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又能收幽靜之效,一舉數得呢!
「巧蔾姑娘過獎了,這座山莊為先夫所建,略顯粗鄙,請勿見笑。」凌優君含蓄地
睇睨著花園。
莊園的四周布滿了各式花卉,牡丹、苟藥、繡球、睡蓮、桅子花、桂花等等,當然
少不了松、竹、梅。這兒的花何只千種,看來她不怕沒花種了。
仔細端詳之下,他們似乎刻意把花園分為春、夏、秋、冬,相當別出心裁,也相當
用心,這莊內的花匠值得嘉許。
巧蔾越看,對這宅院越是歡喜。
回廊、假山、小橋、流水,把這大山莊點綴得多姿多采,生機盎然。巧蔾跟老夫人
走過好幾個曲廊,經過無數座荷花池後,上了用鵝卵石鋪陳的小徑。
由一片紫竹林分道的小路盡頭,就是拱門,這拱門上端用一長方形玉塊鐫了「冷園」
兩個斗大的字。
「巧蔾姑娘,這兒你覺得怎麼樣?」凌優君指著拱門後的一大片空地,這空地的中
央用石頭圍著花園,花園里只種了幾株松柏。
而空地約三面環著房子,有點像她家的三合院,所不同的是房子的前面也都種了一
排排的松樹。
中間的空地做她估計少說上千坪,那些繞著空地的房子更是大得無法估計。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到了什麼紀念館了,好好的家弄得這麼嚴肅。
「很冷清,和前院的繁華一比,這里冷寂多了。」花巧蔾想起崔冷的冷漠。「崔少
爺似乎不太喜歡花。」因為她在這園子里看不到一朵花,不過這宅院的確像是他的為人,
冷漠又嚴肅。
凌優君先是愣了一會兒,接著竟然很開心地笑出來。「你說得相當中肯。」
我只是實話實說啊!花巧蔾莫名其妙地看著老夫人。
「來,我幫你介紹我兒子。」凌優君走向左側的廂房。「這間是冷兒的書房,旁邊
這間是議事廳,至于你的廂房,我會幫你安排在後面。」
只是一個身分低微的下人而已,何需要見崔冷?巧蔾不懂。難不成這位日理萬機的
大商業家連這種女人家的事也要管?
真是不懂得充分授權!
其實,凌優君有她的用意,她想看看兒子對花巧蔾有什麼看法,這女孩的美貌和那
煙花女子相比,應該不差吧!而且,可趁這個機會看看冷兒是不是還堅持用男僕。
她不想讓這女孩日後嚇得魂不附體。
「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我進書房看看冷兒在不在!」凌優君優雅地推開房門,原本
和崔冷嘻嘻哈哈的滕沖之,一看到老夫人,就趕緊跑過去扶著她。
「老夫人的身體無恙吧!」滕沖之扶著老夫人坐上椅子,關心地看著她,嘻笑之容
全收了起來。
「沖之,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都沒發現。」凌優君驚喜地抓著他的袖子。
「剛到,那時大廳正在騷動。」滕沖之調皮地笑著。
「娘,您身體不好,為什麼要大老遠跑來‘冷園’?有事叫僕人通知我就行了。」
崔冷橫著濃眉,冷硬的臉不高興地皺著。
「我想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凌優君輕柔地向外面喊著︰「巧蔾姑娘,請進來好
嗎?」
花巧蔾慢慢踱進書房,她高高地昂起下巴,挑戰地瞪著崔冷。
崔冷銳利的眼楮不經意地看向走進來的人,是她!她在這里做什麼?
滕沖之的嘴張得好大,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她真的是絕世美人,難怪剛才在大廳
會造成轟動。
「巧蔾姑娘,這位是我兒子崔冷。」凌優君揮手要巧蔾過去,滕沖之的眼楮就隨著
她蓮步輕移,不曾眨過。
他是瞧她瞧得失了心魂了。
「崔少爺!」花巧蔾若有似無地點頭,惹惱了崔冷。
「你叫什麼名字?」破天荒,崔冷破天荒問起女婢的名字,他的轉變讓凌優君既驚
又怕,因為他的語氣是那麼冷硬。
「花巧蔾。」她字正腔圓地回答。
「你確定你能勝任這份工作?」崔冷開始咄咄逼人。
「兄弟,你的口氣不能和緩些嗎?」滕沖之對花巧蔾是一見鐘情了。
崔冷的厲眼掃過滕沖之要他閉嘴。
花巧蔾這才注意到房里的另一位男子,他的長相斯文俊秀,靈活的雙眼透露出不凡
的智能。幸好這院中並非人人都像崔冷。
花巧蔾很感激他的援助,她朝他微微地笑著。
滕沖之沒想到自己的仗義執言,能博得美人的嫣然一笑,他的心飄飄然,根本不把
崔冷的怒視放在眼底。
「說啊!」崔冷怒吼一聲,他不喜歡她對沖之笑,更不喜歡沖之的眼珠子緊盯著她
不放。
凌優君被兒子突現的忿怒嚇一跳,憂心地望著花巧蔾,深怕她嚇跑了。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沒想到花巧蔾根本沒被嚇到,反而高與地輕呼出聲︰「我
的玉佩!」她忘形地趨向前,不顧一切想抓回崔冷放在桌上的玉佩。
崔冷把玉佩按住不讓她拿回。「怎麼證明是你的?」
「明明是人家送我的生日禮物,你要我怎麼證明?」總不能把封易德拉來和他對證
吧!
這個賊人!花巧蔾惱怒地瞪著他的手。
凌優君憂心忡忡地瞧著兒子和花巧蔾,冷兒對這姑娘似乎很不友善,她雖沒有看到
玉佩的樣子,可是這位姑娘如此心切地想拿回,可見應是重要的人送的。
「冷兒,那玉佩可能是巧蔾的未婚夫婿送她的訂情之物,對她一定有相當重大的意
義,還給她吧!」凌優君雖然不知道來龍去脈,但是她肯定那玉佩是花巧蔾的,因為她
罷才看到玉佩時的興奮是裝不出來的,況且也沒有人敢在冷兒的面前作假,除非他不想
活了。
未婚夫婿!她……已經許配給人?
崔冷緊捏著玉佩,恨不得把它捏碎。
「未……未婚夫婿,你……你已經和人訂親了嗎?」滕沖之錯愕地問著。
「這玉佩……我……」花巧蔾是怎麼也沒辦法像小綠說得那麼流暢,而且崔冷的眼
神又犀利得像要吞了她,更叫她說不出口。
「巧蔾姑娘的夫婿已經去世了。」凌優君當真同情地搖著頭,好象十分惋惜。
去世?這麼說,她……崔冷更訝異了。
「請崔少爺把玉佩還給我。」花巧蔾伸出手,不卑不亢地要求著,不想直繞著這等
無聊的話題轉。
崔冷從沒見過這般膽大的女子,她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向他要玉佩,一點禮教也不顧。
凌優君也覺不妥,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這位巧蔾姑娘似乎沒有一般女子該有的羞
澀之意,難道她看錯人了?
「巧蔾姑娘,我先帶你去房間休息,等會兒我叫下人把玉佩拿給你。」凌優君溫婉
地挽起花巧蔾。「冷兒,巧蔾姑娘的玉佩等會兒記得差人送還給她。」
滕沖之眼看美人被拉走,他也跟著走到門邊。
這位女子真奇特,竟敢向崔冷要東西,而且要得理直氣壯,好象一點也不怕他,這
點可叫他的傾慕之心又添上一層愛意了。
這玉佩對她很重要嗎?
崔冷死盯著玉佩,冷冷笑著。他不會把玉佩還給她的。他把玉佩放進一個檀木箱里
鎖住,從來沒有人能命令他做任何事!
「兄弟,你這麼做太過分了喔!」滕沖之不平地看著他把玉佩鎖進箱里。「巧蔾姑
娘可會傷心的。」
「不關我的事。」把箱子放好後,他已無心再審閱帳本了,只想出去兜一兜。「要
不要出去溜一溜?」
「不了,我還是留下來看我的美人。」他的整顆心都跑到在蔾巧的身邊去了。「慢
著!兄弟,你沒忘記答應過我的事吧!」
系好袍帶,崔冷結實的身軀僵在門口。「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