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珊,先暫停會議。」
「好。」美珊立刻暫停會議,等其他同事離開後,關上會議室的門,將安靜的空間留給夫妻倆。
任恆謙顫抖地拿出離婚協議書。「你告訴我這是什麼?不要跟我說,你還以為我愛的是蔣曉潔,所以打算把我讓給她!」
「老公……」
田予貞的淚再也忍不住地滑下臉龐。她忍了一早的委屈,一直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堅強,一直安撫自己她的做法是對的。當蔣老早上派人來給她簽離婚協議書時,她簽下的每一筆都像是刀割般,一刀一刀割著她的心。她的心早就淪陷了,要她怎麼離開……
她一直哭,眼淚再度平息任恆謙的怒火。他嘆了口氣,走近她,長臂環著她的肩,一把將她攬進懷里。「難怪你會低頭示好結束冷戰,難怪這幾天你像粘皮糖一樣粘著我,原來你想結束我們的婚姻,所以把握最後的相處時間,是嗎?」
她搖頭,淚水無助地傾泄。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傷心?」他拉住她的手平貼在自己胸口上,讓她感受他的心跳。「你有沒有想過我會不會傷心?我會不會崩潰?你以為我離得開你嗎?你收買了我的胃,還強佔了我的身體,就想拍拍走人嗎?你在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得意?開心?還是覺得松了口氣,不用再天天回家做晚飯?」
原本悲傷的心情被他逗笑了,她停止哭泣,抬頭瞪他,雙頰是掩不住的羞澀。「我才沒有強佔你的身體……」
任恆謙的神情仿佛受盡了委屈。「我都快精盡人亡了,你還敢說沒有?唉,我每晚那麼賣命工作,你居然還忍心不要我?」
田予貞氣得拍他的手臂。「太離譜了!明明就是你一直要、一直要……」
她看著他帥氣的笑臉,明白這個男人有在逗她開心了。他在哄她呢……
淚又盈上了眼眶,她輕輕偎在他懷中。「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他嗅著她迷人的發香。
「或許我應該鼓起勇氣和蔣老拼命才對,我不該未開打就先投降,還直接割地賠款,把寶藏奉送出去。」
任恆謙挑眉,存心刁難。「只是或許?」
她抬頭,趕緊修正。「是應該,我應該和他們拼命才對!」
他開心了,低頭像蓋印章一般,一個吻輕輕印在她紅唇上。「話說這次我該怎麼懲罰你?」
「喂!」田予貞還是很擔心。「你都不怕蔣老報復你嗎?」
任恆謙聳肩。「我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習慣了。」
她眯著眼瞪他。「你的意思是任大帥哥常常被女方家長要挾嗎?」
任恆謙哈哈大笑,很愛老婆吃醋的可愛模樣。「吃醋咯?」他沒多解釋。每一個新投資案不都是一種賭身家的挑戰嗎?
「干嘛吃醋?反正我爸不也是這樣……」
任恆謙認真地看著她。「不過,這是我賭得最成功的一筆交易,我得到生命中最重要的寶物,我愛她,遠超過我自己想象,我沒想過我會這麼深愛一個女人,你讓我的生活充滿奇跡。對了,媽在問我,什麼時候放你回家弄那個什麼美味的玉子燒給她解饞。」
田予貞投入他的懷抱,緊緊抱住他。「老公,我愛你……」
他蹭著她的發。「別擔心蔣老的事,他很聰明,寧願多一個伙伴而不是敵人,尤其敵人還是我,現在又多了要跟他們拼命的你。老婆,我們不用擔心。」
有了他的安撫,田予貞松了口氣。「現在想想,我真的好笨,一下子就被牽著鼻子走。」
任恆謙很得意。「爸說那是因為你太愛我!」
她抬頭,嬌羞地瞪了他一眼。「喂,你不要太得意……」
他看著她的眼。「你也可以很得意,老婆。」
「啊?」
「因為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地深。」
繞口令完畢,任恆謙甜蜜地吻住她,緊摟著心愛的女人,感受那明亮燦爛的喜悅。
也許他們沒有一個很好的開始,但愛情卻在朝夕相處中漸漸萌生,直到再也離不開對方,心里只住著對方,想著他、念著她,愛情成了人生中最珍貴的寶藏。
「這里有高崗嗎?」
「啊?」
任恆謙吻住懷里的寶貝,虔敬告白——
「我愛你。」
終曲
由于上次吃不到披薩,這回任家所有人學聰明了,干脆找一天聚集到小倆口家,還派出妹妹專人看管,不準任恆謙再劫走今天的大廚,只為了滿足他個人的「」。
想想這一天,也讓任母盼了兩個多月。唉,想吃披薩居然也要等兩個多月!
「沒辦法啊,媽,你以為蔣家那麼好對付嗎?大哥和大嫂可是很努力和他們對抗,才有今天的聚會啊!」
「嘖,那個蔣老頭實在是太糟糕了,天下是沒男人了嗎?干嘛硬要我兒子娶他女兒?還想出逼小田妥協的爛步數?!要是讓我早點知道,非跟你爸去修理那個蔣老頭和蔣曉潔不可!」
一臉怨氣的任恆謙此時晃了過來。哼,他當然不高興,誰都不喜歡家里來了一堆食客!
「喂,不是說在我家不提那兩個名字嗎?你們是忘了我老婆有多小氣喔?」
「兒子,我們只是關心嘛!」
「別,真關心就不要在我和我老婆連續工作三十個小時後還跑來我家亂,如果你們沒來,這時候我正在抱老婆、玩親親!」
今天中午,他們才剛從香港回來,在這之前他拼命加班,和田予貞以及律師團徹夜研究港資的股權分配是否符合充分揭露的合約精神,當然是沒有,所以他們以這項條款,帶著「京遠開發」和「田家建設」兩家的律師團找上港資,主動要求解約。
約是解了,可以和老婆恩恩愛愛了,結果食客居然也來了——包括任家上下、兩家公司秘書全來了!
「你說,你們和蔣老頭與蔣曉潔有什麼不同?!」
「老公~~」
喔喔~~
任恆謙趕忙跑過去,認命揉面團。
「你很想她啊?名字叫得好親密喔……」
「天可憐見,我只是想我老婆!」
「哼,我都在你身邊,有什麼好想的?」
「就是想,就算你在我身邊我還是想你,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味道,想念你的嗓音,就會想吻你、想撫模你——」
田予貞沖上前捂住老公的嘴。「喂!你很故意耶……」她紅著臉,像熟透的蝦子。
一旁的觀眾激動大叫,開始起哄。「再說!再說!我要听!我要听!彪房情趣!彪房情趣!」
田予貞快氣炸了。「都是你啦……」
任恆謙驕傲地將老婆摟進懷里。「哼,我‘實力’堅強,要听就說給她們听!」
田予貞氣得想拿面團K他。
此時,田父進門,手上拎著一大條海魚,正是早上和好友出海釣魚的成果。
「听什麼?我也要听,今天加菜,我釣了一條肥美的大魚!」
田父急著炫耀,只是田予貞一聞到魚腥味就臉色大變,捂著嘴,直往廁所沖。
「老婆?」任恆謙緊跟著老婆,臉色嚇得發白。「你怎麼了?!」
他忙著拍背、忙著遞毛巾,恨不得現在不舒服的人是他,而不是他的愛妻。「你別嚇我啊!」
田父將大魚丟給任家管家,也跟著神經兮兮地沖了過來。「女兒啊,不要嚇老爸啊~~老爸雖然心髒很有力,也經不起嚇啊!」
田父身上沾染的魚腥味讓田予貞吐得更厲害。
「老婆……」任恆謙快哭了。
「走開,讓我來。」任母撥開圍觀的眾人,先要任家老爺帶走田家老爺,不讓媳婦聞到魚腥味,再要林太太幫忙拿來隨身攜帶的薄荷油,讓寶貝媳婦清一清鼻腔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