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冷魁言不耐煩地挑挑眉。
向筱悠簡直想將手上的行李箱當頭砸過去,她听明白和他講得詳細一點是兩回事,「難怪有人說你很難溝通。」根本就是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上車。」冷魁言再次重復要求。
「需要不需要交房租?」向筱悠將箱子放下,坐到上面大有談判的架勢。
冷魁言厭惡地皺皺眉,「不用。」
「白住、白吃?」懷疑地瞅著他,她從不相信天下有白吃的午飯。
「你知道的。」冷魁言以一百零一號的表情如是說。
沖天翻個白眼,她就知道,他狠!居然想讓她去當免費的菲佣,當然——去了,如今他也不失為一個很強硬的擋箭牌,至少以冷氏的背景江一帆會忌憚很多。
「你真的不打算找個保姆嗎?最不濟也找個鐘點工好不好?」向筱悠再接再厲永不放棄地進行著機會勸誡。
「有。」
「現在的這個不負責你的三餐啊,你加上一條不就好了。」
冷魁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有你。」
噎住了,向筱悠再一次升騰起扁人的沖動,要不是風聞人言這個冷氏集團未來的繼承人受過十分嚴格的防身訓練,她真的會出手。
欺善怕惡一直以來就是人之常情,她一介平民,自然也不例外。
第3章(1)
「江一帆,男,三十四歲,市內最大飲食業連鎖企業負責人,‘環宇’現任總裁,領導能力卓越,本人情史輝煌……」
嘩啦嘩啦地顯示出江一帆的生平事跡,資料完備到令戶政部門汗顏到無地自容。
「這麼說,小學妹是那位只會敗家,不懂經營的魏懷安董事長的女兒嘍。」駱亭軒恍然大悟。
「他的情史也相當亮眼耶。」韓少磊吹個口哨表示贊賞。
「魏家有名有姓的小姐那麼多,江一帆怎麼會單單挑中默默無聞的小悠悠?」劉冠廷大惑不解。
「這個,我知道。」韓少磊舉高右手搶著發言,「據說當時魏家千金歡聚一堂,當真是百花爭艷、香風襲人、美不勝收……」
「廢話少說。」駱亭軒皺眉,真是的,又不是請他演講。
「長話短說,總之魏家千金百花爭妍、競相開放……」
三雙厲目齊齊瞪過去,還玩?
「總之呢,有位千金不識貨,不但姍姍來遲,還把江大帥哥從頭鄙視到腳,最後更甚至于痛毆他一頓。」
「為什麼?」駱亭軒好奇極了。
「江一帆指責丑小鴨以退為進的爛手法也想跟麗質天生的天鵝相提並論,只會自取其辱。」
「所以,向大姑娘退到底,徹底顛覆他的想法。」駱亭軒微笑點頭。
「bingo。」
「男性的征服天性卻就此發作,非要得到認同不可,最好等她愛上自己後甩掉。」劉冠廷不以為然地接下去,「卻好死不死的,最後愛上了與眾不同的小雛菊。」
「蹩腳的劇本。」冷魁言嗤之以鼻。
「小學妹並不姓魏啊。」駱亭軒提出質疑。
「在魏家只有漂亮聰慧有能力的子女才會冠以魏姓。」韓少磊熱心地提供答案解惑。
「她不屑。」冷魁言勾起嘴角。
「沒錯,原本小學妹品學兼優,後來卻莫名其妙地在十三歲那年開始一落千丈。最近幾年更是每逢大考便出糗。」
「因為太早畢業要嫁人。」駱亭軒大笑出聲。
「而江大少每年需要花費大筆資金疏通學校讓某人順利過關。」韓少磊憋笑。
「整人不露痕跡,高稈。」駱亭軒豎起大拇指。
「江家錢多嘛。」韓少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向伯母在兩年前遠嫁海外,自此小學妹便不再與魏家有牽扯。」
「很聰明。」劉冠廷微笑起來。
「還有內幕哦。」韓少磊笑容神秘而詭譎。
「什麼?」三顆腦袋靠過去。
「當年的訂婚戒指被她在魏家千金中以五百五十八萬成功拍賣,自此荷包鼓鼓,衣食無虞。」斂財高手啊。
「不是吧?」駱亭軒險些合不上下頜。
「據說那款戒指全世界只有一對,反言之,誰擁有便證明身份。」韓少磊盡責解惑。
劉冠廷一拍大腿,怪叫︰「難怪當年上報的魏家千金不是向筱悠。」
「魏老頭為此差點中風癱瘓。」
「江家的反應?」冷魁言蹙眉。
「據說買到戒指的是魏家的正牌大小姐,才貌兼備,甚得江家二老的歡心。」韓少磊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聰明的獵人永遠懂得如何設計最完美的陷阱。」
「可憐的江一帆。」駱亭軒不勝唏噓。
「可悲的魏老頭。」劉冠廷深表同情,這樣的女兒不姓魏,損失啊。
「冷少,恭喜。」眾人不約而同地說出心中的話,而後相視大笑。
女人不因美麗而可愛,卻因可愛而美麗,聰慧的女人最具魅力。
再聰慧的人也會有煩惱,向筱悠苦惱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母女倆。
「大媽,五姐。」拜托,不是她的錯,可不可以不要總是來煩她?
「他來找你了。」魏幽蘭幽幽地開口,目光幽怨地看著妹妹。
「腿長在他身上。」向筱悠無力撫額,這種事情她根本沒辦法啊。
「你說過會避開的。」方莉皺眉,非常不滿有人言而無信。
「大媽,」向筱悠難得正色,「我只是一個學生,不可能太自由,除非我畢業才可能完全離開。」到時她會躲到天邊去。
「轉學。」方莉很干脆地下達命令,她不允許女兒的未來出現任何變故。
「T市就這麼大,您認為有此必要嗎?而且再過幾個月我就畢業了,何必多此一舉?」真是夠了啊,她的人生不需要外人來指手劃腳,隱忍的怒焰悄悄點燃。
「他不會放棄,甚至提議提前結婚。」這才是最令魏幽蘭擔憂的地方。
向筱悠一驚,但很快便恢復正常,「五姐,听過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魏幽蘭怔怔地點頭,一時不明白她的用意。
「讓他奉子成婚吧,江家二老一直抱孫心切的。」向筱悠輕掩的眸底閃過憐惘,人生最大的不幸就是像五姐這樣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公子。
「他從不踫我。」魏幽蘭美麗的臉上閃過哀淒,她不夠美嗎?
「簡單,下藥。」
魏家母女錯愕地盯著眼前的小女生,她究竟是受什麼教育長大的?
向筱悠眸中閃過不屑,「七姐就是這樣爬上丈夫的床的。」讓當年天真無邪的她撞上,存心害她長針眼。
「那個騷狐狸生的女兒一向這麼寡廉鮮恥。」方莉不屑一顧。
「大媽,不管怎樣,達到目的就好。」商人的家訓不就是不問方法,只求結果,利益中間擺,情義拋一旁嗎?向筱悠在心中冷哼,就像當年的父親。
「可是——」魏幽蘭遲疑。
「雖然我不認為嫁給那種人渣有什麼好,但既然他是你的選擇,我亦無話可說,只求你日後不會後悔。」她有種推人入火坑的自責。
「只是這樣——」方莉下意識地排斥不光明的手段。
向筱悠打斷她的話︰「大媽,江一帆又光彩到哪里去?他不是也故意和三姐上床還拍下帶子威脅你們嗎?」名門望族的面子啊,害慘了多少無辜者,她就是無辜的犧牲者之一。
方莉無言以對。
一個念頭閃電般劃過腦海,向筱悠笑得相當邪氣,自食惡果的戲碼相當不錯哦。
方莉被拉至一旁,被向筱悠強行洗腦。
魏幽蘭不解地看著母親由不滿、錯愕、釋然再到滿意地微笑頷首,為什麼她會有種被設計的感覺,可是為什麼?
漫天陰霾一掃而光,萬丈光芒普照大地。
向筱悠的心情快樂得要飛起來,就連在冷魁言的別墅外看到韓少磊那個八卦男都不覺得他礙眼了。自從她被迫搬到這里後,那幾個號稱冷魁言死黨的人就常常死皮賴臉地上門蹭飯,只要做飯的不是她,她是不會有意見的,反正吃的也不是自己的。不過,今天心情好,她就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