王富翔,看似親得很投入,但其實正分神觀察在酒樓里認識的兩個小少爺。
他王富翔花名在外、縱橫萊陽縣城這幾年,什麼樣的絕色沒見過?偏偏今兒個教他在酒樓里遇上了兩個意外。
這雨個兩生的美少年明顯就是被家里保護過度的富家小少爺,看起來不超過十三、四歲的年紀,著著實實天真得讓人覺得可笑。
但也幸虧如此,才讓他得以用引領他們見識萊陽縣好玩的地方為由,先帶他們四處游賞三天之後,順利拐得這兩只小雛兒進到這小倌館來。
他對這個年紀的孩子很有經驗。
十三、四歲的少年郎半大不小,正是春情方萌、對情事一知半解又好奇的年紀。他極有信心,只待他主動上點養眼的畫面,震懾一下那白紙一樣的純潔心靈,等等幾杯黃湯下肚,待酒酣耳熱、兩位小鮑子不勝酒力後,他想下手就沒什麼好顧慮的。
他知道這年紀的孩子,嘗起來的滋味可有多銷魂……
嘿嘿,嘿嘿嘿……
那頭越想越興奮的人,益發投入于親吻當中。這頭的南宮潤發現那嘖嘖水聲下的親吻中夾帶的婬邪表情,覺得這真是太可怕了。
先前怎麼會覺得這王少爺是個好人呢?
原來這人帶她們游山玩水,表面一派瀟灑好客的模樣,骨子里其實想的都是這些東西。
如今都能當著她們兩人的面進行這等寡廉鮮恥之事,恐怕這間茶院也不是什麼「環境特別清幽」的茶院,肯定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南宮潤有些不安了。
有賴鐘離魅兒的藥,兩人改變聲音、換上男裝之後,渾然就是兩個翩翮美少年,若非熟識之人,只怕沒人能揭穿兩人的女兒身。
在她們現在身為「男人」的身份下,要帶半大不小的她們兩人上妓院就算是極為出格的事了,但是看樣子這地方不是妓院,卻比妓院還要邪門,前來服侍勸酒的竟然全是清一色的男孩,甚至勸著勸著就動手動腳起來,在一番拉來模去之後,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始嘴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