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那個意思!」趙崇禮猛然旋過身子欲解釋清楚,迎面而來的一塊濕布罩上了口鼻,「哥……哥羅芳……」
他陰側側的笑了,無起伏的音調掠過趙崇禮的耳畔︰「趙崇禮,你是個禍根,我不能讓你壞我的事。放心吧!我不曾殺你的,因為……你可以賣個好價錢.呵呵呵……」
第十章
「1072號病歷,腎髒被摘除;2058號病歷,肝髒切除一半;2798號病歷,病因腦死,心髒遭到摘除……」’
夏韶光飛快地移動滑鼠,一張張病歷表清楚出現在眼前,隨著不同的巧合而形成一團無法解釋的疑慮。
「短短五年,趙醫師卻摘了一堆人的內髒,國內的移植手術雖趨健全,但全台灣有這麼多人需要做移植及摘除手術嗎?」越看下去,夏韶光越覺不可思議。
以手支著下巴,她細細思量起趙崇禮的意圖,「趙醫師為什麼會給病人錯誤的建議?為什麼非要讓他們摘除內髒不可?還有阿嵐提過的‘貨’,究竟是什麼呢?」
曾經一閃而逝的靈光再度出現,這一回兒,她沒有錯過這道靈光所帶來的訊息。
夏韶光睜大雙眼,微啟的紅唇懸著驚愕,「這……不太可能吧!怎麼會呢?趙醫師看起來不是這種大膽的人,他怎麼會干起這擋子事兒來廣
販賣人體器官!
清楚浮現于夏韶光腦海間的是幾個驚天動地的大字,令她無法置信地頻頻否決這個可怕的猜想。
「若是為了這個……那麼就可以解釋被摘除下來的內髒為什麼會不翼而承……」隱去震懾人心的大膽推測,她忽地想起一件事,趕緊移動滑鼠開啟檔案夾,調閱出歸檔的病歷表。
「如果我沒記錯,李小姐的父親好像是叫……」隨著檔案的調出,她也看清了病毒歷表上頭標示的名字,「李進財。」
迅速地,她將病歷表測覽一遍,瞠大的雙眼注入了驚駭錯愕,「天啊!怎麼可能?這張病歷表應該沒有作假,否則不會把摘除內髒的資料記錄得如此詳細……如果這就是證據的話……」
對了!這就是證據!
夏韶光打開抽屜找出空白磁片插人,準備把所見的病歷表拷貝下來。
「光靠這張病歷表,應該可以定趙醫師的罪……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做這種沒天良的勾當!」同樣身為醫者,她深深為趙崇禮的行為感到不恥。
正當她復制病歷表時,畫面突然跳出一個對話盒,點明需要密碼才準許繼續工作。
「加密文件……」瞪著董幕,夏韶光一陣訝然,「我早該知道沒這順利。」
叩叩!辦公室的門板發出沉穩的兩記聲響。
「進來。」焦頭爛額的夏韶光無暇分心,隨口應了聲,未見來者即開口問︰「有什麼事嗎?」、。
「來看看你算不算正事?」
隱含笑意的音調讓夏韶光迅速地抬臉,見到來者即露出驚喜神情,「諸教授,您怎麼來了?」。
「有事來找明遠,順道來看看你是否習慣。」諸教授笑臉盈盈,和善的面容上嵌著一雙睿智眼眸,「我沒有打擾你工作吧?」
「沒有。」順手關掉了電腦螢幕,夏韶光立即起身走出辦公桌,「您來的正好,快請坐!有件事兒我正打算跟您商量。」
諸教授依育落坐,聞言,不禁驚訝地挑起眉,「商量?我最引以為做的學生也遇上難題了嗎?」
夏韶光體貼的為他倒了杯冷飲,「外頭天氣熱,我只能請教授喝杯冰水。」
「水對人體健康有益,尤其像我這種老年人,該注意一體健康。」他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表明不介意。
「教授,我想我也不廢話,就直接進人重點。」一坐下,夏韶光明快的表示。
「看來你是真的遇上困難了,說吧!看看我這個老頭子還能幫你什麼?」
「嗯……」她雙手交握于膝上,不知該如何開頭說明,猛地起身也為自己倒了杯冰水後坐下,「教授,一直以來,我知道有人體器官販賣這檔。子事兒,盡避違法,但是需要移植器官的家屬仍願意投下金錢,以求換回自己或家人的健康……」
「好端端的,你怎會跟我提起器官販賣這一檔事?」諸明遠一臉不解,眯起的雙眼隱去了內心想法。
「因為我發現在醫院里,有人從事這種不法之事。」夏韶光板起臉,嚴肅的托出發現,「我簡直無法相信居然有人可以冷血的隨意摘除他人的器官,以求私利。」
「韶光,先冷靜點兒。」諸教授連忙安撫她過于激動的情緒,「你這樣一股腦兒的向我吐訴,我該怎麼回答你?」
她深深吐了口氣,將臉埋人雙掌之中,「教授,我想我是太生氣了……因為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有人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
「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只是……你有證據嗎?」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證據……」她仰起頭,露出興奮之色,「有!罷剛我在調閱外科的病歷表,結果有了驚人的發現,我立刻調給您看。」
諸教授跟隨著她起身,抿起的唇透出一抹詭造,「韶光,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這麼能干。」
「嗯?」她不經意的偏過臉,一塊濕布毫無預警的復上口鼻。
諸教授和善的臉孔在瞬間變得扭曲猙獰,「我介紹你進來工作可不是為了挖我牆角!如果你肯乖乖的佯裝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我不會這樣對你……」
夏韶光驚惶的張大雙眼,無法阻止強烈氣味鑽人鼻中,竄進整片胸腔之內,澄澈的眸子向他射出道道不諒解的刀光。
原來……幕後黑手就是格教授,而她竟然傻傻地無所覺,還興高采烈的與他商量討論,她真的是……太大意了!
在意識逐漸昏迷之際,她的手伸至口袋中,模索著手機鍵盤,連續按了兩下通話鍵,心中同時發出吶喊︰阿胤……救救我……
***
「這是什麼?!」
從法院一路飆回事務所的成律胤才剛坐下,便看見堆積如山的文件,不禁錯愕傻眼。
「今天的工作量。」安娜悠哉悠哉的踱步過來,手里邊拿著一份熱騰騰的文件,「這一份是剛剛從電腦列印出來的Mail,你要先看看嗎?」
「先拿來吧!」成律胤嘆了口氣,認命地伸手接過。
「成律師別唉啦!你瞧瞧解律師。」
著安娜紀指的指向,成律風瞧見了快被文件資料給淹沒的好友,
「觀之有這麼忙嗎?」
「那當然,左律師不在,你們兩位都要幫忙分擔他手頭的訴訟案。而是解律師比你還不走運,手上盡是一樁樁難解的訴訟案。」
「他還在處理殺夫案呵!」他記得觀之好像為了這案子煩心得無法成眠。
「不是。現在處理的是殺父棄母的逆倫案。」
「天!」成律胤受不了的瞪直眼,「這社會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如此病態?」
「問的好!」安娜微微一笑,雙手分撐于桌面,向他緩緩逼近,「成律師,有件是我一直想問問你……請問你把那份同意書搞定了嗎?」
他一愣,立即反問︰「哪份同意書?」
安娜無言以封地拍了記額角,「我就知道!成律師,你怎麼可以不負責任呢?我知道你現在跟韶光小姐甜甜蜜蜜的熱戀中,但是也不可以把正事給忘得一干二淨,這樣你要我怎麼跟朧光小姐交代呢?」
說到這兒,成律撤終于明白了,「好吧!我承認,我還沒有把同意書拿給小扁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如果你有時間哀嚎的話,不如給我杯冰水好嗎?」成律胤以指推著太陽穴,無法忍受安娜的尖聲叫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