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筱悠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對啊,我是追冷學長,又不是追你。」
駱亭軒聞言暗笑,磊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向筱悠擺明了除了冷誰也不理,他還不信邪。
「可我是冷的兄弟,你這樣就不怕我不讓冷理你?」韓少磊再接再厲。
向筱悠掃了他一眼,嘴一撇,陰陽怪氣地反問︰「你以為現在他就理我嗎?」
駱亭軒背過身去,肩膀可疑地抖動。
韓少磊嘴角的笑僵硬了一下,馬上又揚起更大的笑容道︰「有我們幫你效果自然就大不一樣了,所以,你聰明一點就該賣我這個面子對吧?」
向筱悠神色古怪地看著他,嘖嘖稱奇︰「學長,難怪人家都說你生錯了性別,完全一副八婆的嘴臉嘛。」
駱亭軒爆出大笑,原來還是有人跟他們的認知一樣的,磊確實聒噪得像八婆啊。
韓少磊的臉色當場發綠,俊容扭曲,他他……他好歹是四大帥哥之一,居然說他像八婆?
韓少磊氣急敗壞地道︰「一句話,向筱悠,你到底去不去當我們聚餐的廚師?」
「我有什麼好處?」處變不驚,向筱悠慢條斯理地問。
「好處?」韓少磊幾乎被噎住,「有我們四大帥哥讓你免費欣賞還需要什麼好處?」
「那就是沒好處。」她明白地點頭,「沒有好處你憑什麼認為我非去不可?」
「你在追冷啊。」他都快詞窮了,天哪,這丫頭比他還難纏啊。
向筱悠瞄他一眼,冷淡地道︰「這並不影響我繼續追他。」
「我我……」無言以對,韓少磊放棄。
駱亭軒輕咳兩聲,道︰「多一個接觸的機會不更好嗎?」
向筱悠笑笑,合起手中的書,漫不經心地道︰「這樣的機會我想很多人比我更想要,你們不妨換個對象去說服。」
韓駱相視無言,看著她從容地爬下樹,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瀟灑離去。
「果然不出冷所料。」樹後轉出一人,一臉的賊笑。
「冠庭,你覺得她有可能假戲真做嗎?」韓少磊一臉的不懷好意。
劉冠廷看著他,笑道︰「目前不會。」滿意地看到他泄氣的表情。
「無聊。」
冷冷的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冷。
三個人相視而笑,「冷,你好像並不討厭她嘛,肯跟我們一起過來看她。」
冷魁言面無表情地掃過眼前的三個死黨,很絕地道︰「想看你們出糗而已。」
不是吧……三個人目瞪口呆地目送他遠去。
習慣是種可怕的病,而冷魁言自覺病得很重。
向筱悠已經三天沒來煩他了,第一天感覺清靜,第二天忍耐,第三天煩躁像燎原的火一發不可收拾,而她依舊人蹤杳然。
她究竟該死地在搞什麼鬼?忍不住詛咒上心頭,他該死地非常想念那只聒噪的麻雀。
冰山出現,造成的轟動可想而知。
三年A班達到最高品質——靜悄悄,盡避驚訝、好奇、茫然,但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問為什麼?嘖,誰敢去親近萬年冰山,自己又非六月赤陽,功力不足啊。
沒有?她該死的根本不在教室。
冰點掃射嗎?眾人瑟縮,面面相覷,他們有得罪這位學長老兄嗎?
「你——」目光掃到一個人,那個整天跟屁蟲一樣跟在向筱悠身後的內向小女生,「人呢?」
沒頭沒腦的問話讓柯淑貞一怔,然後福至心靈地恍然,他居然會來找筱悠,意外啊!
「人呢?」他厭惡地重申,她發什麼呆?
「在家,生病。」柯淑貞呆呆地說出答案。
轉身,走人,他連句謝謝都吝于給予。
「哇!酷哥!」女生驚嘆,眼中幻化出心形符號。
「沒眼光。」柯淑貞無聊地暗喃,跟冰山談戀愛?白痴才會去自找沒趣。
懊死,他第一百八十五次咒罵。
那只小麻雀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居然無人知曉她住在哪里,就連那個柯淑貞都不曉得。而她給的答案足以讓人吐血,「筱悠說,這是她的個人隱私。」換句話說,那個該死的小女人是個標準的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典範。她可以把人煩得歇斯底里,卻把自己保護得滴水不漏。想不到看來活潑大方平易可親的人心防這麼重,不由得一聲嘆息劃過心上,「前路坎坷」四字不由自主浮上腦海,心下為之愕然,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他甩甩頭,甩去令人著惱的思緒。
等待是件折磨人心的事,尤其是冷魁言的火氣指數節節攀高的現在,那絕對是慘無人道的酷刑。
兩周後,讓人等到快崩潰的向筱悠終于姍姍出現,臉色紅潤,神情飽滿,愈發襯得有些人憔悴不堪。例如可憐的無辜替罪羊柯淑貞,她被冷魁言逼到形銷骨立,只差一陣風就能吹倒的地步。
「哇!阿貞,你生病了嗎?怎麼像鬼一樣?」如果這算安慰的話,那真是半點效果都不會有。
「我差點被你給害死。」柯淑貞怨懟的目光瞅得人心酸陣陣。
「我咧,」向筱悠咋呼,「我都安分守己地待在家怎麼害你?」她有分身術嗎?
「都叫你不要去招惹冷魁言,你偏不听。」柯淑貞忍不住抱怨。
「是他害的?」眼楮瞪得圓圓的,她對這一事實消化困難,他不像找人麻煩的人吶,又不是她。
「找不到你嘛。」柯淑貞想到就有氣,「你干嗎不告訴我你住哪兒?否則我不會被人這麼荼毒。」
「那受害人不就是我了?幸好我沒有。」向筱悠慶幸地拍拍胸口。
「喂,你就是這麼當朋友的嗎?」氣憤暈紅了雙頰,柯淑貞看起來多了幾許嬌媚。
「死貧道不如死道友。」她理直氣壯地回答。
柯淑貞氣到無力。
「他找我干嗎?」末了向筱悠還是擔憂地問出口,沒辦法,夜路走多了會撞鬼,壞事干多了難免有報應,況且她的報應已經有不少了。
「砍你。」柯淑貞賭氣地低吼,她真希望是如此。
「不會吧?我只是跟他聯絡友誼就落個慘遭分尸的下場?」她拼命搓著泛起冷戰的胳膊。
「你太吵嘛,消除噪音人人有責。」說得真是太順口了,簡直像天天在講。
「這麼慘?」向筱悠沮喪地趴俯到桌面,「那我不會再去煩他了,友誼誠可貴,生命價更高。」
「歪理。」柯淑貞不由失笑,「你真打算不再去煩他了?」這麼快就打退堂鼓了,幾乎還沒什麼顯著的成效呢,這不像她一貫的作風。
「小女子功力淺薄,那座萬年冰山非吾力可融化,我也累了啊,天天對著一張僵尸臉是人都會受不了。」她啐啐念著。
柯淑貞張大了嘴,一臉駭然地盯著向筱悠,確切地說是盯著她身後那一張萬年僵尸臉。
「你中邪了?回魂了,我決定了,再尋找新的目標。」精神迅速回復興奮狀態,她一掃方才奄奄一息的可憐狀。
「你死定了。」柯淑貞將臉埋入雙掌中,不忍看好友淒慘的下場。
「你干嗎詛咒我……」感受到有異,向筱悠霍然回首,表情頓時呆滯。不是吧?這次的天譴這麼毒!背後講壞話被當場抓包,她不想紅顏薄命啊,人家薄命的紅顏都是一代尤物,美得冒泡,她這樣的清粥小菜不夠看了,不要早死啊……心中不停地哀號,腦中卻半點主意也想不出,坐以待斃原來是這麼解釋的,嗚……
「病好了?」低沉冷硬的聲音不會出自冷魁言之外的人。
她呆呆點頭,現行犯沒有申訴機會。
「跟我走。」命令都嫌客氣,根本就是風雨欲來。
「還有課。」絕處逢生的她想起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