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明白嗎?」趙崇禮唇色發白,無法想像其下場,「你跟我都要成為砧上肉了,挑明的說,我們都要變成‘貨品’了。」
「貨品’……」夏韶光雙眼睜的老大,拒絕接受殘酷的猜想,「你胡說,怎麼可能?台灣是個有法治的社會,他們不可能這麼無法無天的!」
「他們就是有辦法只手遮天!想想我為什麼可以逍遙法外?看看我現在的下場?他們無時無刻都在監視我,我一旦有了異心立即被抓,我就是你最好的借鏡。」
「說得好啊!」諸教授走了進來,面帶陰森微笑,「趙醫師,你果然是個聰明人,不過既知會有今天的下場,你又何必背叛我們?不要說你突然良心發現了,那可是會讓我笑掉大牙。」
「教授!你為什麼要做這種勾當?」夏韶光感到既寒心又痛悲,沒想到一心教導她的優秀教授競然是走私器官的幕後黑手。
「韶光,你這個問題問得好?」諸教授轉向她,「當你知道名利可以為你帶來多大的成就時,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選擇這條路。」
「你這樣是在扼殺人命!」她氣的雙眼泛紅,嗓子不自覺地暗啞起來。
「扼殺?」稻明遠老眼一瞪,顯是對她的指控相當不滿,「這句話就太過嚴重了,我只是在幫助更多人重生,況且摘除一個腎髒並不會造成人體太多傷害。」
「李進財呢?他是最無辜的受害者,雖說他因盲腸炎而引起了敗血癥,但是也沒有必要趁機摘除他身上可用的器官,好讓你們牟取暴利!,難道這就不是一條人命?難道他的性命就不值錢?」
「他當然值錢!」諸教授勾唇露出一抹令人頭皮發麻的陰笑,「他那些有用的器官可是讓我進帳不少,誰說他不夠值錢呢?」
「你!」夏韶光氣得渾身發抖,若是礙于無法動彈,她肯定賞一巴掌給他,「教授,你做孽太多,一定會有報應!」
這一刻,她徹底寒心,哀莫大于心死令她陷入了寒冷冰窟——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喧囂聲,一時間咒罵聲及阻擋聲此起彼落而男人氣急敗壞的吼聲劃破空氣傳人夏韶光耳膜,原已失去熱度的心再度緩緩溫熱起來。
「阿胤……阿胤……」驀地,她狂亂的叫喊起來。
「噓——噓——我來了、我來了。」迎接她的是陣陣熟悉的氣息,在他寬闊的胸膛中,她再次活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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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訊日前警力破獲了一椿跨國的走私器官集團,集團負責大利用台灣做為轉繼站,吸收了多位醫師為集團效力,成立短短五年間受害人已達百人,目前全案交由警力全面偵辦中……
一記響亮的口哨聲發自解觀之唇間,讓他不由得豎起大姆指,「帥!阿胤,你真是太帥了!瞧瞧,有你的特寫鏡頭耶!」
成律胤板著臉推開了他硬湊過來的報紙,「該死的臭老頭!我就知道他答應得這麼爽快絕對有詐!」
「那個臭老頭剛好是你老爸。」解觀之不溫不火的補注,「沒想到你爸的惡勢力真是無遠弗屆,居然可以讓民航局那些龜毛官員乖乖听話,這才能讓你帶警察上機抓人。不過當天的你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啊!」
「你夠了沒?」成律胤火氣正盛地一把奪下他手中的報紙,用力撕個稀八爛後塞進垃圾桶,「臭老爸!我找他幫忙,他反過來利用我!」
「阿胤,你生什麼氣啊?你爸這樣做也沒錯啊!只不過他沒有征得你的同意,擅自找了媒體到現場罷了廣
「像他這種愛作秀的政治人物,我看了就討厭!尤其還徹底利用了自己的兒子,這種沒情義的人,我死也不會把票投給他!」所以他最討厭政治人物!老是利用一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來突顯自己的好及認真。幸好他沒有乖乖听話走上政治之路,否則他遲早有一天會因為過度虛偽而死在政壇沙攤上!
「有人會投給他就行啦!」解觀之閑散的接話。
成律胤怒目一瞪,火氣直掃好友,「觀之!你是存心跟我唱反調是吧?」
「哪有,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解觀之一臉無辜,可不想被台風尾掃到。
「哼!」成律胤氣悶的偏過頭,不經意一瞥眼,對上了凜著麗顏朝他走來的戀人。
「小扁,你怎麼……」她看起來一副要找人算帳的凶樣。
「阿胤!」夏韶光揚出抓握在手邊的文件,「這份同意書你要怎麼解釋?」
「什麼怎麼解釋?什麼同意書?」成律胤丈二金剛模不著頭腦,直到余光捕捉到急欲溜走的安娜,這才恍然大悟,「那又不關我的事,是安娜要我交給你過目,然後請你簽名蓋章的。」
「是嗎?」夏韶光陰側側的哼了兩聲,「這麼說,你並不知道同意書的內容嚶?」
「我連翻開來看的機會都沒有。」他高舉雙手,表明自己的無辜。
「那好。」突地,她斂起了凶惡質問,柔柔的直接坐上他的雙腿,任由他的手臂攬在腰側,縴臂徐徐纏繞上他的項頸,「阿胤,我問你……」
不知為何,成律民感到一陣寒意竄遍全身,「什麼事?」
「如果我想去花蓮……」
「去花蓮旅游?好啊!我可以排休幾天陪你去。」自從經歷了諸家父子綁架一事後,她的性格突然改變,不再冷言冷語、神經兮兮,仿佛現在會哭會笑、充滿人氣的夏韶光才是真正的她。
「不是旅游,是定居。」她揚著手中的文件,「姊姊希望我可以到花蓮當個動物管理人,而我正在考慮中。」
「花蓮……」那不就是要遠距離戀愛嗎?
「你願意陪我去嗎?」她挑眉輕問。
成律胤的回應是摟緊了她,啄嘴在她唇上啄了下,「開玩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才不想跟你談什麼勞什子的遠距離戀愛。」
「真的?」柔美容顏瞬間蒙上動人光采,撒嬌地直往他懷里鑽,「阿胤,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我好像還沒有跟你說,謝謝你救了我,謝謝你把我從絕望深淵救起,讓我不致于對人性產生絕望。」
「讓我對人性保持希望的人是趙崇禮,若不是他寄來那份告發資料,我想我不會察覺到你的危險,更不會不惜一切向老爸低頭,只為救你。」
正在喝調味咖啡的解觀之見了、听了這場面及對話,口中的咖啡一時忘了咽下,引起強烈的咳嗽,「咳咳咳!真是見鬼了,我認識的阿胤何時變成甜言蜜語的愛情傻子了?」
「問得好!我也真想知道硬派的阿胤何時變繞指柔了!」一個突如其來的疑問聲引起眾人的紛紛探望,只見左悠揚帶著疑慮的眸子在成律胤及夏韶光身上來回打量。
「姊姊?!」夏韶光歡天喜地的站起身,奔上前熱情抱住了許久不見的夏朧光。
「韶光,你答應要去當管理員了嗎?」一踏進事務所,接听到片面談話的夏陵光一瞼興奮的反抱住妹妹,「真是太好了!你知道阿揚他不愛我離開他的身邊,我還在傷腦筋呢……」
成律胤繃著臉跟著站起身,瞪了眼甫剛渡蜜月歸來的好友,皮笑肉不笑的諷道︰「左先生,你這趟蜜月真是久啊!久到我以為你已經葬身在世界上某個角落了。」
語音一個落歇,他大步跨至夏朧光身邊,強硬地拆散兩姊妹的團圓場面,「小扁,真是不公平!陪你渡過惡夢的人是我、解救你月兌離危機的人是我,為什麼朧光一回來,你就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