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她舉起手阻止他欲出口的話,「我不想听了。」
「你不想听我也要講。」他握住戀秋的手,續道︰「曾經—我以為我愛的是大姊,但經過這次差點失去你的教訓,我已全然明了,我愛的是你,傾心的也是你。就像你當初所說的,和我一同度過那些甜蜜日子的人是你,與我共享美好時光的人也是你,既然如此,我又豈會不愛你,而去愛一個只見過二次面的人?又豈會把心給她而舍棄你?」
「你愛的人不是我。」她再次聲明,「就算不是大姊也是莎拉。」
「我愛的不是大姊,也不是莎拉,莎拉她不過是被媽邀回來家里住的朋友,不是我的情人。」
戀秋的嘴角勾起譏諷的微笑。「如果說你們兩個沒什麼關系,她豈會半夜三更服裝不整的出現在我們的房里?你又豈會因打一只蟑螂而徹夜不歸?算了,那已不關我的事了。」
見她的眉眼淒楚,他的心泛起一陣陣的苦澀。「我和她真的沒怎麼樣,她會穿得那麼清涼來我們房間,那是因為她見到嶂螂就暈了,怎還會在乎只圍一條浴巾呢?更何況美國的民風向來就開放呀!至于我為什麼會一夜不歸,那全是因為我存心氣你,所以故意留在那和莎拉玩牌。」他連忙澄清誤解。
「是嗎?」她冷哼了聲,「不過這都不關我的事,要愛誰是你的自由,不關我呂戀秋的事。」
「戀秋你別這樣,我愛的是你啊!」他的眼透露了千言萬語。
「是嗎?」
見她不為所動,葉煜的眼全是空然,心中的悔恨頓時浮現。
「相信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愛你啊,」他低啞著嗓子說道。
望著他的眼,她的心又開始不受理智管制,再次傾向他—盡避他曾傷過她的心,曾讓她柔腸寸斷——但……
她的視線落在從未拔下的戒指,愛他的意念又一點一滴的滲進已干枯的心,慢慢的又令早已停擺的心躍動了起來。
也許他真的如他所言—他真的想清楚了,真的明白他是愛她的。
也許她真的能再次擁有失而復得的心,能再被他愛……
「你相信我好不?」見她不為所動,他更是焦急。
情急之下,咚的一聲,他跪在她眼前︰「如果你不相信我、不原諒我,那我就跪在這永遠不起來。」他無別招可使,只好耍無賴。
「你—別這樣。」戀秋心揪疼地急忙下床扶起他。「難道你沒听過男兒膝下有黃金嗎?」
「我管他什麼黃金不黃金,如果今天你不再愛我,就算我擁有全世界那有什麼用?」他推開了她的手。
「你—你別這樣。」戀秋再度伸出手。「我原諒你就是了,你起來、快起來!」
「真的?」他抬頭認真地看著她。
「真的。」
「沒騙我?」他滿心歡喜地看著她。
「役騙你。」她再三保證。
「太好了、太好了。」他起身抱起她在斗室旋轉,快樂得手舞足蹈,「我老婆原諒我了、原諒我了。」
他小孩子的歡喜舉措,真教戀秋吃不消的直喊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待二人回家後已是三更半夜。
還未與母親重新溝通過與戀秋的事的葉煜,一進門就見母親同另一個貌美的小姐說著話。
「煜,你回來了!」葉母假裝沒見到剛由鬼門關走一趟回來的媳婦,「來,我跟你介紹,這是你王伯伯的女兒,王小美。」
「你好。」葉煜隨口打了聲招呼,便拉著呂戀秋要離去。
「小美啊!這就是我那個不成材的兒子葉煜。」葉母一把拉住兒子的手,不讓他上樓。
「葉大哥好。」王小美嬌羞地望了葉煜一眼,傾心的模樣,明眼人一看便知。
「煜兒啊!人家小美她同你一般,也是劍橋的學生,今年初才畢業,算來也是你的學妹,你就在公司幫她安插個職位。」葉母全然不顧媳婦在一旁,愛憐地拍打著她的手,「煜兒啊!你有空就和小美一同出去玩,聯絡聯絡感情。」葉母有意與王小美結成婆媳的意圖相當明顯。
見妻子的臉色越見蒼白,葉煜忍不住動氣︰「媽,你要我替王小姐安排工作可以,但是如果你希望我和她在一起,我只能跟你說辦不到。」
他真的很生母親的氣,從事發到現在,母親未曾到醫院探視過妻子,只是一味的叫他與妻子離異。
母親從未對把妻子打到流產一事而道歉,反而是不斷地說著戀秋的壞、不停地要他與其他女人相親。
葉煜把妻子向前推了二步。「我愛的是戀秋,這一輩子我也只娶她一人,其他的女人我都不要。」
葉母望著從未吼過她的兒子一時呆愣住,只是被動地看著他們上樓。
一進房,戀秋忍不住說道︰「煜,你實在不該這樣對待媽媽的。」
「我那麼對待她還算客氣了。」葉煜雖生氣仍小心翼翼地扶她坐好,手勁溫柔的像對待一尊高貴的瓷女圭女圭。「她全然沒有顧慮到你在場,硬是要把別的女人推給我,這算什麼!」
聞言,戀秋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
「算了、算了,別說了。」
「煜……」
「睡吧!你今天累了一整天。」
見他不願在此話題上打轉,她也只好閉上嘴。
「媽,我希望你以後別再亂點鴛鴦譜了,我愛的人是戀秋,更何況我已經和她結婚了。」葉煜在妻子熟睡後,步人母親的房里。
「什麼我亂點鴛鴦譜,我是為你好啊!何況像呂戀秋這種女人,你有什麼好留戀的?」葉母不悅地嘟嚷著,「再說你之前不是很討厭她嗎?如今媽要再替你重新覓得良緣還不好啊!?」
葉煜無奈地說道︰「媽,之前我和戀秋是因為有所誤會,所以才會讓你以為我不愛她。如今誤會冰釋了,我希望你不要再瞎攪和,免得我們夫妻倆失和。」
「什麼跟什麼啊!一下要愛、一下又不愛,你們究竟在搞什麼?弄得我頭昏腦脹。」葉母撫著太陽穴抱怨著。
「算了、算了,總而言之我要你和戀秋離婚。」見兒子又要開口,葉母搶先說。「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
雖說已明白母親在這事上作了決定,但葉煜還是不為所動︰「我不會離婚的,這一輩子我的妻子就只有戀秋一人,其他人我都不要。」
葉母斥責道︰「你在說什麼啊!像呂戀秋這樣的女人你還怕沒處找嗎?」
「這樣的女人?媽你為什麼要用這種字眼來形容我的妻子,難道你不知道當你在侮辱她的時候,間接的也是在罵我!」葉煜沉聲說道。
「我用這樣的字眼形容她還算客氣呢!她也不想想她憑什麼配得上你?說學歷沒學歷、說家世嗎?她的家世還是靠你才得以保住,這樣賠錢的媳婦,你說有什麼好?」
他無法忍受有人說戀秋的不是︰「媽,你別說了,免得打破了我們母子倆的關系。」
葉母蹙了下眉頭,不滿兒子竟為了那個女人出口恫嚇她。
「她究竟給你吃了什麼迷藥讓你那麼護她,連我這個做媽的你都能對我出言不遜。」
「媽—你別再說了。」葉煜的眼眸十分冷冽,「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對待戀秋,也請你看在那個被你親手打掉的小孫子份上,疼惜一下他的母親吧!」
原本他不打算說出事實的真相,但……為了讓母親收斂一點、別再傷害戀秋,他只好狠下心了。
「被我打掉的—孫子!?」葉母顫抖地說道。
雖說她早已預料到戀秋那血紅的一片,鐵定是流產的跡象,但—說出來的事實還是讓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