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真的不用了。我弟弟的醫藥費都是由保險支出,不用花到什麼錢的。」柳惟柔搬出說服母親的那套說法。
「你弟弟有醫療保險?」顯然張維豪比較不好說服。
「是我媽工作的飯店所保的眷屬醫療保險。」
「但據我所知,換心應該算是大手術,只是眷屬的附加醫療保險會全部給付嗎?」
柳惟柔額上冒著冷汗,不知道學長為何突然追根究底。
「因為我母親是資深員工,她的上司說這是飯店給予資深員工的幅利。」
「我記得伯母是在東方飯店工作對吧?」
「嗯。」
「這也難怪,東方集團是全亞洲數一數二的連鎖飯店集團,他們的福利果然比一般飯店還要來得好。」
柳惟柔勉強陪著笑。「是啊,我跟我母親都非常感激呢!」還好學長相信了。
「所以學長我不能收你這筆錢。」柳惟柔堅決的將信封還給張維豪。
「好吧,但你要答應我,有困難一定要告訴我,讓我幫忙,要不然我這男友還真是無用武之地。」
「好,學長,真的很謝謝你。」
張維豪寵昵的揉揉柳惟柔的頭。「不收我的錢,那總可以讓我請吃飯吧?」
柳惟柔笑著點頭,她主動的牽起張維豪的手表示感激。
兩人在校門口甜蜜的一舉一動全落在停在不遠處,坐在頂級房車里東方沭的眼里。
他剛從歐洲返國,一下飛機剛好有行程上的空檔,于是要司機送他到柳惟柔就讀的大學來。
為何會做出這樣的行為?東方沭認為自己可能受時差影響,一時判斷能力出了差錯吧。
他皺著眉,事實上,他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眉頭是鎖起來的。
「回飯店。」他下令,堅決否認此時自己的心情是不悅的。
他對于她跟學長之間‘單純的戀愛’可是很嗤之以鼻的,如今親眼瞧見,心頭的不屑又更多了。
什麼年頭了,還有那種像老舊愛情電影的情節場面——男的揉女的頭,女生笑著握住男人的手。
柳惟柔那笑……他看得很清楚,也很礙眼。
而此時更礙眼的是,他擱在一旁特地從法國買給柳惟柔的禮物——整套的頂級純天然保養品,從臉部保養到身體,甚至手部跟足部的細節保養均包括在內,價值約台幣五萬元左右。
第6章(2)
對于他床上的女人,他出手向來很大方,只要對方遵守跟他的約定,乖乖的,不妄想飛上枝頭,那麼只要對方開口他從來沒有說NO的。
而在他所有的女人當中,柳惟柔是要求最少的一個,不,應該說她從來不要求。
除了一開始所開價的一千萬。
她甚至堅持弟弟的醫藥費也從那一千萬當中支付,她說不想佔他任何便宜。
炳,真是可笑,向來女人都巴不得佔他便宜,結果他卻找來了一個不想佔他便宜的小女人。
也就是因為如此,手邊這套純天然的保養品可是他頭一回花心思為女人購置的禮物。
他思及從來不化妝的她並不適合任何化學成分的保養品,所以才會特地挑了這份禮物……
「小李,我記得你好像才剛結婚不是嗎?」東方沭問前座開車的司機。
「是的,東方總監,我上個月才結婚。」
「那這份禮物你就拿回去送給新婚妻子吧。」東方沭把那特地請店員包裝得相當精美的保養品遞到前方去。
「謝謝總監,我老婆一定會很開心的。」
東方沭閉上了眼養神。
反正她說過不想佔他便宜,那麼她一定不會收下這份禮物的,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他絕對不會向自己承認的是——他企圖在討柳惟柔歡心。
不,他絕對沒有……
結束跟學長的午餐約會後,柳惟柔到東方飯店準備上工。
換好制眼,跟同伴確定好今天負責的區塊,她們一路從下午三點忙到六點才告一段落。
「小柔,這車子就麻煩你推到管理中心。」今天一起工作的阿姨吩咐她說。
「好的,那我先過去了。」柳惟柔推著清潔車走在飯店的走廊上,忽地前方一陣騷動。
原來是總監正在進行例行性的視察。
柳惟柔連忙將清潔車推到一旁,跟其他飯店員工一樣靠牆邊站好,恭敬的微低頭。
這是頭一回柳惟柔跟工作中的東方沭踫著。
他們的關系是台面下的,在飯店里她是他的員工,所以踫到他在視察,她必須跟其他員工一樣,在他經過時畢恭畢敬的喊一聲——
「總監好。」
東方沭視察的陣仗並不大,他之後是三名高級主管及貼身助理而已。畢竟飯店不比一般公司,飯店是開門迎賓接客做生意的,飯店里所有員工的行徑,包括營運總監東方沭本人的行徑都必須低調不張揚。
東方沭視察的步履快速,他微微對員工頷首回應,俊挺的容顏甚少有笑容。
她猶記得曾在更衣室听到兩名迷戀東方沭的女員工說,東方沭的冷漠是出了名的,不管是在公開場合或是私底下,都不愛笑。
也就是因為他這項特色,讓許多女人對他著迷不已。
好怪,不愛笑的男人反而比較受女人歡迎,這年頭的審美觀已經被徹底的顛覆了!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已經是愛情常論了。
像東方沭這種不愛笑的壞男人多得是投懷送抱的女人,當然他的身價也是女人投懷送抱的主要原因之一。
東方沭的身影早已走遠,員工們又開始動作了起來。
有的女員工們當然很興奮,畢竟可以在走廊遇到一個月才做一次視察的大忙人,是相當幸運的一件事。
柳惟柔默默的推著清潔車,經由員工電梯來到位于五樓的清潔管理中心,這里是統一放置他們清潔管理部的相關用具。
柳惟柔將清潔車推入,她月兌下手上的塑膠手套,彎身整理清潔車上的物品,匆地,她听到身後門被開啟然後關上落下鎖的聲音,她正想起身回首卻突然整個人被從後頭重重的攬住。
一個溫熱的吻黏上她的頸後,對方蠻橫的大手正企圖扒開她胸前的紐扣。
「放開我……放開我!」柳惟柔第一個直覺是,她被起了色心的歹徒給抓住了。
她拼命掙扎,用手肘往後擊撞,企圖用自己小小的氣力擊退對方。
「原來你平常溫婉的性格只是假象,骨子里可是只暴力小老虎。」東方沭仍然埋首在她的頸窩里,他的胸口至少被她擊中好幾下。
一听是東方沭的聲音,柳惟柔害怕到狂跳的心才緩和下來。
她仍被他困在懷中。
「你到底在做什麼?!」柳惟柔有些狼狽且帶著微怒。
他嚇到她了。
東方沭將她的下半身緊緊的壓向自己,讓她感受自己胯間的硬起。
柳惟柔倒抽一口氣,不敢置信。
這里是飯店,是他們工作的地方,他怎麼可以……隨時隨地的發情呢?!
「別開玩笑了,這里隨時會有人進來。」
她直的很難置信,東方沭應該是自我控制能力很強的男人才對,他不像是會在工具間偷情的男人。
「不會,我已經落下鎖了。」
東方沭的確不是。
他是個對自我要求很嚴謹的人,女人跟工作分得很清楚,而且重視工作的程度遠遠超過女人許多。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搞得,失常了,而且還不只是一件失常,是一連串的。
從下飛機就吩咐司機到柳惟柔就讀的大學外等候開始,一直到剛剛視察時看見她謙卑的向他問好的模樣,他隨後掰了個理由支開了助理跟下面的主管,一個人尾隨柳惟柔進入清潔部的管理中心。
此時他的心頭有兩把火交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