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傷心,可是你似乎是因為我才一直在品嘗傷心。」梁左誠站起身來,他甚至不敢伸手觸踫她的淚水。
只是用眼去看著,就覺得那淚水會熾燙他的心口。
「要走了嗎?」秦若瑩知道自己不該開口的,但是她還是問出了口。
梁左誠腳步停下,但是卻不能回頭,有些事情一旦回頭了,就忍不住了。
「真的……要走了嗎?」她的聲音中不自覺地帶著顫抖,「脆弱」這樣的詞,應該永遠與她不再有牽連了,可是她的這一面,卻總是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
突然收緊了掌心,梁左誠的牙關咬了又咬,還是像旋風一樣轉身沖到秦若瑩的面前,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帶離餐桌。
秦若瑩不開口,任由他拉著走,直到整個人都被他丟到柔軟的大床中央,感覺到床單的觸感,她知道,連他習慣睡什麼質地的床單、被罩,她都沒改變過,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第4章
被他用力地抱在懷中,秦若瑩從原本心里微弱的抵抗掙扎,漸漸開始回應起來;終于下一刻抬起雙手抓緊他的襯衫,慢慢地把頭靠近他的肩窩,靜靜地不想再出聲破壞這簡單的小安逸。
「對不起……」梁左誠這三個字說得很痛心。
秦若瑩不開口,她甚至猜測自己現在的行為是瘋的,所以她就當這是一個夢。
而她身上的氣息也讓梁左誠感到許久未有的平靜,他想這麼抱著她不知道有多久了,想到都要抓狂了,靠酒精麻痹自己的日夜如此不堪回首。
可是當梁左誠想到這里的時候,卻突然僵直了身體,因為懷里的秦若瑩居然在顫抖著。
「混蛋……」秦若瑩的眼淚一滴滴全部滲透進他肩窩的衣料中,她還是屈服在自己的感情之下了;可時間改變了太多的東西,只是這樣的一個懷抱,她卻還是忍不住流淚了。
梁左誠的手掌托住她的後腦,一連串的吻落在她的額頭,無法停止,只想安撫她的傷心難過。
從他的唇上感覺到的溫度,她願意听他的解釋,她真的想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這樣期待他的出現,是多少次在夢中構想的畫面。
梁左誠吃驚地看著秦若瑩仰起頭,雙臂收緊在他的脖頸,甚至是主動地回應了他的吻,他深深覺得自己還真是個混帳男人,不知不覺,眼眶竟然也刺痛了起來。
「男人不能落淚。」一吻終了,秦若瑩紅著臉頰帶著淚痕,完全失去了平日凌厲的模樣。
梁左誠用額頭踫了她的額頭,三年的感情空白,他得用每一天、每一刻去填補。
「喂……」秦若瑩的臉更紅了,這個動作她再熟悉不過了,她在他這樣的動作之下,從來沒在第二天下午之前醒來過,他難道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要了她嗎?
「我可是個完全健康的男人!你這樣抱著我又吻又哭的,不想負責嗎?」梁左誠幾乎要被逼瘋了,他這三年基本上是過著柳下惠的日子,只能在夜里極度渴望她的時候,靠自己的右手來發泄一下。
現在,她就在他的面前。
「我……還有傷……」秦若瑩被他的大言不慚打敗了,雖然抗拒得不那麼激烈,但是想到接下來的事情,她還是試圖找著任何可以用的藉口。
「你可以在上面,我不會壓到你的傷口。」他說。
「梁左誠……你傷口那里還很痛吧?」秦若瑩還是難掩擔心,她之前看到他額頭滲出的冷汗,就覺得心里擰著難受。
「男人,一點傷痛只會讓他更成熟。」梁左誠笑著緩解她的擔心,他太了解她。說是嘴硬,心里其實柔軟得像棉花,尤其是在對他的事情上。
從前,哪怕他只是發燒昏睡,她都急得要命,每次到早上他醒來,都是會到一雙腫腫的眼楮,和發紅的小鼻尖,梁左誠想,他應該更愛她一些,因為她值得。
「明明是任性,非要拿成熟作藉口。」秦若瑩咬了咬下唇,她就知道他是多麼愛逞強,可每一次逞強,都是為了讓她不難過。
「來,為我閉上眼楮。」梁左誠低聲地哄著,然後把吻落在她的眼楮上。
閉上眼楮的秦若瑩,卻發現自己的腦海里,出現了曖昧的體位,讓她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有不再說話,任由他一步步地進行下去。
睜開雙眸的秦若瑩,只看了那張俊龐一眼,就知道今夜她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開了;不管是他眼中的渴望,還是她極度害怕這只是一個夢,她只想這一屏棄一切,讓彼此只屬于彼此。
梁左誠的目光緊鎖著她的,硬朗帥氣的臉襯著襯衫下那身古銅色的肌膚,讓她不自在地向被子里躲去,為什麼他能渾身散發著儒雅的氣質,卻又一直保持著這麼精壯的身材?
秦若瑩不自覺地盯著他的雙唇看,回神的時候,那唇已經迫到眼前,唇瓣相合的感覺是溫熱又柔軟的,他不斷地加重力道,吮吸她舌尖的動作也越來越帶引誘。
「唔……」秦若瑩快要喘不過氣來,清澈的眼底早已染上一層迷蒙,思緒不由自主地沉醉了。
他的味道,還是同樣的味道。
輕輕地哼吟出聲,秦若瑩忍不住挺起上半身,環住他的肩膀,一次次地感受他用吻住和自己交流,梁左誠挑逗似地不斷舌忝舐她的貝齒,攫取她所有的甜美氣息。
兩人的口鼻間都能聞到彼此的氣息,炙熱得讓兩個人都覺得呼吸困難!秦若瑩知道因為他的緣故,她的腦中已經是一片昏沉,甚至閉上了雙眸,只有放任自己沉浸在他的霸道熱吻中。
……
第5章(1)
歡愛的疲倦如海浪一樣打來,通體舒暢的感覺讓她整個人的精神都放松到極點,感受著他的體溫和溫暖的手掌,慢慢地被困意席卷;而這樣幸福地進入夢鄉,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發生過了,而她也沒想過醒來之後的自己,會有多麼的震驚。
陽光灑在臉上的感覺,除了溫暖,似乎還有一絲香氣。
當秦若瑩睜開眼的瞬間,就因為渾身酸痛而蹙起眉,她是被人打了一頓嗎?睡眼惺忪地盯著天花板一會兒,她的眸子開始變得清澈起來,將頭轉向左邊,因為她听到了淺淺的呼吸聲。
一個女人和前夫上床了,不是太蠢了,就是瘋了。
咬牙克制住捶自己頭的沖動,動作輕巧地從床邊起身,直接沖出臥室,還順便關緊了房門,到換衣間隨意一套合身的黑色套裝,再沖去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整理自己。
「該死的,我還得逃出自己的家?」她邊把頭發用毛巾擦得半干,然後束起來,嘴里忍不住地咒罵。
今早沒有咖啡、沒有瑜伽、沒有看樓下來送報紙的少年,甚至是失眠都沒有。
只有一夜的縱欲、沉沉的睡眠,還有他那張熟睡中的臉。
昨天他不是還很虛弱嗎?在床上勇猛無比的那個人,想食動了手術不久的人嗎?她就是太心軟了,對他的感情,讓她永遠也下不了決心忘記他。
所以,她承認自己懦弱了。
現在馬上離開是最好的辦法,她絕對不要在他醒來之後面對他。
秦若瑩覺得這些年來做的最蠢的一件事,就是和前夫發生一夜。
餅去他們只是偽裝得像和平分手,經歷那樣的傷痛之後,她居然在一周前,那麼糊涂地放縱了,而且激情過後還逃出自己的家,真是沒有人能比她更丟臉了。
包不用說這幾天,只要出現在她身邊五十公尺範圍內,她都像兔子一樣受驚地躲起來;而梁左誠的電話每天都準時打三遍,語氣顯得很正常,只是要確定她人在哪里,卻並不追問她要多久才回家去;而每次掛斷電話的秦若瑩,都想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大聲地吼出心里的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