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特助,十分鐘之後進來做例行報告。」
一出電梯門,見到幾個悠哉的下屬,莫危簡潔地下達命令。
「抱歉,今天單號,輪到向秘書負責。」蘭日初涼涼地將命令打回票。
「我是老板,我說了算。」他瞇起眼,考慮是否要直接將眼前拿他薪水還賣乖的小女人拎進去,邊做例行報告邊附贈早安吻。
「誰理你,缺女人麻煩找曲少,還是莫總裁難以啟齒需要我代為聯絡?」
他以為自己很大嗎?別忘了他們這兩位「下屬」可是有權不受命的。
聞言,莫危不怒反笑,一個跨步來到她的桌前,想要實行他每天早上都準備好要完成的例行公事--吻她。
啪!響亮的一聲,資料夾準確地招呼上他的俊臉。
「莫總裁請自重。」哎呀!竟然打裂了,真是可惜。
眼看逞霸道無用,莫危開始不顧形象耍無賴。
「日初,妳都不重視我。」
助理二人組仍舊在一旁偷笑,這回還加入了向懷遠。
憋笑有害身體健康,人生當笑直須笑,莫待事過沒得笑。
徒增懊惱啊!
「重視個大頭鬼,滾進去批你的公文,少在這里溜達。」蘭日初反手轉開總裁辦公室的木門,一把將上司毫不留情地推進去,隨後用力將門板上,震得全辦公室牆壁都在搖晃。
「看什麼看?沒工作可以做啊!」
處理完人間大垃圾,她回頭瞪了三位男人好幾眼。
她是不敢指望向懷遠會听自己的話,但助理二人組可就不同了。
「蘭特助說得是,我們馬上……不不不,正在做。」有人又開始裝忙碌。
無奈地對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向懷遠送給蘭日初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後,推門入內找莫危做當日例行報告去也。
唉!上了賊船就是有這缺點,錢賺得多,麻煩也多。
而里面那只就是蘭日初這輩子遭遇過最大、最難纏的麻煩。
她真搞不懂,像莫危這種社會中堅份子,怎麼連喜歡兩字都吝于說出口?只會一天到晚纏著她,逼她正視他自以為是的感情。
雖然她對他也並非沒有感覺,但是,要她乖乖順著他的劇本走,那可還真不是件容易辦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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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下班時間,蘭日初在莫危的無賴死纏外加婬威逼迫下,搭上他的車,一起回到那個曾經待了五年的家--應老板要求為他做晚飯。
「又生氣了?」
「生氣又能怎樣?我哪一次斗贏你過?」
她忿忿地拍掉他偷襲的巨掌。
開車不專心,她可不想陪他進醫院。
「早上那個資料夾不就正中目標?」莫危邊開車邊逗她。
出社會後的日初自有一股獨特風韻,和當年清秀大學生相比更加有女人氣息,每次都讓他的親親小老弟不自禁開始就地立正。
他本來就知道日初是美麗的,但分隔一年後,他再度為她的美麗窒息。
如果她願意,當模特兒肯定會比當個上班女郎收入更豐。
「以後你少在公司里動手動腳,否則下次我會考慮改用鍵盤敲你。」
「這還真是個難以達成的挑戰。」語罷,趁紅燈時他來個霸王硬偷吻。
因應主要干道一分半鐘的紅燈,莫危的吻也持續一分半鐘。
她的抗拒于他壓本無用。
「莫危,你不要太過分!」終于恢復呼吸自由,她揪著駕駛的耳朵大吼,顧不得他還在開車,而自己的小命很可能就這樣被玩完。
被吼的人于喇叭聲中踩下油門,嘴際洋溢著偷腥得逞的笑。
「妳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念妳,自從妳走後。」
「我干麼要知道?知道了對我又沒有好處。」她為人處世一向抱持著唯利主義,畢竟她也沒有太多的本錢可以不談利。
面包,對她而言可比感情還重要得多。
「妳不覺得我是個不錯的選擇嗎?論金錢,我多得是;論相貌,我的行情看俏;論家世,保證沒有刁難媳婦的公婆……」
「論真心,你卻是永遠的不及格。」時過五年,一直到現在,蘭日初仍不認為那種到酒吧找女人的男人有什麼真心可言。
「我是說真的,況且我們在一起又不是件壞事。」
「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我只是個平凡小上班族,領人薪水替人做事。而你是個成功大企業家,坐擁豪宅出入華宴,像我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小麻雀,是永遠不可能適應你的世界。所以別作夢了。」
「沒關系,我們有得是時間。」這話倒提醒他下場宴會得帶她出席,既可向大眾公開他們的關系,又能順便宣示他的所有權。
暗潮洶涌,也到了該台面化的時候了。
「我不想和其他女人爭奪一個男人。」
「放心,那一天妳永遠等不到。」莫危邊操縱方向盤邊對她承諾。
流連人間三十四載,日初是他唯一興起長相廝守念頭的人,他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
「因為只要有我,你就不需要去踫外面的女人,對吧?」
「妳的防衛心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強?」
「我有權保護自己不成為眾矢之的,你們男人不會知道嫉妒的女人多具殺傷力,我還想要在公司里活命、領薪水呢。」
據助理二人組不可靠的消息來源,莫危的女人緣似乎比她想的還精采。
雖說「不可靠」,但她還是會想,唉,不知到時她會是被關門放狗、灌水泥沉海,還是被用刀畫花臉蛋、砍成十八段裝在行李袋里棄尸山谷?
「妳有被害妄想癥嗎?
「你才有強迫癥哩。」真是有夠點點點。
「日初,相信我,這一次我是很認真的。」
莫危干脆將車子停正路邊,轉頭嚴肅地面對她,後者見狀很不領情地大笑出聲。
「總裁,你的信用在我心中已經破產很久了。」
「那我可不可以申請留任觀察期?」
「如果你肯在前面轉角超商放我下來,我回去會記得將這項提議納入考慮範圍。」
「妳不說我都忘了我家冰箱是空的。」
「反正你從來就不曾關心過你家冰箱,只會等著現成的料理吃。」當然,那個現成的料理包含她本身在內。「快開車啦!發什麼呆?先說好,我今天絕不上樓。」
「沒問題。」不上樓一樣有很多地方可以辦事,譬如說廚房。
只要她進了他家大門,要什麼事都沒發生地再出來可就難嘍!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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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只要進了莫危家大門,要什麼事都沒發生地出來真的是太難了。
蘭日初極其後悔答應了莫危的要求,下場毫無選擇余地,只能在他地盤上被徹底的生吞活剝,下酒配飯兩相宜。
那堆原本要做晚餐的菜最後成了宵夜,一填飽肚子,莫危又獸性大發地將她拖上樓,說什麼做人要懂得再接再厲,不能一曝十寒。
去他的一曝十寒,累的是她又不是他。
她要睡覺!
「我一直覺得蘭特助今天穿的衣服有點怪怪的。」
「不會啊,昨天她就是這樣穿,你那時也沒說什麼。」
此話一出,二人組同時發現問題癥結所在--蘭特助沒有換衣服。
「喔哦!有誰知道昨天總裁幾點下班的?」
「好像和蘭特助差不多時間。」
「總裁的動作會不會太快了點?好歹也讓蘭特助多認識一下嘛!」
「我想他們應該認識得夠久了,說不定這也不是蘭特助的第一次。」
「意思是說,我們很就會有總裁夫人了?」真是件令人振奮的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