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眼陳沫沫,竟然憋笑憋到紅了整張臉,記得有一次他不小心感冒,結果死活不去打針,雖然打針效果要快速些,寧願選擇吃藥,所以將痊愈的時間給拖延了。
金世成有些別扭地看了看陳沫沫偷笑的臉,他當然知道,男孩子怕打針、怕痛是很丟臉的,可是人總有一兩個弱點吧!
呃,好吧,他承認,他的弱點多了一些,可也不能否決他的男性魅力呀。
「叔叔不怕疼,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金世成逞強地解釋道,將一切都推給了玩笑。
他可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可以被一個小孩子取笑呢。
扁陰荏苒,金世成無論怎麼變化,他還是他呀,陳沫沫感傷地想到,就算他的外表改變了,但本質上仍是那個懦弱,有著有錢人的脾性,可心地柔軟的男人。
可惜,她不是當初的她。
在心里幽幽一嘆,做不成情人,其實做朋友也是可以的,可是中間多了一個小陳誠,她不能冒這個險。
「哦。」陳誠嘴上乖乖地應道,可眼里明顯是不信任,「叔叔,你不要太弱,會被人欺負的。」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小孩子竟然在教他怎麼做人!天哪,他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開玩笑,他以前是懦弱,可現在,他可是金氏集團的總裁,手中握著上千員工的生殺之權,他的鐵腕手段在商業界也是赫赫有名,怎麼能叫一個小孩子小看了呢!
心里一個小角落暗暗地訴說,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較真,可他就是不想讓一個小孩子看扁,尤其還是她的孩子,他初戀情人的孩子。
這叫他情何以堪!
板起臉,陰柔褪去,有著的是一種男人的霸氣,微微地張嘴,嚴肅地說道︰「叔叔是男子漢,不可能怕痛,而且我還會跆拳道、柔道,沒有人可以欺負我。」
他這番話所言極是,他出生名門,從小眾星拱月,可有心人還是頗多,所以,一些必學的防身術還是要學的,雖然不是頂級身手,但是保護自己是綽綽有余的。
近年來更是將健身器材搬進了自己的套房中,閑來蕪事便會鍛鏈身體,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精瘦挺拔了。
「是嗎?我也想學跆拳道,叔叔,那你教我好了。」陳誠一听,眼楮一亮,一臉的驚喜。
糟糕,陳沫沫心中警鈐大鳴,再發展下去,可是她不樂意見到的場景,正想開口阻止,卻來不及了。
「好呀。」金世成大方豪爽地答應,被一個小表頭崇拜的感覺真是舒爽,特別是小表頭之前還一臉地瞧不起他,讓他心里憋著難受,現下終于出了一口郁悶之氣。
「不行!」陳沫沫立即出聲否決。
「為什麼?」陳誠不滿地看著媽咪。
「因為,媽咪不是說好這個暑期送你去學嗎?」陳沫沫情急之下只想到這個原因。
「可是,我想要叔叔教呀。」陳誠不解媽咪為什麼這麼反對自己與這個叔叔的來往。
「是呀,我是熟人,總不會對你兒子怎麼樣。」金世成平時日理萬機,照顧小孩實在是自討苦吃,本來也只是口頭上答應。
可陳沫沫一臉的堅決,讓他真的很不爽,不,是大大地不爽,不由得與她對著干。
「是呀。」陳誠開心地將頭點得像撥浪鼓。
「你!」陳沫沫一時語塞,竟找不到阻止的理由。
「而且,我是免費的。」金世成邪惡地再下一棋。
沒有理由了,再找個借口,這樣不是搞得她像一個惡人了嗎?而且越是這樣做,只怕自家這個聰明絕頂的小家伙會發現不對勁。
「好吧。」回答相當無奈。
「好耶!」小朋友相當活躍。
至于某一個男人,則陷入了重重矛盾,他明明決定要離開的,甚至決定跟陳沫沬不相往來,結果,他們現在比線團還亂,中間還夾雜了一個小朋友。
一無所知的小朋友不知道大人之間的波濤暗涌。
算了!這個小孩看著看著也挺順眼的,就帶著玩玩好了。
金氏集團大樓,總裁室。
望著大樓下的車水馬龍,金世成陷入了苦思,在陳沫沫態度表明後,他應該會放棄,然後從此以後與她形同陌路。
可那個小孩,給了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契機,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個小孩似乎叫陳誠。
「陳誠。」金世成默默地念著,腦海中突生一想法,他的姓是隨表哥還是陳沫沫呢?
金世成閉了閉眼,這個小孩不是他的小孩,他卻不怎麼討厭他,是因為他的天真可愛,還是有他所不知道的理由,或者是他的心胸已經大到可以接受一個只要是陳沫沫生的小孩,無論是哪個男人的小孩都沒關系的地步了嗎?
他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誰能有這般地心胸寬大,大到可以接受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他甚至自私地想要陳沫沫拋下孩子,跟著他重新開始,開始只有他們的生活,或者在將來生下有著他血脈的孩子。
可一切都不切實際,陳沫沫對小孩子的喜愛,他再清楚不過了,沒等他說出口,她就懂了,而她也斷然地拒絕了。
不過,如果他接受那個他不是很討厭的小孩,陳沫沫是不是會接受他呢?
「呵呵……」他竟然退讓到這個地步,金世成扶住額際,無奈地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一道聲音突然冒昧地傳入。
金世成突地被驚嚇到,抬眼看著前方,不滿地蹙著眉頭,「你怎麼進來的?」
「我來,你有意見呀?」來人笑咪咪地看著他。
「你應該先敲門。」金世成的聲音沉下了幾分。
她永遠也學不會尊重他。
「世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來人也有些不開心了,提高了聲音︰「你以前都叫我媽咪的呀。」
「我在辦公,有公事再說。」
來者就是冷如玉,他的母親。
那個稱呼是他以前對母親的稱呼,可自從母親強勢的作風硬生生地傷害了陳沫沫後,他就不再這麼叫了。
那時他小,他不懂愛情,他知道自己喜歡陳沫沫,可他卻在傷害了陳沫沫之後才深深地領會這個事實,而等他想去找陳沫沫時,他才知道她退學了,然後他便被母親送到了外國留學,而母親怕再出現這種意外,竟一路跟隨他到外國。
而他終究被母親挑起了他的本性,冷酷無情,母親家族的遺傳。
他用盡手段隔絕了母親畸形的愛意,甚至請求父親,讓他一個人生活,然後月兌胎換骨,盡避母親對這些有著怨言,可還是迫于父親而隱忍下來。
一場車禍奪走了父親的生命,也給了母親再一次有接近他的機會,可笑的是,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特別是她的人生重心從父親離世後完全轉移到他身上後,母親更是不管他的態度如何,總是漠視他的冷淡。
不理會兒子的冷淡,冷如玉自顧自地說下去︰「我不管,今天晚上我的壽宴,你一定要出現。」
名為壽宴,金世成哪能不懂母親的心理,擺明了是鴻門宴,讓那些名媛藉機接近他,好圓了她抱孫的心願。
沒錯,讓他成家立業是母親目前最熱衷的活動,而一個乖巧听話的媳婦則是她挑選的首要要求。
金世成的冷漠和無視,讓冷如玉心里隱隱作痛,畢竟兒子長大了,她竟然無法掌控他,那麼就讓她有一個乖孫,好滿足她的心願,就像當初帶兒子一樣帶大。
金世成嗤笑一聲,「我不會結婚的。」
「你說什麼!」
平時,金世成不會光明正大地挑明這件事情,可他的忍耐度已經達到了頂峰,特別是母親的存在,一再地暗示他當初的愚蠢和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