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發絲柔順極了,他的手一觸及便舍不得離開,一下一下,似是撫慰著貓咪的毛發,他的手溫柔又……呵,溫柔這個詞可不適合用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微微使力地想推開她時,她正好離開他的胸膛,縴細的手臂不知從哪里來的力道,繞住了他的脖頸,緊接著,一抹溫熱襲上了他的唇。
他呆若木雞地傻在那兒,唇上的溫暖令他舒服地半眯著眼楮,任她在自己唇上吸吮。
這個小東西,真的是令人心動不已。
強吻?這種荒謬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他的身上!他半垂眸地看著小東西如饑似渴的路人在他的身上尋找著海市蜃樓,他發出一陣輕笑,他向來不是被動的人,他反口地吻了回去。
她的唇很軟,比起他未婚妻童麗芳那張涂抹了顏料的唇,她的可顯得清香多了。強壯有力的臂膀擁住女人的腰部,他先是詫異她縴細的柳腰,繼而不著痕跡地向上移動,踫觸到她的胸脯時,他邪魅地一笑。
她微張著唇,羞怯地渴求著更多,他樂意地給予,舌尖鑽入她的口腔,在她的口腔中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他疑惑卻又阻止不了心中的渴望,越發的放肆,浪蕩不羈。
兩年強,他從病床上醒了過來,他不記得車禍之前的任何事情,甚至絕望地發現自己的雙腿暫時失去了知覺,靠著過人的毅力,以及腿部神經並沒有完全衰退壞死的僥幸,通過循環不斷的復健,他恢復與以前一樣,只是偶爾腳踝處會出現微微的酸疼,走路也不似從前那般輕捷。若沒有非常仔細觀察,看不出他身上曾遭受過這麼大的重創。身邊的人告訴他,是車禍所致,一場重大的連鎖車禍事件,他是一個被牽連的無辜受害者。
他驚訝于這種程度的吻根本解不了渴,他的大掌托著她的後頸,深深地植入她的口中。
他回來了,是嗎?她不由自主地將自己全數交給他。男人將女人按在牆上恣意地吻著,西裝口袋傳來一陣強烈的震動,他揚揚眉,知道自己在這里耽誤太久了。
宴會還沒有結束,理智重新掌控他的腦袋,他微喘著氣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看著她星眸半眯,粉腮如花,他吞咽著口水,強迫自己離開她。
夏恩青緩緩地睜開眼,眼兒帶著柔意以及濃烈的愛意,「阿渠……」
男人過好的耳力听得一清二楚,不驚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的眼眸一冷,心里認定了她居心叵測,在這之前他可從未見過她,這個女人膽子真夠大!
他不爽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狂妄的氣息拂過她的鼻尖,「女人,你叫什麼名字?」她,是第一個輕易引起了他的注意,卻心懷惡意。
她帶著柔意的笑容冷在了臉上,看清了男人臉上的凶神惡煞以及那不熟悉的冷峻,她的心也跟著不斷下沉,她反手拍開他的手,男人驚愕地松開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她轉過身的同時以手背擦著唇部。
火苗瞬間在他的黑眸里點燃,這是第一次遇見這麼不識抬舉的女人,他抓住她的手,在她來不及反抗時,將她整個人壓在牆上,她悶哼一聲,雙眸倔強地望著他,「你做什麼?」
「我是誰?」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逕自問出自己的疑惑。
「我不知道!」
他的額頭頂住她的,不許她低頭,一字一句說得清楚,「我叫饒哲渠。」
你好,我叫饒哲渠,你是新人嗎?
嗯,你好。
第一天上班,他是第一個跟她打招呼的同事。
「女人,不管你是什麼目的,你引起我的興趣了……」他在她的耳邊輕笑。
他的熱氣拂過她的耳根,「放開!」她扭著身子,卻掙不開他的手。
他輕咬著她的鼻尖,他偏不想放,只是心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到底是為了什麼?他霸道地說︰「你是怎麼做到的?嗯?」
夏恩青耳根子不由地紅了,她該感謝他沒有說她嗎?這種窘意真的令她羞愧不如,「放開!」
這個男人該在台上與他的未婚妻親親我我,做什麼要在這里跟她糾纏不清,心里清楚地知道他不是他,可為什麼她的心還是會泛起一種酸意?
他的臉上揚起令人惡寒的笑意,「不放,你怎麼辦?」
她的四肢都被他壓制住,不能動,唯一可以動的……只有嘴!
第2章(1)
懊死!
饒哲渠狼狽地放開身前的瘋女人,一手捂住唇,一雙黑眸狠狠地等著她,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悍,竟然湊上來咬得他一個措手不及。
夏恩青不停地擦拭著嘴,唇瓣上的血腥味令她作惡。
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吶!唇上泛起一陣疼痛,饒哲渠卻只想大笑,她一開始就吸引了他的目光,而現在則是完完全全地引起了他的興趣。
「神經!」她甩頭就走,手腕被一道強大的力氣給扯住,轉眼間,她又被他按在牆上了,她心驚地發現他眼里的饒富興味,「你要干什麼?」
他從來沒有想要干什麼,她倒是對他干了不少事。他的唇輕輕地靠近她,唇上未干的血漬染上了她的,他惡劣地在她的唇上抹了一遍,她厭惡地死抿著唇不斷地逃。
哪里逃得過呢?
「滾開!」她氣喘吁吁地看著他。
「女人,你的名字?」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他高貴的氣質使得他不至于像一個急躁的審判官,他的慢條斯理更突顯出他的非凡,夏恩青別開眼。
她沒有應聲。
「你就算不說,我也有法子找出你。」他輕聲細語,似怕把這個有趣的小東西給嚇跑。
她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看著他的皮囊,她深深地認識到,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她愛的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他雖然有時候會對她頑劣,卻從不會對她玩手段,雖然有時壞得令她磨牙,卻不會真的惹她生氣,而眼前,一模一樣的五官、一模一樣的嗓音,這句身軀里的靈魂卻不是她的那個他!
她的頭皮一陣疼意,她疼得皺起了小臉。
為什麼?
他的力道不斷加大,大有拉下她頭皮的狠勁,夏恩青受不住痛意,「放開我!饒哲渠!」
出乎意料的,他放開了她,說實話,他還蠻喜歡她對著他喊他的名字,「你不說,我照樣有法子找出你。」
夏恩青拚命地揉著頭發,深怕自己被他的手給拉成了禿頭,男人看她這麼在意她的頭發,不經意地說︰「頭發可以再長一些……」
她的手一頓,是的,他喜歡她的頭發,甚至央求她留長一些,最好及腰。在他失蹤之前,她一直是中發;在他失蹤之後,她才有了留長的沖動。
他的手又一次地繞上她的發尾,把玩著她的頭發,黑發纏上他食指,又滑落,他又纏上,周而復始。
她心慌地一把甩開他的手,「你不要……」
饒哲渠莞爾,收回手,口袋里的手機振動不斷,他不耐煩地拿出來。
「什麼事?」
另一頭的李沐吃驚極饒哲渠的不耐,他回過神,「咳,少爺,童麗芳小姐一直在問你的去處。」
童麗芳!女人……個個都這麼煩,只不過是訂婚,她就這麼自以為是想掌管他的一切?他沉聲道︰「李沐,你不是為她工作。」竟然幫她催他?
「呃……」
饒哲渠突然掛斷電話,一個箭步,抓住了在燈光下不斷閃耀的物體……一枚戴在女人無名指上的鑽戒。
從她吸引他的目光,到她吻他,這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的惡作劇?「你、結、婚、了?」他的力道非常大,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了一圈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