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些都是調解不成鬧上法院的訴訟案件,但是……」成律胤深吸口氣,才能勉強抑制住滿腔的光火,「真是混蛋加三級!」
安娜傻眼,小聲的問︰「成律師,我是不是該給你幾顆費肝丸降火氣?你再這樣暴躁下去可不行幄!」
「安娜,別管阿胤了,從我認識他的那一天起,他就是這種火爆脾氣,哪天要是阿胤變得斯文有禮,我還會懷疑他是不是鬼附身了。」舌忝了舌忝湯匙,解觀之意猶未盡的咽了咽口水,「安娜,冰箱里還有沒有鮮女乃油蛋糕啊?」
「解律師,你今天已經吃了五個鮮女乃油蛋糕,不能再吃了。」安娜巧笑情兮,輕聲交代,「還有,你留下來加班是為了處理案件,不是為了吃鮮女乃油蛋。現在,請你好好處理堆積在桌上的那些公文吧!」
「意思就是……不能吃唆?然後還要工作—…•」解觀之像個失去歡樂的孩子般,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陰郁之色。
見狀,成律胤受不了的低咒一聲,「觀之,你到底還算不算個男人?你每天都吃那些甜膩的蛋糕,不覺得惡啊?」
解觀之含著湯匙,兩眼閃動著冀望及渴求,一臉哀怨的瞅著他,「阿胤……上回你在機場買回來的蛋糕……」
「你別想再指使我跑一趟!」成律胤連忙截斷他的話,「更何況,我勇在沒空!扁是這幾樁醫療糾紛案就快氣死我了!」
「成律師,據我所知,這幾樁訴訟案的苦主都有志一同的控告‘和仁醫院’的主治醫師。既是如此,在訴訟程序上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這些檔案資料都是經她手中整理過的,因此安娜對這幾樁醫療案件皆有印象。
「問題可大了?」成律胤氣惱的將檔案夾—一收起,滿是苦惱的陰郁神色,「這些苦主在上法院的前一天——唉!罷剛我還接到最後一位普主的電話——言明不告了。」
「什麼?」解觀之吃驚的松口,「不告了?全部嗎?」
「對!」成律胤偏頭嘆了口氣,「全都在上法院前夕來電知會我,挑明說不告了!」
「這……」解觀之握著湯匙,深逐的眸子透出一抹睿智光點,「阿胤,你這五樁醫療訴訟有古怪。」
「事情演變至此,我還不知道有古怪的話,也甭當律師了!」
「阿夙,你想會不會是醫院私下跟家屬們和解用?這種招式是院方慣用的技倆,或者……是那位受到家屬控告的主治醫師私下采取了行動?」解觀之頭頭是道的剖析。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成律胤抽出其中一份檔案夾,將之翻開淚光鎖住了被控人的姓名,「趙崇禮,短短五年內,在他手中因病餅世或在手術台上過世的病人就超過了十五位……」
「十五位?!」安娜發出驚叫,「這個主治醫生是終結人命的地獄使者嗎?」
成律胤掀唇露出一抹諷笑,「誰知道?總之病人家屬覺得其中有鬼,所以才向院方提出告訴,後來因為醫療法草案的通過,因此院方跟家屬們進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調解,直到調解破裂……」
「既然是調解破裂,那麼……」解觀之拿起檔案認真審看,「與家屬們進行私下和解的人就是當事人了。」
「唉!」成律胤輕嘆一聲,「就算趙崇禮與家屬們達成私解協議,我也無可奈何啊!看來明天得要麻煩安娜幫我跑趟法院,請求休庭了。」
「好,沒問題。」安娜飛快地在記事本添了一筆後,余光瞧見一直擱放在桌面的另一份文件,「對了,成律師,這份文件煩請你代辦。」
「這是什麼?」成律胤翻了翻文件,「委任同意書?這是要給誰的?」
「這是要交給韶光小姐的,隴光小姐在出國前夕交代我要將這份同意書交由你們兩位辦理……」
「為什麼交給我辦?就因為我明天休庭的關系?」他皺了下屆,大喊吃不消,「安娜,饒了我吧!除了這些醫療訴訟案外,我還有幾樁民事訴訟的官司要打,不如就由觀之……」
「我很忙!未來的一個星期內,我天天都要抱著刑事訴訟案件跑法院。」一見苗頭不對,解觀之連忙接口推卸。
「解觀之,你是不是朋友啊?」淨把麻煩事往他身上推,真是無可救藥的爛人一個!
「阿胤,就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我才幫你制造機會啊!」解觀之一臉無辜的徐緩說明,「听說你跟韶光不太對盤,我想你們是因為缺少相處的關系……」
「靠!這是哪門子的謬論?不對盤就是不對盤,何必還要多加相處?難道你沒看到那天早上我是臉上帶著傷上班的嗎?」打從那日早晨的爭執後,他是能避她多遠就避多遠,以免是一場唇槍舌劍的場面。
「阿胤,此言差矣。我想你跟韶光之間可能有些誤會,只要把話講開就沒事了,況且,韶光的性格雖然冷淡了點,但不是個無理取鬧的蠻人。」
「是啊!在你們面前,她就是一個明理人,在我面前則不……」至今他仍是不解為何韶光一見到他就是滿臉不悅之色?他到底是哪里惹到她啦?
想起她咄咄逼人的潑婦樣,指尖不自覺地撫上臉頰,遭到她指甲劃傷的傷口早已痊愈了,但是心口……仿若失去了某塊物品,空虛得教他心煩。
「成律師,其實也不難嘛!你只要請韶光小姐在同意人上面簽名蓋章就OK了。」
「會有這麼容易嗎?」一想起夏韶光那不屑的眸光,他的心竟在瞬間感到隱隱不快起來。
「當然、當然。」安娜滿面笑容的保證。
「對用、對啊!」解觀之點頭附和。
「好吧!」反正這兩個人都賴定他了,他不人地獄,誰人地獄?
當他將文件收入公事包時,眼前恍若問過夏韶光那雙帶著嗤笑及嘲諷的眸子,不知為何,他的心情沒來由地更加低落了。
第四章
走出事務所大門,成律胤低頭看了眼腕表,時針剛好指在一點的位置。
「半夜一點!有誰像我這樣苦命,加班加到半夜的?」他垂下眼自憐自哀道。
「我。」跟隨著他腳步上樓的解觀之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你該慶幸我們的窩就在事務所樓上,至少可以免于來回奔波之苦。」
「是嗎?不知道我這樣賣命加班,公司會不會給我加班費?」
「想要加班費?那就努力多接一些案子吧廣解觀之微微一笑,像想到什麼似的頓住上樓步履,「阿胤,你的熱水器不是出了問題嗎?有請水電工過來修理嗎?」
正把鑰匙插進門孔,準備開門的成律風猛地一驚,「oamnit!這幾天我忙的暈頭轉向,哪有空去請水電工過來?」
「哦?那麼要不要來我這兒洗澡?」解觀之好意的提議道。
成律胤一臉嫌惡的直皺鼻,「免了,這幾天我都跑你家借浴室,結果發現滿屋子的惡心甜味,我再踏進你的公寓,只怕會被那些糕點的甜味給燻死。」
「有那麼嚴重嗎?我看你也是怪人一個,竟然會討厭美味的糕點,你這個人真沒口福。」不過也幸虧阿胤厭惡甜食,所以他才可以完全獨佔糕點。
「惡——口福你自個兒留著吧!」成律胤一副敬謝不敏樣。
「這麼說,你今晚不來跟我借浴室吻那你準備不洗澡了?」解觀之立即往樓上多走了幾步,「我警告你,明天可不要帶著滿身汗臭味來事務所報到。」
「唉!你才不要又給我帶糕點去佔事務所冰箱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