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兄妹五人呢?超生游擊隊啊!有錢人就不搞計劃生育了?老天爺真偏心,什麼好的都給他們尉遲家了,不公平!
唔,尉遲早、尉遲來、尉遲延、尉遲晚、尉遲遲,這名字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念著有點嘴熟?
嘁,我還以為是白手起家,原來也不過是繼承家業的二世祖。什麼,沒听過富不過三代的說法?哼,我就是仇富,怎麼了,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想想街頭流浪漢,如果他們有個好的起點,不一定就比延方片差。
臭延方片,親完就擺冷臉,你以為你是誰啊!泵娘我又不會賴上你,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求我傍你我都不屑為之。哼,姑娘我就免費讓你親親,免得你還以為我有何企圖。姑娘我也免費享用享用你,你別以為你兜里有點錢家里有個大哥,我就會三月不刷牙保留你的口水味,做夢!哼,等我找到下一個漫畫風格男,看我不把你踹到角落里喂女圭女圭魚!
尉遲延第一百零一次咬牙︰「唐半醒!」
「干嗎!吧你的工作!別煩我!」
尉遲延捏捏眉心,無奈加懊惱。
她的火氣真旺,旺得他心生不安。
好不容易感情向前邁了一大步,卻因他一句話,她又鑽起牛角尖。
幸好幸好,他能听到她心里所想,他能想辦法彌補。
若是,他什麼也听不見,豈不就此錯過?
一思及此,他後脊梁直冒冷汗。
他一定要去學心理學,以備將來「失聰」之需。
這一回,是唐半醒生的最長最久的一場氣。
第十一章我愛你
她用兩個小時讀完關于尉遲家的報道訪問,並對文中的贊美之詞進行了狂風暴雨般的批評和諷刺,再用一個小時把尉遲延家里的窗戶都畫上豬頭,然後又念了一小時的《桃花庵歌》。在夜幕降臨時,她掏出尉遲延冰箱里所有的酸女乃吃了個精光,最後回家取了相機,拉把矮凳坐在尉遲延面前挑釁地「嘁」一聲,地說︰「延方片,你求我訪問你,我時間很寶貴的,我只給你一小時時間,我快問你快答。好,現在開始計時!」
「延方片,外界傳說尉遲家族是清朝時移民至海外的華僑家族,據傳你家的原始積累是靠海盜業務實現的。那,請問你家後來是怎麼進行洗錢漂白的?」
尉遲延第一百零二次咬牙。
唐半醒面無表情地瞟他一眼,點點頭,「沉默代表默認,很好。你不想說的部分,我會負責自行想象。」
「第二個問題,都說豪門深似海,丑聞爛翻天。請問你家兄妹之間有沒有發生過骨肉相殘的丑事?請放心爆料,我嘴巴比死蚌殼還緊,絕不外泄。」
「唐半醒,你這些問題是給八卦新聞用,還是給財經人物用?」
「哦,尉遲先生,我忘了說了,我純屬業余記者,平常最愛做的就是捕風捉影狂練八卦仙人掌,你若是不答,我就只好自編一出狂想曲,保證讓它比事實更具戲劇性。」
唐半醒挺著筆直的身子坐在他面前,眼觀鼻,鼻觀心,除了嘴巴一開一合外,整個臉平板地瞧不出一絲細紋。
尉遲延伸手,捏捏她的臉,「唐半醒,你是怎麼做到的?對著鏡子練了多少回才達到這種效果?這樣就不會面目猙獰歐巴桑了?」
唐半醒偏偏頭,繼續平板發問︰「尉遲先生,據說你有獨家秘傳的泡妞秘籍,請和我們讀者朋友分享一下。」
「唐半醒,我愛你。」
「尉遲先生,你對女人的評價是什麼?白痴?傻瓜?智障?笨蛋?蠢貨?對一個只認識了十幾天的女人輕易說那三個字,是習慣成自然嗎?請問,這是你第幾次向女人表白?」
「第一次。」
「尉遲先生,我明白了,你是好馬不吃回頭草,每一個嶄新的女人對你來說全是第一次,受教受教。請問,尉遲先生,你對女人溫柔體貼、甜言蜜語、激情熱吻後,你將采取什麼手段避免其對你的糾纏?是當散財童子以錢封口,還是一毛不拔任其倒霉?」
「唐半醒,我不會!」
「哦,我明白了,我漏了一條,尉遲先生胃口很大,沒吃干抹淨前是不會收手的。請問,尉遲先生是怎麼把女人騙上床的?」
「唐半醒,你在別扭什麼?」
「尉遲先生,工作時間請勿私聊。既然你無意回答隱私問題,那我們把話題切回到商務領域。請問,尉遲先生,你作為盛世財團的首席特助,入職以來有哪些建樹?就我個人觀察,特助似閑極無聊無所事事之人,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唐半醒,你要我幫你寫報道嗎?」
「尉遲先生,請不要轉移話題,請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我時間很寶貴,還有三十分鐘,謝謝。」
尉遲延又有股沖動,想敲開她腦殼看看里面裝了什麼冥頑不化的怪物。
她是機器人嗎?看著她平板的面孔,听著她平板的聲音,尉遲延恨不得把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吞。該死的,她似要與他劃清界限,並對他說「緣分已盡,各自珍重」。
她對男人的要求可真是高標準嚴要求到了苛刻的地步,稍有不慎,不知哪句話哪個行為觸犯了她的底線,她必會將其列入黑名單,以快刀斬亂麻之勢將感情的小女敕芽扼殺在搖籃狀態。
他好不容易才讓她對他生出親近之感,豈能就此收手。
若是感情能收放自如,那樣的感情不要也罷。
她要的是激烈的愛,毫無保留,無怨無悔,忠誠不二,生死相依,世世相守。她要的純美愛情,是無論經歷多少個輪回,她都能從千千萬萬個人中以自己的方式與他相認,以自己的方式與他相愛。如果在這一生,他錯過了她,那他將錯過無數個與她有關的生生世世。
唯有這樣的愛,才配叫永遠。
她有固執的權利,所以,若不接受,就請滾蛋。
尉遲延嘆口氣,拉過她,硬是把她固定在懷中。
她自己做不到的事,從不會要求別人去做,如果她提出要求,她必以身作則,而那些高標準嚴要求則是她表現深情的特有方式。
這樣一個女人,他怎舍得放手,怎舍得不愛。
他也有他自己關于愛的堅持,而她是如此契合他的胃口。
如果這是緣,那他要感天謝地以求這緣分天長地久。
懷中的人僵著身子,繼續以平板的聲音發問︰「尉遲先生,請問這是霸王硬上弓的前戲嗎?請在拉弓之前,吱一聲!」
他壓著她的肩,一字一字地吐︰「唐半醒,我是認真的。」
「尉遲先,唔,呃,唔……」
她的話又被他吞咽下肚。
如果只有他的男色能征服她鬧別扭的心,他不介意施展他的「秀色可餐術」。
只是這一回,她似真有了抗體。
罷唇齒相接,尉遲延就吃痛地叫起來︰「唔,唔,痛,痛,痛!」
唐半醒松了牙,「嘁」一聲︰「延方片,痛就對了!本某人對你的男色已厭倦,你少瞎子點燈白廢蠟!」
是嗎?我不信!女人,你又心口不一了,且看我使出渾身解數再分勝負。
「喂,喂,延方片,你干嗎?停,停,我有相機哦,你再月兌,我就給你拍果照。」
尉遲延拿拇指很撩人地抹掉唇上被她咬出的血跡,再很撩人地用舌頭舌忝舌忝拇指,然後以萬分撩人之姿解開上衣,內褲從褲子里偷跑出一點細邊,嗚嗚,考驗她對漫畫男的過敏度。
哼,別以為我不敢拍,到時候貼到你公司,讓你丟臉丟成豬臉公!
「 嚓—— 嚓——」
在一連串的快門聲中,尉遲延極盡耍寶之能事,唐半醒緊繃的臉慢慢軟化,然後輕笑出聲,接著捧月復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