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過獎了,臣妾只是盡本分。」溫如玉婉柔地笑著,低下頭,斂去眼中的生疏。
溫如玉喚來了宮女,為皇上穿衣,自己也由新竹服侍著。
一番折騰之後,溫如玉率著一干宮女和太監目送皇上離去。
「新竹,我要休息一會兒。」
「是,娘娘。」新竹垂眉站立著,看到溫如玉那不小心露出的紅點,心里有數,眼里閃過一抹狠勁。
太監裝扮的姜傾生正好看見她眼中的異樣,不動聲色地斂下眼,他這模樣,只有溫如玉和流朱看過,所以新竹不知站在她身邊的小太監是姜傾生。
溫如玉躺到床上,床上的被子已被人換過,屋內的yin靡之味也漸漸散去了,隨意解下衣服,便只穿著單衣躺下,她確實有點累,未經世事的她經過昨夜,因為不適應而倍感疲憊,輕輕閉上眼,不花多時,溫如玉便沉沉地睡去。
直至黃昏,新竹喚醒了她︰「娘娘。」
「新竹,我想泡個澡。」昨日的黏糊感還存留在身上,還殘留著被他侵入過的感覺。
「是,奴婢這就去。」新竹趕緊去置辦。
溫如玉披了一件外衣,坐在銅鏡前,拿起梳子梳著自己的烏發,不期然間,看見自己脖頸一處紅紅的。
微微皺眉,溫如玉趕緊半扯下衣服,露出一半的胸脯,白色如雪的胸脯上竟然滿是紅點,天!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
溫如玉紅著臉,剛剛還不解為何身上會有著這些東西,現在她馬上領悟了是姜傾生的所作所為,他真的是太壞心了,若讓別人瞧見了,該如何是好!
「娘娘,熱水已經準備好了。」新竹突然出聲。
「好,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好。」溫如玉說道。
「是,奴婢就在外面,娘娘有什麼事出個聲。」新竹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棒著屏風,月兌去衣服,溫如玉將腳探進了木桶里,讓熱水滿過自己的身子,溫熱的水緩和了她身上的不適。
低頭一看,差點忍不住咒罵出聲,姜傾生真的太任性了!
竟然在她的胸部那里咬了一口,留下一個完整的牙印,幸好是這隱秘的地方,否則她要如何見人!
溫如玉本來氣焰高漲的怒火,一想到姜傾生稚氣的模樣,不由地消了氣,她整個人都是他的了,他還需要留痕跡嗎?真是……太討人厭了!溫如玉的嘴邊偷笑著。
浸泡了一會兒,溫如玉緩緩起身,拿干淨的絲巾擦干了身體,穿上一旁干淨的衣服,其實這些事情一般都是由宮女服侍的,只是今天她有點不好意思。
不想讓別人看見了這青紫紅斑的一大片,不知情的人以為是皇上留下的,若是被人知道不是皇上,只怕她要被扣上紅杏出牆的罪名了,這宮里頭真的是難待呀!
不過傾生說要帶她走,那麼他一定會帶她走,雖然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但是只要能離開這里,與他雙宿雙飛,這些忍耐也不再是難熬的!
以前的她沒想過自己會選擇這樣的路,她以為與傾生訣別後,進宮當了妃子,就這樣孤苦伶仃地老死。
可傾生卻為她安排出了另一條路,若他一開始就要她走,她也許不願意,可是短暫的分別後,她想走,跟著他走,拋開一切……
原來他是這般地懂她,如果讓她違背孝道、違抗父命,她會不開心,心中有著一道沉重的枷鎖,但他為了她古板的孝道,竟陪著她繞了一大圈,只為了讓她心里一片坦然,沒有愧對任何人。
連那名替她侍寢的女子,他都不告訴她,那名苦命的女子是誰。
他的一顆心都為了她!
第6章(2)
溫如玉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身體有了涼意,才又加了一件薄紗,「新竹。」
「娘娘,奴婢在。」門口傳來新竹的聲音。
「我有點餓了。」
「是,奴婢這就為你準備。」新竹的腳步聲消失了一會兒,便又回來了,敲敲門,端著盤子進來,身後跟著幾名宮女,放下了盤子,便立在一邊服侍。
「怎麼這麼快?」溫如玉笑問。
「娘娘一日未進餐,奴婢早已讓御膳房準備。」新竹恭敬地回道。
「新竹比起以往更心細了。」溫如玉大方地夸獎道。
新竹靦腆地笑了笑,不作答,專心地服侍著她用餐。
溫如玉是有點餓了,但還是有禮地用完餐,喝了一口碧螺春,輕聲道︰「撤了吧。」
「是。」新竹指揮著幾個宮女撤了餐。
溫如玉起身的瞬間,正好看見新竹脖頸處有著紅紅點點,突然憶起自己上次給她的花露膏。
走向躺椅的腳步一頓,溫如玉眨了眨眼,手兒抓住自己的胸口,那些紅紅點點,和自己身上的紅紅點點……她的臉色突然慘白,她以為新竹是父親派來的人,結果,她竟是……
在這宮里頭,所有的女人都是皇上的,沒有一個敢與別的男人私通,否則下場慘不人道,新竹不會與別的男人私通,而她又恰巧在自己身邊做事,若是要人替她侍寢,新竹絕對是最合適的人。
溫如玉又想到了侍寢第二日看到的紅喜帕,新竹她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天哪!她自己走出了這困境,卻又推了一個清白姑娘進火坑,她該如何彌補呢?
不自在地清清喉嚨,溫如玉說道︰「新竹,你服侍本宮有一段時間了,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里,你有喜歡的,就挑一、兩件。」
「娘娘?」新竹詫異地看著溫如玉。
「好了,你也別推拒了,你在我身邊這麼久,我都沒什麼東西賞給你,你看上就拿去吧,不論貴重與否。」
「謝謝娘娘。」
溫如玉笑了笑,藏在衣袖里的小手內疚地掐著自己手心的女敕肉,她想,只能從這方面彌補新竹了。
轉身靠坐在躺椅上,溫如玉又說道︰「你去跟總管公公說一聲,就說我身體有些不適,今天不能侍寢,讓公公將我的牌子撤掉。」
新竹不明白她的作法,卻還是點點頭,「是,奴婢這就去做。」
「三少。」流朱恭敬地喊道。
「什麼事?」
「我……」流朱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說起。
姜傾生望向流朱,心里有些了悟,「你找到二哥了?」
能讓流朱如此為難的人,當今世上除了他二哥,他還真想不出第二人選來。
「我……我確實找到二爺了……」流朱緊蹙著眉頭,眼里流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為難。
姜傾生沒有心急地要她講,在他久臥病楊的時候,二哥跟著大哥在外做生意,在大哥去世後,二哥接手了全部的姜家生意,憑著高段的交際手段,在商界打出名聲了。可二哥對于大哥的死因心懷疑惑,跟他商量過,並且讓他披著病貓子的外表悄悄進行生意,二哥甚至讓流朱協助他。
後來二哥失蹤,外人流傳二哥是染了病客死他鄉,他知道這是不可能,因為二哥不僅僅是一名商人,在武林中也小有名氣,以二哥自身的武功,怎麼可能輕易就因病死去,還如此的倉促。
正是這一連串不知名的原因,姜家逐漸衰退,而他也隨波逐流,讓姜家隨之敗壞,但他私下的小動作頻頻,不動聲色地在北方做起了一番大生意,無人知曉。
到底姜家為什麼會陷入這般地步,只能有二哥給個答復了,可惜他派出去的探子都沒有打探到二哥的蹤跡,再加上溫如玉的事情讓他煩躁不已,索性就將二哥的事情交給了流朱處理。
沒想到流朱竟能找到二哥,在二哥失蹤了四年的時間里,她竟能堅持不解地尋找,這份情,只怕不僅僅是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