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尉晨綱失望的神情,她的心頭就感到一陣難受。不!她絕對不容許自己在學長面前有任何「不良紀錄」,反正就先順著墨治國,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奧客,又何必和他一般見識?
只是,因為這樣而損失了一個吻,實在是太不值得了!縱使她潛意識里,還為那個吻感到悸動。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請你不要見怪。」她低頭道歉。
墨治國頓時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低垂螓首,听著她那過于制式的道歉話語,他心里頓時興起一抹不悅,不喜歡她把他當成一般客戶看。
「哦?你不在意我剛才吻你的事嗎?」他揚聲輕問。
「我想墨先生一定不是故意的,我不會為這種小事和你計較。」她語氣平緩地說。
「你心里真是這麼想的嗎?剛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人是誰?」他不怕死地繼續挑戰她的底限。
暗維瑗緊抿著唇,這臭男人!她都已經低聲下氣如此卑微了,他干嘛還一直在她的傷口上灑鹽呀?一定要逼她拿刀砍他才甘願嗎?
「墨先生,剛才是我失態了,我真的是一點也不在意,既然您的家俱全都挑選完畢,那麼我也該回去了,祝您有個愉快的一天。」再和他多相處一秒,她很難保證自己不會當街痛扁他。
「誰說我挑選完了?」他涼涼地說了聲。
「咦?」剛才不是桌子、椅子都挑好了嗎?
「你沒忘了我的床還沒挑吧?」他賊賊一笑。
「床?你剛才怎麼不一次挑?」她不悅地擰起眉。
「那里的床我都不喜歡。」硬邦邦的,一點也不好躺。
「難不成你還要挑席夢思的哦?」她白了他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在家里的確是睡席夢思的床,如果換張床,還真是不習慣呢!」他笑得愜意。
死有錢人!那干脆在這里買棟豪宅住就好了,干嘛要在這里租房子,然後一直挑她毛病?她恨不得不做他的生意!
「那你自己去席夢思挑床吧!我晚上還有事,恕我失陪。」她才懶得陪他繼續鬼混。
「傅小姐。」他叫住她。
一听到他那副醇厚又略帶沙啞的嗓音,她不禁全身起了雞皮疙瘩,他這樣的語調,肯定又有什麼麻煩事了。
「不知道墨先生還有什麼指教?」她漾起笑容,眼底卻沒有任何笑意。
只見他笑得一臉燦爛,而後抬起那只修長的手,指了指自己俊臉上的紅色細痕,另一手又指了指自己的後腦勺,那雙誘人的黑眸里閃過一抹促狹。
天殺的王八蛋!
她真後悔昨天為什麼不砸用力一點,不撲用力一點,最好砸得他毀容,撞得他失憶,要不昏迷個三天三夜也好,就是不要像惡魔一樣在她跟前晃個不停啊啊啊………
「我突然想起我晚上的約會好像取消了,陪你一塊去挑床應該是不麻煩的。」她笑容可掬地說。
見她屈服,他笑得更加燦爛,沒想到這招這麼好用,雖然昨晚被她虐待得很慘,不過一想到這反而成了牽制住她的武器,他就覺得昨晚自己受的傷,一切都是那麼值得。
「反正挑床也不會花費多少時間,等挑完之後,我們一起去吃頓飯吧?」他提議。
「吃飯?」她驚呼,死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私事上的牽扯。
「是呀!你不用擔心我會佔你便宜,這頓飯,我請客!」他豪氣干雲地拍拍胸脯。
看著他得意的笑臉,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誰稀罕他請客啊?
第3章(1)
「嘿,兄弟,我學妹人還不錯吧?」尉晨綱曖昧的話語,令墨治國俊眉微挑。
「什麼錯不錯的?」墨治國拿著手機在廚房里走動著。
不只是家俱,還得添購一些家電用品才行,雖然他不常開伙,不過他的家里一定要有瓦斯爐和鍋碗瓢盆之類的,看來得再找那個經理人陪他去采買一番了。
「少來!前天我明明听到你們打得火熱。」還敢睜眼說瞎話?
「你是腦子有問題嗎?誰跟那只母老虎打得火熱?」他們兩個人沒拿刀互砍對方已經不錯了。
「沒有嗎?我記得我明明听到什麼‘好痛……你這人怎麼這樣?用蠻力欺負弱女子’、‘哪有你凶猛?還整個人撲上來,你當我是羊啊?’這類曖昧不明的話,莫非我是產生幻听嗎?」尉晨綱語調微微上揚,似乎是在忍笑。
聞言,墨治國悚然一驚,原本還在思索著要添購哪些東西,卻被尉晨綱這番曖昧不明的話給打斷了思緒。
「你什麼時候听到的?」該死的!若讓這家伙知道,這件事肯定會鬧得沸沸揚揚的!
「我是正大光明的听哦!」若不是墨治國打了那通電話,他也不會听見他們精采的對話。
看來他的小學妹還挺真人不露相的,明明看起來溫柔婉約,沒想到居然這麼熱情啊!為了不讓耳朵繼續听著他們接下來更加限制級的聲音,他還好心地主動掛電話,留給他們一點私人空間。
像他這麼好的朋友,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唷!
「那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是在吵架,而不是在搞曖昧吧?」墨治國眉頭微蹙,試圖澄清自己的名譽。
「吵架會吵到撲上去?嘖嘖!治國,這話你可以拿去騙別人,但要騙我?省省吧!」這理由太蹩腳了!
「拜托!你那個學妹簡直像個母老虎,那天只是一場意外,根本沒你想的那麼下流。」果然是滿腦子變態思想。
「維瑗會像母老虎?雖然我們也好幾年不見了,不過就我所知,她當年可是個相當受歡迎的小美女呢!你不是一向喜歡這種嬌小柔弱的女人嗎?難得我給了你這個機會,你不會不懂得好好把握吧?」可別說他對他不夠好。
嬌小柔弱?
他可沒忘記那女人對他劈頭就是一陣猛砸,雖然臉上的紅痕早已淡化,不過後腦勺腫的那一包,現在還絲毫沒有消腫的跡象,而尉晨綱居然還有臉說那女人柔弱?那全天下的女人大概是不堪一擊,風一吹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吧!
驀地,腦海中閃過兩人接吻的畫面,他黑眸微眯,不可否認,那個男人婆嘗起來的滋味的確還不錯,不過他又不是沒吻過女人,比她條件好的女人比比皆是,他又何必記掛著那一天的吻?
揮去腦中異樣的想法,他離開廚房,手中順便拿了罐剛才去超市買的啤酒,直接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尉晨綱,我對你的小學妹一點興趣也沒有,話說回來,她挑的房子馬馬虎虎,里頭簡直是貧瘠的可以,這件事我都還沒跟你算帳呢!」墨治國濃眉一挑,大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原本還想繼續調侃他的尉晨綱,此時突然感到一陣冷風吹過。才三天而已,墨治國該不會說他想回來了吧?不要啊!他不想被派駐到台中去。
「呃……維瑗是個很優秀的經理人,我相信她找的房子,絕對符合你的需求,你就別挑剔了吧!」
「滿足我的需求?還差得遠呢!我不是說要附家俱嗎?結果你知道里頭給我放了什麼?一張破桌子還有幾張破椅子,主臥房里還給我擺了一張硬邦邦的單人床,然後什麼都沒有,你說,這和我當初要求的簡直是天壤之別!」
不說還好,一說就讓他一肚子火。
「唉,人家租屋原本就是租空屋嘛!你挑三揀四又這麼臨時,能找到就很不錯了……」家俱自己去買不就得了?
「你說什麼?」墨治國語氣不佳地問。
糟糕,他听得出墨大少在不爽了,為了明哲保身,還是不要繼續這個話題,省得被無端牽累,到時沒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