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對你不利?」
「說不上來,只是一種感覺。」
「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
「老板,你充其量就是女孩,距離女人還有一段距離好不好,不要一直扮成熟了。」她吐上司的糟。
席祖兒漂亮的丹鳳眼微眯,「我扮成熟,嗯?」
「啊,我這就叫人去查,我去忙了。」她拿起文件夾就往外走。
面對著偌大的辦公室,席祖兒無聲地笑了起來。
巧合?
席祖兒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這世界有這麼巧的事嗎?
雖然調查的結果是沒有人找人調查她,但是最近跟這個男人過于頻繁的巧遇,讓她總是有種怪異的感覺,偏偏從他的眼神又看不出什麼不良的企圖。
忍住想掉頭離開的沖動,她徑自走向自己的位子。
不過,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對不起,這位小姐,這位子是席小姐早就訂好了的。」餐廳的負責人很抱歉地向一臉驕縱的漂亮小姐解釋。
「我就是要坐在他的隔壁。」
席祖兒看向隔壁,陸文很有禮貌地沖她點頭致意,她馬上收回目光,打算客氣地讓出位子。
「如果我今天坐不到這個位子,你這家餐廳就等著關門大吉。」
席祖兒起身的動作停下,看著餐廳負責人微微一笑,「其實很簡單,請那位先生換個位子就好了。」反正她只是要坐某人的隔壁嘛。
餐廳的負責人心領神會,快步走向一邊。
「先生,能麻煩你換下位子嗎?」
「哦,我跟席小姐認識的,我們湊一桌好了。」
這句話引得在場的幾個人同時看向他。
「那個……我想……」席祖兒略有些頭大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餐廳負責人說,「幫我換位子好了。」她只是想清靜地吃頓飯而已,實在不想去面對任何一件勞心又勞力的事。
「席小姐,我正好要跟你談一下當家庭主治醫生的事。」
席祖兒怔了一下,而後揚眉,「家庭醫師?」是他?
「對。」
陸文笑著在她的對面坐下。
席祖兒嘆氣,他已經坐下了,她如果再走就太難看了,只能坐回去。
「那席小姐,你點好的菜是不是可以上了?」
「好的。」
「你已經點好菜了?」
「是的,我習慣預訂。」頓了一下,她看著他,「如果上來的菜不合陸先生的口味,你可以另點。」
「沒關系,我不挑嘴。」
「哦。」
「由我接替黃醫生的工作不知道席小姐有沒有問題?」
席祖兒笑了笑,「許琪辦事我一向放心,而且你是由黃醫生推薦的,想來也不會有問題。」
「那就是沒問題了?」
她微笑點頭。
「陸文,你怎麼可以這樣!」被晾在一邊的嬌蠻小姐忍不住出聲了。
「她是你女朋友?」她懷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了個來回,看起來挺像鬧脾氣的情侶。
「認識,沒有深交。」
「陸文,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的。」
席祖兒拿起桌上的水喝,以掩飾自己尷尬的心情,怎麼會讓她踫上這種烏龍事情啊?
「這位是付小姐,如果席小姐不介意話,可以讓她一起吃頓便飯嗎?」
她能說介意嗎?
「沒關系。」
岸玉琴馬上理所當然地坐到了陸文的身邊。
「付小姐挑幾樣自己喜歡的菜點吧。」她將菜單遞過去。
「我自然要挑自己喜歡的了,不過你放心,這頓飯由我請,你不必擔心錢的問題。」
一旁的餐廳負責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席祖兒。她是這家餐廳最大的老板,錢的問題當然不用擔心,不過他不得不佩服老板的涵養,此時此刻都還能面帶微笑。
「那我就謝謝付小姐的款待了。」
「陸文你喜歡吃什麼我幫你點。」
受人冷落的席祖兒沒有生氣,只是沖餐廳負責人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總裁如果有別的需要請盡避吩咐。」
「總裁?」付玉琴抬頭。
「這家中餐廳是席氏旗下的產業,而席小姐是席氏的總裁。」陸文適時地充當解說員。
席祖兒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席總裁?」付玉琴更加的吃驚,「號稱商業神童的席祖兒?」
她笑得很含蓄地點頭,「付小姐過獎了,我只是運氣好一點罷了。」
「是我冒失了。」
「怎麼會,付小姐肯請我吃飯,是我的榮幸。」
雖然她依舊保持著微笑,可是付玉琴卻覺得她話中透出一股淡淡的諷刺。
陸文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淡淡的笑意劃過眸底,她稱得上是一只成功的笑面虎。
當席祖兒點的菜肴端上來時,陸文目露嘉許,「看來席小姐極懂養生之道。」
「總不能只賺錢不享受,那樣賺錢還有什麼意義?」
「但像席小姐這樣會享受的人卻不是太多。」
「各人喜愛不同,這樣清淡的菜色,很多人是不喜歡的。」
看到付玉琴點的生猛海鮮時,陸文笑著點頭,「說的也是,不過,我的口味跟你倒是很相似。」
「哦?」
「我是醫生,醫生自然也是懂養生的嘛。」
看他們兩個相談甚歡的樣子,付玉琴的臉色一變再變,用力地戳著碟里的鮑魚。
第2章(1)
兩份材料靜靜地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又看了一眼,席祖兒終于伸手按下了通話鍵。
「許琪,進來。」
很快,許琪就奉召入內。
「老板,請吩咐。」
席祖兒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表情懶懶的,看著秘書,以一種十分和藹可親的聲音說︰「我們好歹也算傳媒人士,對吧?」
許琪偷偷打量上司的神情,暗暗繃緊了皮,不太妙哦。
「那本八卦雜志的狗仔隊不是據說超厲害的嗎?」
「是呀,在業界是出了名的無孔不入。」許琪連忙補充說明。
「那收集的資料怎麼還不如醫院提供的個人檔案介紹?」
一見老板那雙鳳眼危險地半眯,許琪急忙沖過去抓起桌上的兩份材料進行對比,兩分鐘後,她很沮喪地發表感言︰「他的資料大概歸中情局管吧。」
「嗯哼!」
「老板,」許琪靈機一動,馬上趴到桌上跟上司眼對眼,「這是不是說明他很有來歷?」
「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來歷,才讓你去查的。」
「老板好厲害。」
「真厲害就不會什麼都不知道。」這種被動的感受真是糟透了。他幾乎可以說,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而她卻連他的背景、用心都查不出,真是前所未有的郁卒,尤其在自己本身也算半個傳媒人的時候,這種感覺更是無限加倍。
「我們找征信社好了。」許琪積極地建議,試圖降低老板的郁卒度。
「能找征信社我就不讓你去找公司的狗仔隊了。」
原來老板不想明著來,難怪只是讓她對那個雜志的負責人「隨意」地扔了句「許多女人對市立醫院的陸醫師感興趣,不妨拿來做文章」。
「老板,他真的騷擾你了?」
望著秘書那一臉興奮的八婆表情,席祖兒忍不住磨了下牙,「你很開心有人騷擾我嗎?」
「哪里,哪里,小的只是深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句古語,在老板您的身上體現得頻率太高,忍不住一時激動而已。」
席祖兒開始翻白眼。她的秘書應該去演戲,一定非常有前途。
「老板,他現在是你的家庭醫師哦,要不要換人?」許琪的語氣難掩興奮。
「那豈不是承認我怕了他?」
「就是,老板怕誰呀?跟他鉚上看最後誰倒霉。」她積極地鼓吹,心頭高喊︰要有好戲看了。
席祖兒伸手捏住秘書的下巴,笑得一臉的和善,「許琪,我看你最近的狀態實在是太興奮了,要不要到下面的公司去鍛煉,鍛煉降降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