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知道了。」蘭月洛咬牙切齒地道完謝。
很好,姓莫的可真有種,竟然敢耍這種卑鄙招式逼姊姊回到他身邊。這下自己
連仕颿的總機號碼也甭問了,直接殺回台灣還比較實際點。
連上網路,明天深夜有架飛台灣的飛機還有空位,自己的護照也尚未過期。
哼哼哼,莫危,這回我們是真的杠上了,脖子洗好等著受死吧!
訂完機票,蘭月洛拿起話筒撥了一組電話號碼,找上私人研究所的所長。
「喂!老頭,明天起我要連請兩星期的假。」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我的好少爺,你這一請假,所有計畫可都通通要停擺了!」蘭月洛是他好不容易從政府機構里挖出來的天才神童,所里好幾個計畫都得靠他才能繼續推動,怎麼這下說丟就丟?他的薪水可是其他研究員的好幾倍耶!
「我不管,這假我請定了。」老頭從他還在讀博士時就來煩他,現在他們可熟得很,蘭月洛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你不能這……」
嘟嘟嘟,不想理會老頭的鬼哭神嚎,他掛掉電話比較清心。
第九章
蘭月洛飛機到達故鄉時刻,中原標準時間下午一點整。
他以最短的時間通過海關,來到機場外頭攔小黃,命令司機直接殺向仕颿集團大樓,準備進攻敵人地盤來個沖鋒陷陣、力拚到底。
計程車以驚人速度一路奔向台北,蘭月洛希望莫危今天最好沒有會議要開,否則他會直接沖進會議室,連他的部屬一起海扁。
奧--
約莫半小時過後,計程車發出刺耳的煞車聲。
「先生,仕颿集團大樓到了。」
蘭月洛忙掏出張面額一百的綠色鈔票,真抱歉,不是他不愛用國貨,而是行程匆忙到讓他沒時間換錢,所以皮夾里只有對著大眾微笑的灰綠色富蘭克林,沒有青藍色的孩子圍在一起在看地球儀。
「相信我他是真鈔,不用找,剩下的拿去貼補罰單錢。」
也不等司機驗鈔,他飛快地拎起行李下車,殺氣騰騰地直驅櫃台。
「我找你們總裁。」
「請問先生有預約嗎?」
「妳直接和他說他的死對頭來找他算帳。」揮拳,然後咆哮。
蘭月洛的表現一點也不像是個智商一百八的天才青年,反倒像是發病嚴重的神經病患。
「先生,你再這樣我要請警衛了。」櫃台小姐以為他是來鬧事的。
「姓莫的智能太低听不懂是吧?那妳和他說有個叫蘭月洛的找他總行吧?」
他掏出護照來給櫃台小姐看。
姓蘭?櫃台小姐很直接地將他的名字同蘭特助聯想在一起。
一個月落、一個日出,真是有趣的名字,且兩人長得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像。
「這……您請稍等一下。」她帶著疑惑為他撥了通電給向秘書。
蘭特助並不負責接這類型內線電話。
「向秘書,有位先生說要找總裁,他今天並沒有預約。」
「叫什麼名字?」向懷遠公式化地問。
嘖!竟然是男人,他倒寧願來鬧的是女人,那樣才比較有看頭。
「他姓蘭,蘭花的蘭,蘭月洛。」
等等,他听到了什麼?蘭月洛?
向懷遠瞄了一眼正在辦公的蘭日初,知道有人大難臨頭了。
「妳等一下。」
伴下電話,隨性地敲兩下門,他也不等莫危回應就闖進總裁辦公室。
「先生,你敲門是敲好玩的嗎?」見他闖進來,莫危索性放下筆,停止批閱公文。
他是不是太縱容他的好兄弟了?搞得他一點上司威嚴都沒有。
「兄弟,你完了。」向懷遠在胸前畫十字架表示他的同情。
準備完蛋的人則傾身靠著倚背,耐心等待他的解釋。
「蘭月洛人就在樓下,指名要找你。」
「誰在樓下?」莫危聞言大驚,背脊在瞬間倏然挺直,覺得椅背好像太涼了此一。
「蘭月洛,蘭花的蘭,月亮的月,洛陽的洛。身分是蘭特助的弟弟、十三歲赴美求學的天才,你的頭號敵人加阻礙。怎樣,解釋得夠清楚了吧?」
莫危發誓向懷遠絕對在幸災樂禍,
「要不要叫警衛把他扔出去?」
「不行,日初會恨我。」然後,他們就永遠說拜拜了。
「所以說要請蘭先生上來嘍?。」
「不然還能怎樣?究竟是誰告訴他這件事的?」
「同學,人家可是智商一百八外加戀姊情結嚴重的天才,你以為這點小事瞞得了多久?」蘭月洛從來就不是那種只會讀書的書呆子。向懷遠臨退出去前還很善良地提醒莫危這個殘酷事實。
「是喔!多謝你的提醒,我會牢記在心的。」莫危自知大難來矣。
回到自己座位,向懷遠先將桌上易碎物品收拾妥當,再將文件移至安全地帶,他的異樣舉止引起其他三人側目。
待一切都處理妥當,他這才通知一樓櫃台放人。「總裁請蘭先生直接到他辦公室。」
「是的。」接獲上級指示,櫃台小姐對蘭月洛的態度立刻轉為友善。「蘭先生,總裁請你直接到他辦公室,您可以搭乘一般電梯至二十六樓。」
听完,蘭月洛省略道謝,行李一拖沖進電梯往二十六樓飆去。
電梯面板上的數字不斷往上跳升,他心中的火氣也跟著不斷往上狂沖。門一開,暴沖而出的他嚇傻了辦公室里不知情的另三位員工。
將行李隨手一扔,蘭月洛將姊姊一並忽略,憤怒地對門板叫囂,「姓莫的,是男人就不要躲在里面,你給我滾出來!」
同時間,向懷遠趕緊將尚處于驚訝中的蘭日初帶到災難波及不到的位置,邊指示助理們速速將蘭月洛的行李收到不會妨礙打架的地方。
滿頭霧水的二人組則以為是有神經病來公司搗亂。
「吵什麼?我不過是在為會客做點準備而已。」莫危語含挑釁地從自己辦公室,兩管西裝袖子都已卷好,一副萬事具妥、只差開戰的樣子。
「等等,要打可以,維修費千萬不可以算到我頭上!」一旁的蘭日初眼見戰爭無法避免,也明白月洛突然回國的緣由。暫且不論消息是怎樣走漏的,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撇清責任。
「放心,有人很樂意代替妳出這筆錢。」
莫危的利眼射向助理二人組。
必他們什麼事?
連來者底細都尚不清楚的兩人頭頂瞬間有烏鴉飛過。
「等會兒苗頭不對就快些帶蘭特助下樓去,若她被傷到一絲一毫我唯你們是問。」向懷遠推推眼鏡,不苟言笑地對兩人交代。
「啥?」徹底被搞糊涂的二人組尚不及領悟話中含意,里頭的兩人已然開戰。
頓時,辦公室里公文與茶杯齊飛、鋼筆和拆信刀一射,拳來腳住、你踢我踹、既翻桌又毀椅,場面顯得好不熱鬧、心驚膽跳。
「向秘書,真的不需要請警衛嗎?」助理秘書A一顆心已經快跳出來了。
不!別砸他親愛的電腦,里面的東西若損毀他就死定了。
「你想請也可以,今天你也不用留下來收拾殘局,直接把能用的東西包一包帶回家就行了。」言下之意就是明天也不用來上班了。
「嗚--我最心愛的茶杯……」助理秘書B淚眼汪汪地見證它的粉身碎骨。
待在美國兩年未回台灣,蘭月洛的身子明顯抽長,破壞力也強勁到無可比擬,出手的狠戾更是不容小覷,整個戰況對莫危大大的不利。
「我們要不要去幫忙總裁?」
「別,放他們兩人自己慢慢玩,累了自動就會收手。」向秘書說。
「是啊!男人嘛,活動活動筋骨紆解壓力有何不妥?」蘭日初說。
「你們好狠心……」助理二人組抱在一起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