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些出發也無妨,累壞了你,讓你好好休息是應該的。」
他這番溫柔體貼的話,讓司徒菲兒無法不去想她之所以會「累壞」的原因,而那也讓她雙頰的嫣紅遲遲消退不去。
「我真的已經休息夠了,況且坐在馬車中也挺舒適的呀!若是因為我而耽擱了行程,那我可是會過意不去的。」知道他是關心她、疼惜她的,那就夠了。
「好吧。」駱天赫也不想讓她的心里過意不去,便只好同意了。「那我們用完膳之後就動身吧!」
也好,早點將事情辦完,他們也好早日回去拜堂成親,他已迫不及待想與她成為名正言順的夫妻了。
用完早膳之後,駱天赫便與司徒菲兒一塊兒下樓。
結清了賬款之後,周義前去取馬車,而駱天赫帶著司徒菲兒,才剛踏出客棧大門,就瞥見對街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皺起濃眉,神色有些不悅。
「怎麼了?」司徒菲兒疑惑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意外地看見了春隻。
春隻原本坐在對街的一棵大樹下,一看見他們,立刻起身奔了過來。
駱天赫的濃眉皺得更緊,一個箭步擋在司徒菲兒的面前,不然春隻有機會接近他所愛的人兒。
對于她的所作所為,他難以原諒,若不是怕司徒菲兒難過,他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
「你怎麼還在這里?想做什麼?難道你還想找機會害菲兒?」他語氣冷峻地質問。
「不……不是的……」春隻搖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她知道自己意圖毒殺主子的事情被揪出來,他們是不可能再允許她跟著同行了,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此刻她已經離司徒家這麼遠,該如何回去?難道要靠雙腳行走嗎?況且她身無分文,只怕得淪落街頭行乞了……
司徒菲兒望著春隻,看出了春隻的無助,也立刻體會到春隻所面臨的窘境。她走上前,從隨身的包袱里取出了一張銀票,塞倒春隻的手中。
「這些錢,你帶在身上花用吧!」
春隻揣著那銀票,心中既感動又羞愧,眼淚忍不住落下,而見她掉淚,司徒菲兒的心里也覺得難受。
駱天赫看著這一切,盡避他認為春隻是罪有應得,但他實在不忍心見自己所愛的女人如此難過。
他思忖了片刻之後,伸手將周義給招了過來。
「少爺有何吩咐?」周義問道。
「你去幫春隻姑娘雇輛馬車,讓車夫將春隻姑娘一路安全地送回司徒家。」他開口吩咐。
這麼一來,菲兒不用再擔心春隻一路上的危險,而他也可以確保春隻不會再暗中跟著他們,意圖傷害菲兒。
「是。」
周義辦事極為利落可靠,很快就張來了另一輛馬車,載著春隻離去。
司徒菲兒目送著馬車離去,心中百感交集。
她轉頭對駱天赫說︰「駱大哥,謝謝你。」
她知道,他會這麼做,全都是為了她。
「沒什麼,那咱們也動身吧!」
「嗯。」
司徒菲兒點點頭,與他一塊兒乘上了馬車。
馬車在周義的駕馭下,平穩地往東北行駛。
由于他們變更了去處,決定先去采藥,再返回駱家成親,王守等人已無法掌握他們的行蹤,于是他們便不再繞路,直接朝著目的地而去。
沿途,司徒菲兒有些郁郁寡歡,沉浸在心事之中。
想著春隻竟然意圖毒殺她,她的胸口還是免不了泛起一陣疼痛,而即使春隻此刻已經離去,善良的她仍有些放心不下。
「不知道春隻現在怎麼樣了……」
駱天赫開口安慰道︰「你放心,車夫會一路平安送她回去的。」
「嗯,可我擔心……她回去之後,我大哥不會善待她的……」司徒菲兒忍不住幽幽一嘆。
盡避大哥曾以納春隻為妾作承諾,要春隻幫助王守等人抓她回去,但是她並不認為大哥是真心愛著春隻的,他肯定只是想利用春隻罷了。
這會兒,春隻不但沒有達成任務,還被她給遣了回去,只怕會受到大哥的責備與懲罰吧!
「菲兒,你就被再為她傷神了。對她,你已經仁至義盡,沒有半點虧欠了。她也必須為她自己的作為得到一點教訓,日後她才會懂得不該對任何人存有傷害之心。」駱天赫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我知道。謝謝你,駱大哥。」
「不用謝我,只要你別繼續難過就行了。」駱天赫說道,他可舍不得她一路上這樣落落寡歡的。
司徒菲兒點點頭,努力振作起精神。
她心里明白,其實這樣確實已經是對春隻最好的安排了,她也不想再繼續難過,更不想讓愛她的人為她擔憂。
她望著他的俊顏,想著這一路上他總是處處關心,壓抑住心頭的害羞,主動輕吻了下他的唇。
「盡避你說了不必道謝,但我還是要由衷地謝謝你,總是這麼的關心我、保護我。」
她的主動獻吻,讓駱天赫的眸光一熱,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懷中,低頭吻住她甜蜜的紅唇。
司徒菲兒心悅誠服地接受他火熱的親吻,雙臂伸直不自覺地攀上他的頸子,毫不保留地回應這個吻。
駱天赫本來只是單純的想要親吻她,但是她的回應太過熱情,她的自問太過甜蜜,而昨日的縱情纏綿讓他食髓知味,因此一踫著她,他就請不自己地想要更多。
……
第6章(2)
一連趕了好幾天的路,在這一日上午,他們抵達了一個位于東北一座高山下的小鎮。
然而,就在他們要投宿客棧的時候,發生一點小意外。
周義在停放好馬車,打算進入客棧時,一旁有匹馬兒突然月兌韁失控,撞到了周義,害他傷到了腳踝。
盡避傷勢並不嚴重,而駱天赫又很快地幫他治療包扎,但是在扭傷復原之前,實在不宜太過運動。
「周義,采藥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就留在房里,好好歇息吧!」駱天赫說道,他們剛才已向掌櫃要了客房。
「可是……」
周義皺起眉頭,心里感到自責極了,畢竟他身為一名隨從,應該要隨身伺候少爺呀!
駱天赫說道︰「無妨的,你要是勉強跟著,倘若腳傷得更嚴重,到時不是更麻煩嗎?我只不過去采藥罷了,不會有事的。」
周義心想,他腳傷得更嚴重也就罷了,要是拖累了少爺的行程,甚至還要少爺反過來照顧他,那才更加罪過。
「好吧,那周義就在客棧里等少爺。」
「嗯。你的腳傷不算太嚴重,好好歇息很快就會復原的。」
駱天赫離開周義的房間之後,對司徒菲兒說道︰「菲兒,我看,你不如也留在客棧里吧!」
「什麼?我不要!」司徒菲兒立刻提出抗議「听話,菲兒,這趟我是要到附近的深山去尋覓一種特殊的毒花,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會踫上什麼情況,還是小心為妙。」駱天赫說道,就怕她會再路上有任何一絲的損傷。
司徒菲兒搖了搖頭,一點兒也不想被留下來。
「既然如此,你自己一個人去,我怎麼能放心呢?」
盡避她相信他的身手,可是見不著他,她肯定會無法控制地擔憂、惦掛他的安危,那豈不是太折磨人了嗎?
「這……」駱天赫皺了皺眉,其實他心里也挺矛盾掙扎的。
他雖然擔心她會在一路上受到任何損傷,但也擔心她不在他的視線範圍內,若是臨時出了什麼狀況,他沒能及時在她的身邊保護她。
「就讓我一起去吧!」司徒菲兒滿臉懇求地說︰「我會很努力不讓自己變成你的負累。」
「傻瓜,我不是怕你會拖累我,我只怕你有危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