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試圖以忙碌麻痹自己,免得讓自己在不熟悉的情潮里益發彷徨。
翻了個身,在沉人夢鄉前,封皓雲悄悄地向上天道謝,謝謝它指引他來到巴黎,並讓他在今生得以遇著她。
他決定順從他的旨意,再也不與她分離。
天色漸漸暗了,百盞聚光燈齊開,妝點出艾菲爾鐵塔夜間瑰麗的面容,巴黎的夜是那樣華麗璀璨,同樣也那麼甜蜜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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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言醉芙氣嘟嘟地回到飯店,拿起鑰匙卡狠狠的刷了一下,隨後不顧形象的一腳踹開房門,旋身又把門踹上。
然而不用回頭,正在使用筆記型電腦收信的覃曖彤也知道是誰回來了。
「麻煩請對門溫柔一點,我們還要和它相處兩個星期。」
「曖彤你知道嗎?有一個白目義大利男,竟然當著我的面說Dream的創作精神是多此一舉。」讓她一路不爽回飯店。
「喔!所以你當街賞他了一頓好打?」覃曖彤就她向來的行事作風猜測。
「是很想啊!可是我怕藍衣先生會來找我麻煩,所以我只用頭頂撞了他鼻梁和踩他幾腳泄憤而已。」言醉芙真後悔今天沒穿高跟鞋出去,面積小、壓力大,一腳下去保證比今天的平底鞋更爽快。
「不小心的故意行為?」這招她的功力已達出神人化的境界。
覃曖彤在心底為那名倒楣的老兄哀悼。
「我發誓,要是那只豬再讓我遇到,我肯定拖他到廁所培養感情。」
「男廁還是女廁?」兩邊好像都不怎麼適合。
「呃……那去暗巷也行。」
「那可真辛苦你了,拉丁區離這兒不遠,我想那里比較適合,聯誼完記得坐公車回來。」唉!比陰險,這妮子還不如另外兩個女人。
「小彤,我在為媽咪出氣耶!你干麼拚命拆我台?」言醉芙不滿地抗議。
「小姐,你的大腦是生來發霉的嗎?」闔上螢幕,覃曖彤有些頭痛的勸慰她。「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那人可能覺得衣服能穿就好,不需要什麼主義、理想來襯托,就像ARMANI不會嫌CHANEL的山茶花礙眼一樣,設計的領域里本來就是各有各的主張,你不能強迫每個人都要接受我們的想法。」
說話的同時,她替自己倒了杯由封皓雲那順手帶回的紅酒。
「GEOROESDUBOEUFFLEURIE!什麼時候房里有這瓶紅酒的?」見到經典葡萄酒,言醉芙的眼楮立刻亮了起來,腦中的忿忿不平全拋到九霄雲外。
「為了這點小事,你可以氣到連酒放在這麼顯眼的地方都沒發現?」
「好啦!我下次不會再這麼沖動了嘛!」言醉芙乖乖認錯,盯著她手上的酒瓶,將快流出來的唾液吞回去。
「酒鬼,要喝自己去拿玻璃杯。我回來時發現飯店樓下有間不錯的酒吧,晚上你可以考慮過去坐坐,喝個幾杯消消火氣。」
「你這一說提醒我差點忘了的正事。」言醉芙猛然想起回房後應該要先問的事。「你晚餐吃了嗎?現在才六點多而已。」
她本來是說晚餐自理的,可現在自己卻提早回來。
「我去他那里看看,若睡沉了我們就一起去吃。」
「那你可要速去速回,我在房里等你。」順便乾完這瓶酒。
「要吃飯了,麻煩節制點。」離開前,覃曖彤不忘叮嚀。
「知道啦!」翻了翻白眼,言醉芙不以為這麼點量可以將她掠倒。
隨後,就在整瓶紅酒被喝得一滴不剩時,發現封皓雲真的睡沉了的覃彤也來到電梯口,打算回房找那小酒鬼出門覓食。
當!電梯門開了,里面站了幾名穿黑衣、戴墨鏡的男子。
看到如此堅強的保鑣陣容,覃曖彤微笑地以手勢請對方先上樓。
站在電梯最里面,索倫正低著頭消化護衛長的叨念,渾然不知芮妮姑姑的後代就在眼前,白白錯失與表妹相認的大好機會。
畢竟由於雷杰的刻意隱瞞,索倫並不知道有關覃曖彤的一切,更不知道尋人任務在中段悲劇後,還有個喜劇結局。
當覃曖彤回到房間時,言醉芙的越洋電話正好收線。
「媽問你想下想去看看CHANEL的秋裝發表會。她說難得我們都在巴黎,去看看當作是增廣見聞也好。」她轉述凌茶蘊的提議。
「我都可以,問題是我們進得去嗎?」覃曖彤狐疑的問。
「媽咪說可以請辛媽媽帶我們去,她一定有收到邀請函。」以翔宇在法國的地位,總裁夫人一定是這些名牌服飾的首要貴賓。
「容我提醒你,那兒可沒什麼帥哥,頂多是些陪夫人去的老先生而已。」
「喂,你這樣說很過分喔!我又不是那種一天到晚只想釣金龜婿的女人。」言醉芙抗議自己被形容成愛俊男而不顧江山,她對自己的事業可是很用心的好嗎?「身為設計師,多方參考是必要的,老窩在自己的圈圈里不是長久之計,如果Dream之後還想要席卷整個西方市場,總是要到別人的地盤取取經,看看那些百年品牌是怎麼屹立不搖的吧!」
「算你有理。」覃曖彤點頭稱是。「走吧!咱們吃飯去。」
「晚上真的不—起去樓下酒吧晃晃?」拎起皮包,言醉芙試圖慫恿覃曖彤—起享受酒精香氣。
「你自個兒去吧!今天若不補眠,明天會沒有力氣陪你出去玩。」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天到晚精神飽滿,可以到處活蹦亂跳。
「無聊。」言醉芙才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睡覺這種小事上。
反正她只消睡個幾小時,起床又是一尾活龍。
「你的酒鄉半日游才無趣呢!」
兩個女孩邊走邊聊地進了電梯,話題轉成該去哪間餐館用餐。
同時間——
飯店頂樓,總統套房里可沒這麼輕松的氣氛。
「死小孩,你又給我自己跑出去!你以為你的槍法很行嗎?上次被人家開兩個洞不夠痛所以學不乖是吧?改天我叫雷杰再給你多開幾槍,讓你痛到永生難忘!」身著華服的美婦,毫不留情的擰著眼前剛回來就在大廳被逮到的兒子耳朵大罵。
「媽,我不都好端端回來了,你干麼還要翻舊帳。」這里是巴黎又不是拿波里,更何況他的自衛能力在某人特訓下,可說大大地有進步,真要發生什麼事,也有能力自保。
「說我翻舊帳?你的不良舊帳讓我們有多驚恐你知道嗎?」
「我又不是一個人出去,我有帶……一個隨從。」
「一個哪夠?除非你請得動總護衛長,否則以後你要出去,至少得帶兩個有經驗的護衛。」
「我又不會永遠是五年前那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索倫當然知道要保住小命好接續家族任務,畢竟他家也算是家大業大、家喻戶曉。
面前生養他的女人才不買自己兒子的帳,繼續她的滔滔數落。
而守備在四周的下屬則努力地裝酷,不敢真的笑出聲來。
少主未來的命運……堪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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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我幫你叫份客房服務,要牛排還是焗面?」
「都可以。」精神稍微恢復的封皓雲躺在床上,看清四周後問︰「現在幾點了?」
「九點多。」覃曖彤用法文和服務人員講了幾句後掛上電話。
「你怎麼在我房間?」以手撐起身體,他的頭有些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