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小心一點。」望著又朝她而來的葉煜,戀蝶害怕地趕緊離去。
就在葉煜推開戀秋的同時,她也已跑下樓去。
「姊,爸的車鑰匙在車上,你快走—」她抱住葉煜的大腿,不讓他去追戀蝶。
直到听到車子發動的聲音,葉嫂才停止追戀蝶的行動。
「賤女人,你竟敢阻擾我的事,還拿花瓶打我。」他一個氣不過,飛快的給了她一巴掌。
「你打我?明明是你犯錯,你還敢打我!」她捂著火辣辣的右臉,不敢置信地說道。
眼前粗暴的男人可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那一個?為什麼他的行為舉止會在看見戀蝶後全變了?
不只打了她,甚至還想強暴姊姊。
「我犯錯?明明是他們先對我不義,又怎麼能怪我對你們不仁?」葉煜的火爆更添三分。
「我听不懂你口中的什麼仁、什麼義的,我只知道你差點侵犯了戀蝶。」她大吼著,「她是我親姊姊你不知道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就為了你爸與你聯合欺騙我,所以她要做你們父女倆的代罪羔羊。」他都還沒找她算賬,她竟然敢惡人先告狀地吼他。
「欺騙你?」他在說什麼?怎麼她都听不懂?「我和我爸欺騙你什麼?」
葉煜的眸中翻滾著怒火。「你還不承認?」他反手抓住她的柔荑,「你以為你們不說我就永遠不知道?」
「知道什麼?」她略微揚高聲調,「我應該知道什麼?」
見她執意裝傻,他再也不想忍氣吞聲了,「我已經知道我的新娘被調包的事。」
「新娘被調包?什麼跟什麼啊?」
「沒錯。」葉煜拉近她,四眼相望,殘忍的說道︰「我原本的新娘應該是你大姊戀蝶,而不是你。」他頰上的肌肉抽搐著,握住她臂膀的手指愈縮愈緊。
她征愣地消化著他所傳達的訊息。「你—說—你要娶的—是大姊—不是我?這—怎麼—可能—」
「你還想裝?」見她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他更是光火,都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想裝?
戀秋深深的望進他黑瞳深處,濃密睫毛似羽翼般恐慌的煽動著。
「你愛的不是我?」她感到世界在旋轉。
葉煜見她一副受傷的表情,開始懷疑戀秋是否真的不知情,但隨即又罵自己,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以呂發財的奸詐一定會事先告訴戀秋,免得被他得知她是調包新娘。「我怎麼可能愛你,我愛的是你姊姊。」
「你—愛的是—大姊—」她萬般艱辛的吐出話來,整個腦袋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原來這就是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奇怪的原因,原來在他心中她比不上與自己面貌相似的姊姊。
水珠子即在她的眼眶打轉,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
戀秋痛苦地緊閉雙眼,手指緊扯著胸口,用力到指關節都泛白了。
見她這副模樣,他的心猶如刀割,但卻刻意漠視。
「那—你會想非禮我姊姊,是因為你娶錯人了?」戀秋承受不住心底洶涌而來的悲傷,只求這是場夢。
葉煜心痛地看進她的悲傷。但強烈的憤怒隨即掩過一切,他恨,恨自已竟有眼無珠地被她耍弄了數月;恨她竟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身軀;更恨自己曾相信她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且深信不疑。
「沒錯,我要讓你和你爸知道得罪我的後果,我要讓你們知道我葉煜不是你們可以玩弄的,我要你們悔不當初!」他大吼著,抓著她的手力大無比,像是恨不得把她捏碎。
他冰冷無情的臉孔讓戀秋心碎。
「你真的—沒有愛過我?」戀秋的眼眶里盈盈閃爍著祈盼的淚水,全然不顧手上的疼痛。
「沒有!」葉煜口不擇言、殘忍地說道,「我不只沒有愛過你,現在我更痛恨你。」
「你曾說過的那些山盟海誓都是假的?」
「那些山盟海誓不是對你說,所以不算。」葉煜的話鋒依然凌厲,狠狠地戳刺著她的心。
她的心感到好冷、好—冷。
「你騙人、你騙人,你愛的是我、是我。那些山盟海誓也是對我一人說的。」
「我沒騙你,我真的沒愛過你。」他轉過身稍稍退開且松了手,「而你也別再演戲說愛我,我不會因此就放過你們的。」
此時此刻的她,只在意葉煜究竟愛不愛自己而已,其他的事,她無力去理會,也無心去搭理。
「我不相信你不愛我。」戀秋的粉拳落在葉煜的胸膛。「說你愛我、說你愛我……」
戀秋搖著頭,眼里浮現了心灰意冷的淚,不是這樣的,不是的—他應是愛她的—該是愛她的—
「你夠了沒?我說了,我愛的人不是你,是你姊姊,而你也別再演—」葉煜一把抓住戀秋的手,驀然見到她泫然而泣的臉龐,隨即像燙著似的急忙甩開。
「說你愛我、我求求你—說你愛我。」戀秋的臉色如雪花般蒼白,雙唇顫抖著。「說你葉—煜是—愛我的—說—」
「我說了,我愛的不是你。」見她這模樣,他的心好痛好痛—為了逃避這心痛,他推開她,急忙地出了門。
「煜—煜—」她來不及反應,只能無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睜睜地見他離去。
一出生就不受父親呵護的她,還未落地就被父親憎恨害母親難產—一心以為自己得到老天垂憐,可憐她無母愛、被父恨、姊姊怨的情境,給了一個呵護自己的葉煜,誰知他也是老天的捉弄,他愛的也不是自己—難道說她這一生就永遠得不到愛?不值得被愛?
什麼山盟海誓全在此刻飄人她的腦海,諷刺著她永遠比不上孿生姊姊戀蝶。
別說你是我用錢買回來的新娘,我不喜歡,因為你是我用愛買回來的。
我愛你,你是我今生好不容易得到的稀世珍寶!即使天荒地老,你人老珠黃、齒松發稀,我的心還是不變,千金不換。
對我來說,她們只不過是生活上的發泄品而已,完全不具任何意義,但是你就和她們不同,你是我在這千萬人之中好不容易尋來的珍寶。
我會永遠愛你,不離不棄。
我會愛你生生世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愛你、誤會你、舍棄你,我還是會伴在你左右。
「說什麼愛我生生世世,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愛我、誤會我、舍棄我,也都會伴在我左右—全是騙人的、全是騙人的!」戀秋的淚因憶起往事不斷的落下。
「葉煜—為什麼不愛我?為什麼不再愛我—」她泣聲的尖叫著。寬廣的豪宅回蕩著她哀戚的聲音。
當葉煜開車兜了一圈回家後,一進門就馬上皺起雙眉,只因整室都是酒味,舉目可及的全是他珍藏許久的美酒空瓶。「在搞什麼?」下意識地他找尋著戀秋的身影。
四處探尋了許久都未見到她的人,一股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連忙的在家里探尋她的倩影,深怕—遲了見到的會是—
雖說他不再愛她,但她終究是他葉煜的妻子,他不能容許她魂歸西天,不能容許她到那個他未曾去過的地方,不準她先行離去。
諸多的情感在他心里盤旋,但他始終不願深究自己為什麼不準她先行離去—
最後他終于在二人的房間內尋到她的身影。
「你在搞什麼?」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XO酒瓶。
「我搞什麼?」她笑了兒聲,醉眼看著氣急敗壞的葉煜,「我在喝酒啊!你沒看到嗎?」
見她又拿起一旁的酒,葉煜隨即一掌打掉。「不準喝了,听到沒有?」
難道她不知道喝酒對身體不好嗎?
難道她不知道,像她這般不要命的喝酒很容易酒精中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