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彼德是Gay的事,她干嘛不早說?
厚!她干嘛那麼臭脾氣?
呃,責怪別人總比責怪自己容易,難怪有句名言,「當用一只手指指著別人時,別忘了還有四只指向自己!」
金克浩一時氣得朝衣櫃里的衣服一陣亂打,原本掛得好好的西裝被打得七零八落……
總算金大少爺打累了,氣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兩手無力的放在膝蓋上,靠著床沿直喘氣。
就在他喘息稍止時,一張如手掌大小的名片闖入他的視線,隨著晃動的西裝左右搖擺,像根輕盈潔白的羽毛左搖右晃,慢慢往地面落下,掉在他的跟前。
看著那張名片,讓他想起那個扭腰擺臀的酒店名花。
對!
沒錯!
世上女人何其多,區區一個李安娜有什麼了不起?他金克浩絕不會為了一顆星星而妥協的!金克浩隨手拾起那張名片,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又像一陣狂風般掃了出去。
哼!走就走,有什麼了不起?他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的離開而難過,他現在就要去找樂子,好好的慶祝一下,品嘗恢復自由的滋味!
金克浩飆進電梯里,像是迫不及待的猛按閉闔鍵,等電梯門闔上時,他瞪著鏡中反射的自己,勉強大笑三聲!「哈哈哈,酒國名花,我來了!」
可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那笑聲隨著他的大喊而消逝無蹤,當他踏出電梯門時,他緊擰的眉頭像是糾結的毛線打了三百六十五個結似的……
失戀有什麼了不起?等著瞧,成年人分手都當無所謂,他金克浩的失戀日記肯定是繽紛燦爛、多采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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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克浩的失戀日記,果然是多采多姿啊……
第一天,酒國名花的手腕確實不錯,可惜滿屋子的失戀悲歌,唱得他心情更加郁悶,坐不到一小時,他已喝光兩瓶威士卡,身上的現金、名表被扒光後,還差點被丟到大馬路上。
第二天,他跟之前的一線女星搭上線,當她欣喜若狂的出現在餐廳時,他已喝得醉醺醺,還不忘用力嫌棄女星的粉涂得太厚、妝化得太濃、臉整得太凶,月兌光光後什麼都沒有……氣得她當下賞他兩個黑輪,氣沖沖的扭頭就走。
第三天,金克浩下定決心要找樂子,隨手撥了援助交際的電話號碼,也不管對方長得足圓、是扁,拉進飯店房間就是一陣摟抱;幸好對方也很上道,熟練的回應他的熱情……可誰知在緊要關頭,他、他他居然不舉!
咦?不會吧……
燈光一開,臉長眼細的援交妹拿著到手的鈔票,不屑的撇嘴。「看你一副雄壯威武的模樣,怎麼表現得一點都不像大男人?」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到了第十八天,紀坤禾已經快瘋了!這已是他連續七天在凌晨兩點三十分接到Pub打來的電話,他睜著充滿血絲的雙眼,對著電話大吼,「把他丟到街上去!」然後將哀哀叫的手機往牆壁上一丟,癱在KingSize的大床上。
半個多月來,他們這位尊貴的金氏總裁放著成千上萬的公事不管,天天泡在HELL里買醉,這也就算了,人家老板公司要放著倒,那可跟他無關,偏偏蘇珊一通電話打給他遠在瑞士休養的老父親,逼得他不得不跳出來幫金太少擦!
從那一天起,原本的從容自得便離紀坤禾而去,他整天就像顆陀螺被人抽著繩子轉,連哈根煙的時間都算奢侈!
就像現在,他好不容易用最快的速度,在兩點二十五分掃完那些積壓了三天的公文,兩分鐘刷牙洗臉、三分鐘洗完戰斗澡,頭才剛沾上枕頭,居然就接到這通來自地獄的電話!
鈴鈐鈐鈐鈐……
被扔到牆角的手機,再度不死心的響起。
「厚……」紀坤禾把頭埋進枕頭里——他實在很後悔,明知道N牌手機是有名的堅固耐用,當初干嘛死要辦這一款,摔也摔不壞!
兩點四十八分,紀坤禾總算認命的拾起哀哀叫的手機。「喂……」有氣無力的聲音,在在證明他的心里有多麼無奈與無助。
但電話那頭的女性嗓音可沒那麼好脾氣!「紀、坤、禾!你現在、立刻、馬上把那個酒鬼給我領回去!」接著「喀嚓」一聲,掛斷了!
紀坤禾把話筒拿開十五公分,還伸手掏了掏差點被震破的耳膜,等頭暈的感覺過去後,才認命的拿起外套出門。
店里的酒保見到他推開黑色玻璃門,原本苦哈哈的臉立刻變為開心,嗯,看來小辣椒店長果然很夠力!
「他在哪里?」紀坤禾望著臉上畫滿烏龜、老鼠的酒保,心里稍稍為自己的豐苦奔波感到有點釋懷——看來被整得很慘的可不只他一個。
酒保朝走廊盡頭努努嘴。
紀坤禾隨著他的指示望去,只見金克浩赤果著上半身,被五花大綁在木制椅子上,看起來就像是中被凌虐的男主角。
小辣椒店長則是氣沖沖的一手擦腰,一手拎著落落長的帳單,目露凶光的站著三七步,正準備好好細數金克浩的罪狀。
不等紀坤禾走近,她已連珠帶炮的開始轟炸。「打破一面玻璃牆、喝光兩箱黑啤酒、嚇跑三桌常客、踢爛四個舞台球……他居然還開除我的五名服務生!」真是不生氣都不行,其中一個還是她店里的招牌領耶!
紀坤禾一聲不吭,認分的從懷里掏出白金卡。
「哼!」店長余怒未消,邊碎碎念邊往結帳櫃走去。「今天算你二十萬好了!要不是念在你們是老客人,他早就被修理到連他老娘都不認識……」
唉!別說金克浩那從未謀面的老娘了,現在金克浩的這副模樣,連他這個二、三十年的老朋友都快認不得了……
雖然兩人平常總愛打鬧,但卻是肝膽相照了半輩子;紀坤禾望著眼前滿嘴胡碴、衣衫不整的男人,看著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免心生不忍。
蹲,拍拍金克浩的臉頰。「金克浩,醒醒,回家了……」
金克浩雖然喝醉了,卻還沒不省人事,「家……」紀坤禾是在跟他開玩笑嗎?他曾經以為他有家,可惜,爺爺走了!
然後那個好不容易飄了幾個月飯菜香的地方,也被他一手給搞砸了……
是啊!這世上會做菜的廚子何其多?金克浩卻老是賴在家里與安娜一起吃飯,那是因為在他的心底,有多眷戀那分家的味道呀!
這些日子以來,他老是想起那個與安娜談心的夜晚,當然——還有那夜夜摟著她的溫暖。
可惜,不見了,全都不見了……「紀坤禾……我真羨慕你永遠有個家——」
酒後吐真言,金克浩發自內心真誠的話語,讓明白他身世的好友也不免跟著欷吁。
紀坤禾深深了解,這個向來吊兒郎當的人,心里有多麼渴望一分永恆不變、無私的愛……
不過他那無言的同情,在听完店長接下來的話語後,立刻變成滿口的髒話。
收到補償的店長心情大好,在確認信用卡的簽名後,口氣閑閑的說︰「看在你付錢付得這麼阿沙力的分上,我提供你一個情報,算是免費贊助。」
「有件事你最好想想法子,因為——在你來之前,剛好有兩個狗仔記者喜孜孜地離去……」
狽仔?!「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什麼時候啊?店長偏頭回想,隨即指指坐在椅子上那位仁兄的胸膛。「就在他月兌光上衣,在身上寫滿老婆對不起,說要學大陸人去天橋上跪求原諒的時候——」
紀坤禾當然不是簡單的人,他擰眉一想——先前金克浩才在媒體前大放厥詞,兩人恩愛的照片還登上了國際版面,甚至揚言絕不離婚,這才度過股價危機;如今一年期限將至,現在要是傳出這種消息,加上八卦周刊穿鑿附會,怕是不把金氏股價再度搞得天翻地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