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滿意地端著瓷杯,喝了一口茶,溫朝宗眼里的陰謀不斷地閃射著。
溫如玉將衣服浸在冰冷的井水中,此時正值初秋,秋高氣爽,井水透著涼意,一雙小手猶豫一番,還是將手伸進了井水中。
自小被人伺候著的溫如玉從未做過洗衣之事,雖是身在冷宮,但仍是可以將衣服送往浣衣局,可她畢竟是不受寵的才人,衣服都是被擱置了好幾件,待送回來時,也如送過去一般,想必浣衣局的宮女也是草草了事。
想來想去,溫如玉還是決定自己洗,她雖然未洗過衣服,不過她想應該不會很難。
溫如玉一心專注于洗衣這件事上,以致于她沒有發現不遠處有幾道人影。
「她便是溫如玉?」男子問道。
「對。」
「一個千金小姐好好的妃子不當,進了冷宮……」男人低喃著。
「她本來就不屑當妃子,若不是她父親……」
「還自己動手洗衣。」男子饒有興趣地說道。
「該死,這個女人!」一聲低咒,姜傾生扔下一旁的二哥,直接往溫如玉的方向走去。
現在井水寒冷,她竟然直接用手洗,她是不要她那雙小手了嗎?那雙他喜歡至極的手怎可做這種事情,她不要她的手,他可是寶貝得很!
「呵呵。」
「二爺。」流朱靜靜地候在一旁。
「沒想到小弟是一個痴情種。」
「二爺,你不打算說了嗎?」
「就算說了,二弟還是不會放棄她。」姜皓宇望著那匆匆趕去的身影,那慌張的氣焰連他都感覺到了,明明只是洗衣這種小事,小弟竟如此寶貝她。
「確實。」三少的執著有時讓人覺得可怕。
「所以我還是繼續裝失憶好了,哈哈。」姜皓宇笑著說。
當年姜家接二連三的災禍竟然來自溫朝宗,這著實讓流朱不敢相信,但二爺都已經證實了,她不得不信了。
即使三少愛上了仇人之女,她相信三少是絕不放手,就怕那堅韌性格的溫如玉會離開三少,三少與溫如玉之間的感情,連她都看得出開,他們誰都放不下誰。
二爺索性就不說了,只是那小人溫朝宗,二爺會這麼輕易就放過嗎?
「二爺……」
「小弟不是說了,溫如玉已經寫了一封信給溫朝宗。」只怕不是簡單的一封信。
「流朱不明白。」
「我想,溫家已經沒有溫如玉了。」姜皓宇肯定地說,否則女兒進冷宮,溫朝宗現在是該有動作了,結果卻一聲不響。
「啊!」流朱叫了一聲,二爺的意思就是說溫如玉不是溫朝宗的女兒,所以也不是三少的仇人之女,所以……
「二爺……」
「流朱。」
「嗯?」流朱還想問個明白。
「啥時給二爺我生個娃子玩玩?」
「啊?」話題轉得太快,流朱沒反應過來。
「我總不能比小弟要慢一步吧?」
「二爺!」空氣中的是流朱又氣又羞的聲音。
「不如現在就回去?」姜皓宇邪笑道。
「作你的春秋大夢去!」流朱原地一個跺腳,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哈哈。」姜皓宇也不介意,權當她是害羞。
回頭看了眼溫如玉,姜皓宇揚起滿意的笑容,這個弟媳他很滿意,誰說女子優柔寡斷,溫如玉也是一個該狠時便會狠的女子!
腳下一個回轉,往流朱消失的方向徐徐走去。
第9章(1)
「你在做什麼?」一道陰森的男聲從身後傳了過來。
「啊!」溫如玉被嚇了一跳,嬌嗔道︰「你做什麼,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嘛!」
她這麼一撒嬌,讓姜傾生都自覺做錯事了,「對不起,玉兒。」
「算了,以後不要這樣了。」溫如玉包容地說,說著又要將手伸進井水中。
「你做什麼?」
「傾生?」這下溫如玉不明了,她在洗衣服呀,他為何如此怒氣沖沖。
「誰準你干這些活了!」姜傾生將她的手從井水里抽了出來,將濕濕的手往自己的身上隨意抹了抹,接著趕緊用自己的大掌包住她冷冰冰的手。
溫如玉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對她的疼惜,笑著說︰「沒事,只是洗衣服。」
看也不看那一堆衣服,他道︰「洗什麼衣服,誰會把衣服給洗破了?」
「那是……」她不小心洗破的,沒想到衣料太過輕柔,她重重一洗,就把衣服給洗破了,「是我不好。」她乖乖承認。
「既然不會洗,還洗什麼!」牽著她的手,姜傾生拉著她進屋,倒了杯熱茶,暖著她的手。
「可……」溫如玉還是沒忘記那未洗好的衣服。
「算了,我洗。」姜少爺豪氣沖天地說道。
「但你是男子……」哪有男子洗衣之說。
「你給我坐著!」姜傾生大聲喝斥了一聲,喝止了她起身的動作,「越洗越破,本少爺洗,你別動了,免得沒衣裳穿。」不等溫如玉有反應,姜傾生就往院子走去。
溫如玉傻傻地透過窗戶看著院子里的男人,嘴角扯著一抹連自己都沒發覺的笑容。
誰說女子本來就該洗衣做飯,女子願意做是因為那男人必是自己深愛的男人,她心甘情願;又有誰說男子回家只要吃飯睡覺就成了,那是男子不夠憐惜女子。
這下她反而安心地端著熱茶,暖著手,靜靜地等著,不消一會兒,男子沖進屋,在這秋日里額上竟蒙上了一層薄紗。
「好了?」她笑著問。
他沉默了一會兒,滿頭大汗,她見狀,上前拿著絲絹為他擦拭著,「辛苦你了。」
「玉兒。」
「嗯?」
「我想……你還是赤著身子吧。」
擦汗的動作一頓,溫如玉睜著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你剛剛說什麼?」
「沒事,反正現在秋意淡淡,晚上有我在你身邊,你不會冷的。」男人正直地說道。
溫如玉臉一沉,「你洗破了?」
「咳……」他假意地咳了幾聲。
「你……」溫如玉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說,剛剛還大言不慚的男人,現在別扭地跟她說,一點也不介意為她暖床。
「白天怎麼辦?」她反問。
「嗯,不如……」他邪笑著,一股壞思想在他腦中形成。
「不成!」
「我還沒說完。」他委屈地說。
還需要說什麼,他眼里的yin邪之意,她可沒錯看,小手一推,她想跑到院子看看,他卻在第一時間抱住她。
「玉兒,別看了,明日我便給你帶新衣來,反正那些衣裳都舊了,該換了。」他用著曉以大義的口氣跟她說。
「不要!」她執意要看看那些衣服被他弄成了什麼模樣。
當她看到一地的破爛,溫如玉頓時無語,他才是真正的破壞大王。
「怎麼會……」
「玉兒……」
「下次不準你踫這些東西!」
「你也不準干這些活兒,給小太監幾錠銀子不就完事了嘛!」他嘀嘀咕咕。
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溫如玉看著他一副大老爺們的模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好了,都快晚上了,我們早點完膳,早點歇息。」
只怕不是簡簡單單的休息吧!溫如玉想,她大概會更累……
一番恩愛之後,溫如玉輕靠在姜傾生的懷里,靜靜地听著來自他胸腔的陣陣跳動,抬起眼,心動地望著閉眼假寐的男人,他是比她還要美上幾分的男子,連她都不由臣服于他。
但是,縴縴長指滑過他的胸膛,她好笑地笑了笑,這胸膛確實是屬于男子。
「怎麼,還想要?」睜開眼,挑眉地看著女人若有若無的挑逗,這女人是不知道他一旦踫上她,再多的定力都是于事無補的嗎?
小臉兒緋紅不已,小嘴潤澤一片,「才沒有,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