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剛起床的封皓雲拿起報紙細讀,上面的鉛字頭條清楚印著希麥雷亞可能會出現百年來首位女性接班人,因為其兄有意放棄繼承權。
「搞不懂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麼,美人、藝術優先,江山、財富墊後。」卓月榛終於正視封皓雲,瞧瞧這位和她一樣瘋狂的男人長什麼模樣。
「找個時間撥電話問問蘤沂,台灣那邊應該也有消息。再說宮氏集團在商場上也算是極有份量,總裁秘書麻雀變鳳凰的消息一傳出,保證會被那些狗仔炒弄得轟轟烈烈。」
「小雪和宮爵目前人都在羅馬,這消息恐怕要晚個一兩天才有可能在台灣引爆。」封皓雲覺得炒不炒弄都不構成麻煩,反正他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如果小雪真的成為下一任接班人,宮爵反而要先煩惱去哪里請一個安全又有能力的秘書接任。」
「你就這樣把擔子丟給妹妹?」覃曖彤心想這男人未免也太自私了些。
蘤沂是女的還可以耍賴,何況她每次回國都會幫翔宇處理一些程式或系統上的問題︰哪像他,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小雪應付得來,她這方面的能力比我還要強上許多。」她本就是只鳳凰,是該翱翔於九天之上,沒人可以局限住她,剝奪她展翅飛翔的機會。
「需不需要去一趟羅馬?你家人現在都在那兒,三缺一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那你和我一起去,順便帶你見我爺爺。」封皓雲可不想丟下她,自己一人孤單的回羅馬。
「好方便談那檔事嗎?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可真精。」覃彤自然知道封皓雲心底想著些什麼,他們的默契一向頂好。
—旁的卓月榛喝著她的白酒,袖手旁觀兩人的互動。
心想,小彤真懂得藏私,在台灣時一點也看不出她已有男朋友、
「放心,那件事暫時不急,主要是你舅舅告訴我,說那邊也想要見你,他們比我還要急。」
「上次在羅馬根本沒玩夠,希望這次可以有時間好好參觀。」
「那我咧?你們跑了,我待在這兒多沒意思。」卓月榛表明想一起去。
「你還想來看戲啊!要下要順便把蘤沂也叫來?」覃曖彤這才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在歐洲待了快一個月。
「她沒空,廣告已經播出了,她家那幾只患有重度保護癥的雄獅正蠢蠢欲動,隨時都會上她那兒咬人,蘤沂不可能丟著姓簡的冰塊不管。」
「已經播出了?這里有辦法看到廣告嗎?拍完後我連毛片都沒看到就出國了。」最早出國的覃曖彤還沒見過自己拍的廣告。
「有點難,不過拉瑟西斯家那邊肯定會有,你可以請他們轉成影像檔寄給你看。」
見沒插話的份,吃過簡單餐點的封皓雲打了個招呼便回房練他的小提琴,將空間留給兩人,讓她們盡情地聊個痛快。
「你家言妹妹還好吧?我剛剛好像有听見她的怒罵聲。」
「她很好。凌姨自動將她的假期無限延長,她有得是時間習慣西西里的氣候和環境,順便習慣晚上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
「那只紅毛獸?」卓月榛想起雷杰是怎樣描述他的——用下半身思考的野獸。
「紅毛獸也有春天,摘朵絕世芙蓉相伴不為過吧?」覃曖彤對表哥的稱謂也和卓月榛所見略同。
「哈哈……」兩人於是笑成一團。
門外剛要進門的索倫听不懂中文,疑惑地猜測究竟是什麼話題,能夠讓一旁殺手銀狼的嘴角也跟著抽搐?
***bbs.***bbs.***bbs.***
「我以為西西里已經是最熱的,沒想到羅馬和它有得比。」站在強皮諾機場的大廳里,隔著玻璃欣賞外頭燦爛的陽光,覃曖彤想像她在義大利會擦防曬油擦成油人,回台灣後大概會變碳烤黑人。
「義大利整個夏天都是很熱的,現在才六月多,到了七、八月氣溫還會往上飆。」封皓雲來過幾次,比較熟悉這里的天氣。
空著雙手的兩人一致回頭,看向後頭那幾位幫忙提行李兼護航的人,頭上烏鴉掠過好幾只。
「你爺爺十分堅持。」這感覺很怪,兩個穿著休閑服的人,後頭卻跟著四位西裝筆挺又戴墨鏡的隨從,這還是討價還價後「縮減」過的結果。
「我舅舅也很堅持啊!一人派兩個,加起來正好可以圍一桌。」覃曖彤很無奈地說,覺得自家長輩有點擔心過頭。
「萬一我家那又派人過來……」一台車坐的下嗎?封皓雲不禁暗付。
「沒有萬一,他們已經來了,一個管家附帶兩名隨從。」
「我強烈建議我們走快一點,機場其他人一直盯著我們瞧。」封皓雲拉著覃曖彤快步走向大廳。
餅海關時,海關人員也盯著他看了頗久,大有拿報紙對照的意圖。
「卓小姐好沒良心,一下飛機就拉著她的同伴閃人,留下我們在這里供人參觀加驚嘆。」
「月榛沒良心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她一生下來上帝就沒給她這項東西。」和她做了快十年朋友,覃曖彤太了解惡魔卓的性格。
以後雷杰可有得受了。
很快的,兩名隨從接走黑手黨保鑣手上的行李,康達爾老管家負責帶領眾人上車。
來到外頭,覃曖彤更想哭了。
黑手黨在羅馬的分部竟然又派了一輛車過來。
「你家做得真的有些夸張。」連封皓雲都無言以對。
「瑪莎拉蒂?他們會不會太愛國了些?」
「等會兒到我家,記得看看有多少是國貨。」
「搞不好還是你家自己生產的……」
兩人就著愛國話題打轉,老管家拿出手帕擦擦額上的汗,心想今天的羅馬可真是熱啊!
多希望能來場陣雨消消暑。
***bbs.***bbs.***bbs.***
是夜,永恆之都燈光璀璨。
希麥雷亞在羅馬城郊的大宅同樣也是燈火通明。
「雖然這些錢對你家來說都是小錢,可是你爺爺真會選,送的禮物全對了你們胃口。」豪華大房里,覃曖彤倚著梳妝台說道。
封媽媽收到一架純白瓖金的平台鋼琴,听說是台身價頗高的古董琴;皓雪則是一座桃花心木雕花外加鍍金的豎琴,且是特地從奧地利空運而來,音質也請專家去調整過。
而封皓雲則是拿到一把有兩百多年歷史的名貴小提琴,還是羅爾夫爺爺特別從一位收藏家那兒高價收購的。
拿起弓,試拉了幾個音,封皓雲滿意的心情展露無疑。
對一個演奏家而言,能夠擁有一把好琴,比演出觀眾滿場喝采更令人興奮。
「喂!你有在听我說話嗎?」不滿被小提琴比下去的覃曖彤,伸手在他眼前搖晃,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送的貴不如送的好,上流社會最懂得這種送禮法則。」封皓雲認為這是件很基本的道理,沒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地方。
「將來小雪當上了希麥雷亞總裁,宮爵要怎麼辦?總不能要他和老婆一個住台灣、一個住羅馬吧?」
「那是他們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大不了折衷,搬到印度去住。
封皓雲同樣認為這算不上是個問題。
「你有沒有注意到,今天整個宴會,楚河漢界分得好明顯?臉臭的聚在一起,其中你那位被迫退位的叔叔更是臭臉之最,另一邊那些被高薪聘回的舊員工和死忠支持者見到你爸,則是個個笑得闔不攏嘴。你想這樣會不會演變成縮小版的南北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