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在玩攻略了嗎?簡直無孔不入隨時把握機會嘛。唯安有點想笑,其實她想問的是這家伙是從哪里學會照顧人的手法?八年前她還在時他生病了就去小診所拿藥吃吃完出出汗就沒事了她最多就是燒燒熱水盯著他吃藥而已。氣補血補什麼的她還真是一問三不知。
他細心地扶著她躺回去又模模她沒那麼燙的臉頰暗暗松口氣。
她目光一直看著他。「小寶你大學考完那場病是因為我不見了吧?」他一怔,對上她的眼。笑道︰「你別多想我就是……受涼感冒了跟你
無關,你在生病呢別在意這種小事了。」
「……很嚴重吧?」
「還好……也許沒有那麼好你也知道除了你以外就只剩我一個人在醫院吊了幾天點滴……如果當時你在就好了我心里會有點依靠的。」
「舅舅家跟陸熙知他們沒有照顧你嗎?」
「人家有自己的家能分分秒秒顧到我嗎?沒有你我還真不習慣。」他湊近她的臉,笑問道︰「怎麼了?姐,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想你一定很不舒服,比我現在還難受。我應該要陪在你身邊的……如果我是這世界里的人就好了……」她喃喃地好像在自言自語似地。
「姐你別多想了,我們只管從今以後,你現在就是這世界里的人。以後也會是這對我來說就夠了。」魏安見她精神不是很好想要讓她乖乖睡去又听她低低叫著︰「小寶……」
他算記住了。他姐生病時就是一個鬧騰的小女孩,非要吵大人不可。他想笑又怕傷她心。「嗯?!」
「我沒畫到大學的你。」
魏安思緒一頓,輕笑道︰
「是啊……真是遺憾呢。小學時候的我、國中時候的我、高中時候的我
你都畫過,我都妥善地收好了。那,姐,假日你來畫我吧,每一年你都畫我連我滿頭白發你也畫,好不好?」
她一直看著他,然後慢慢地閉上眼。
他心里嘆了口氣,手掌輕輕滑進她的後頸。沒那麼汗濕,溫度也還好,看來成藥是發生效用了。
「小寶,明天你上班前,你身上的毛衣別拿去洗,留給我,我怕白天冷。」
「……好。」他臉上古怪之至,又有點迷惑。最後,他試探地說︰「姐,你身上這件襯衫是我……」
「嗯?我自己換的,襯衫比較舒服。小寶,你不介意吧?」
「……」魏安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不介意。」
見她好像真的睡了,他滑回地上,心不在焉地盯著筆電螢幕,過了兩分鐘他又將畫面切換到另一個頁面上,上頭寫滿了人名。
在他身後的唯安又張開眼,看著頁面寫著陸熙知的人名以及一些他曾提過混得還不錯的朋友。
他的指尖劃過每一個人名跟所處的行業,最後他閉上眼緊緊地抿著嘴。
接著,他深吸口氣抹了抹臉,端過黑咖啡沉思地喝著。他的側面其實有些偏秀美,皮膚也白,只是平常堅毅的表情淡化他的秀氣,甚至,少年時期的孩子氣早已全然褪去,除非平常他刻意偽裝。
這時,他又自筆電資料夾里抓出許多照片,是他帶她去買衣服時,趁她試穿時一張張拍下來,說是讓她自己看哪些適合,唯安有點驚訝他還留著,卻又有點在意料中。
他的神色始終含笑,當他點到最後一張合照時,他看著許久,嘴角釋出寧靜的笑意。
唯安想起那是他們剛從老別墅回來,他一路開車到超市補貨,順道拿手機合拍留影,說是沒雨沒傘的第一張。她當時還穿著極度不合適的男性毛衣褲子呢,就這麼趕著去超市,等回到他家,才看見冰箱只有蛋糕蛋撻什麼的,一屋子連生米都找不到。
他微笑看著半天,下意識地想轉頭看看她的睡容求安心。才一轉過來,他驚得噴出咖啡汁,噴得她一臉都是。
「姐!燙到了沒?」他倉惶失措,趕緊用袖尾擦著她的臉。「眼楮呢?燙到了沒?」
「還好,咖啡不燙。」她慢條斯埋說。
「你……你嚇死我了!」明知不該對她生氣,但他還是忍不住發火。「出個聲都好!要是燙到眼楮呢,感冒有成藥,你眼楮要上哪去看?連個身分證、戶口名簿都沒有……」嘴里氣著,還是抽來面紙,說道︰「把眼楮閉上。」面紙吸著睫毛上的咖啡,他動作小心又溫柔,吸完了之後,大手輕輕罩住她眼眸。
「我不是故意怪你的。」他聲音充滿懊惱。「我只是……只是……氣自己沒有想到身分證明這一層,現在想到卻讓人有點措手不及。」
「這不是很好嗎?小寶從來都沒有想到會有夢想成真的一天,現在說不定我真的能一直留在這里,出乎你的意料,這不是很好嗎?」
「什麼說不定,是根本就會。」他輕聲說著。
她嘴唇彎起。「好啦,我會多照顧自己的。不過,這種事,一年後再想也不遲吧?」
她的睫毛一直搔動他的掌心,他舍不得放手,但她已經輕輕拉扯他的手臂。「小寶,別再捂了,我不舒服。」
他不情願地收手,撇開視線。「姐,你個性說好听是船到橋到自然直,其實根本是被動,不到塵埃落定你不會有所動作,你是想如果一年後你真的還在,那再來考慮現實問題。人家是謀定而後動,你是事定才動作,那時黃花菜
都涼了簡直是浪費時間。你這種個性不適合事先布局跟人耍心機……」他嘆了口氣,笑道︰「算了,有我在,都交給我操心吧。」
「……小寶你這種笑容,讓我看了很剌眼。」好像在說︰你就是讓人操碎心的個性啊!沒法子。我犧牲自己,替你操心吧。
他哈哈笑著,與她五指交纏,不動聲色地收緊力道當她回以同樣的力道收緊時,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對上她的美目。
「小寶?」
「什麼?」他心不在焉地回著。
「為什麼你會認為徐思平跟你有緣呢?」
瞬間他眼底抹過厭惡。「你提她做什麼?不就是從小到大都在同一個也方而已嗎?」
「你會到處宣揚跟她有緣嗎?」
他失笑。「我無聊才去干這種事?她跟誰有緣干我什麼事?」
「那,到底是誰傳得人盡皆知呢?」
他呆住,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借著他的力道改環住他的頸子上半身離開床被湊近他的嘴。
「小寶,你也滿呆的呢。」
「……嗯,我滿呆的。」他傻傻地附和著她,明明在思考是誰傳得人盡皆知,但又無法集中精神。現在她在做什麼?決定要傳染感冒了嗎?
雖然她襯衫鈕扣都扣上了,但從他的角度還是看得見她美麗的鎖骨鎖骨下面,他印象深刻除了需要青木瓜排骨的協助外其余都很美皮膚也很滑……驀地,他把目光抬高死死地瞪著她的發旋,不敢亂看。
「小寶,我也是好有心機的呢。」
「……嗯,你好有心機。」此刻他就像復誦機一樣,喃喃地重復著。
她在他嘴邊嗅了嗅,不滿意地說道︰「你真吃了辣拌飯嗎?一點味道也沒有。」
「姐,」他聲音很輕怕驚動什麼。他無奈地笑︰「我刷牙了又喝咖啡,哪來你要的味道?」
「糟了,我想起來我還沒刷牙。」她聲音軟軟的,還帶點病里的虛弱。
我一點兒也不介意,魏安心里這麼想著,心跳漸漸加快甚至雙臂慢慢地環住她的背後,她都沒有抵抗。
他眼里有了不受控制的期待。
然後……他渾身僵住。
他的頸間被她輕輕用舌尖抵著、舌忝著來回用力吸吮著。她吸得十分賣力,吸到最後都能感覺她微微在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