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特地來看你的。」傅清揚走近曲婕,撫模她的右耳垂突然問︰「我送你的珍珠耳環為什麼只帶一邊,另一邊的呢?」
「不……見了。」
曲婕很喜歡傅清揚送她的那對珍珠耳環,所以即使是掉了一個,她也舍不得拿下另一個。
「哪時候掉的?」傅清揚又問。
哪時候啊!從「那一夜」後她就找不到珍珠耳環了。一想起那一夜,曲婕面紅耳赤地甩甩頭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傅清揚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巧的絨布盒子,打開道︰「是不是這一個?」
曲婕拿過來看了看,不疑有他的說︰「沒錯,就是這一個。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一個你不可能去的地方。」傅清揚頓了頓,然後很清楚的听到曲婕的抽氣聲,她也該想到了,傅清揚故意說出她已猜出的答案︰「想到了嗎?就是在我房間的床上。婕兒,你是哪時候將耳環丟在那里?」
「我……我……」
難道傅大哥已經發現了什麼?不!千萬別自己嚇自己。
曲婕很確定那時候傅清揚喝醉了,而離開時他還沒醒來,他不可能會知道。
「告訴我珍珠耳環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告訴我為什麼要不告而別?」
「拜托!暗大哥……」曲婕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那麼我再換個角度來問好了,為什麼和我上床?」
「傅大哥!」曲婕驚呼,他果然已經知道了,可他有必要如此直截了當地問,讓她難堪嗎?
「婕兒,你什麼都不說也可以,現在立刻跟我回去。」傅清揚動手去拉曲婕,讓她再繼續待這里太危險了,他必須帶她離開。
「我不要。」
現在才叫她跟他回去,為什麼?都已經過了六個月了,如果沒有發生那一夜的事,她會很樂意和他回紅月島。可是現在……
也許因為他們的樣子像是發生了什麼爭執,因此畫廊的警衛走過來關切一下。
「對不起,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曲小姐?」
他認定了曲婕是個受害者;傅清揚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想說,我看起來像欺負小紅帽的大野狼嗎?
「喔!沒什麼事,謝謝你。」曲婕回答警衛後,又轉而求饒地對傅清揚說︰「傅大哥,我還在工作,有事可以等我下了班後再說嗎?」
「你的工作是賣畫對吧?OK,叫你的老板出來見我。」傅清揚那樣子就像他才是老板似的。
「傅大哥?」他叫老板出來要做什麼?曲婕心里頭免不了擔心,現在的傅清揚看起來就像個危險份子。
「叫你的老板出來。」這次他揚高了聲音。
在他被警衛「請」出去之前,畫廊的老板從里面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嗎?」
「這……」曲婕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暗清揚卻神色自若地說︰「你就是老板嗎?很好,我要把這里全部的畫買下來,你開個價吧!」
那畫廊老板差點昏倒,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傅大哥,你瘋啦!」曲婕低叫,她從來沒見過傅清揚這麼瘋狂的一面。
「婕兒,這筆小錢我還看不在眼里。」傅清揚拿出一張空白支票給老板,「你只要填上金額就行了,現在我可以先帶你這位員工離開嗎?」
瞧見他這麼狂放的行為,畫廊老板被他震懾住了。
「喔,好……請隨意。」
他除了這麼說之外,好像也不能表示什麼了。
「不要,即使你買下了全部的畫,也不代表我就必須跟你走。」
只是她的抗議根本無效,傅清揚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向外走。
天哪,傅清揚一直以來的溫文儒雅、冷靜沉著到哪兒去了?
嗚!誰來救救她?
***
暗清揚和曲婕雙雙走進畫廊附近的一家咖啡店。
「我要一杯咖啡。」傅清揚道。
「那麼我也……」
曲婕想說她也點咖啡好了,可在她接收到傅清揚嚴厲的一瞥後,她硬生生的將講到一半的話吞了回去。
「忘了你的病了嗎?你不能喝刺激性的飲料。」
暗清揚逕自替曲婕要了杯牛女乃。
真是……「我的病已經好了。」曲婕忍不住說道。
「不可能。」曲婕的病他最了解了,她患的可不是普通的病。
「是真的!前幾天我發病,叔叔請了一位很厲害的醫生;他醫好了我。現在我一點都沒有不舒服的感覺,也可以和正常人一樣跑跳。」
曲婕純粹是陳述事實,傅清揚卻揚了揚眉道︰「那麼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庸醫?」
「我不是這個意思。」曲婕著急的辯解。
「算了,如果你的病真的好了,我也會由衷的替你高興,現在我們先來討論更重要的事。」傅清揚下意識的燃起根煙來抽。
曲婕皺了皺眉。傅清揚以前是不抽煙的,至少不會在她的面前抽,他真的變得好奇怪。
「抽煙對身體不好。」
身為醫生的傅清揚當然知道。也不知是哪時候染上的習慣,在失去曲婕的那段孤獨的日子里,他煙抽得特別凶。
「對不起。」傅清揚捻熄了煙道︰「言歸正傳,無論如何,婕兒,這次你一定要乖乖跟我回紅月島。」
「為什麼?」這次曲婕沒有馬上拒絕,但總該給她一個理由吧!
「為什麼嗎?」能告訴曲婕真相嗎?說她唯一的親人正在設計她;他說不出口。「我需要你,我不能沒有你,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吧?」
「你只是敷衍我。」曲婕很失望。
「你不也一樣在敷衍我?我真搞不懂你。」
「你說什麼?」
「老實說那晚的事我一直耿耿于懷,貞操對女孩子來講應該是很重要的。而你卻在那樣的情況給了我,且第二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你把一切弄得很復雜。」
不錯,事情因為這樣而復雜化了。與曲婕的一時激情並不在他的計畫之內。
曲婕知道她非將事情做個交代不可!可是,要怎麼交代?如果可以的話……
「事實上,那一晚什麼也沒發生。」
原來說謊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她已經愈來愈熟練了,只是說了那麼多謊言,死後還能上天堂嗎?
「喔?」傅清揚壓根兒就不相信。
「我……只是在你的房里照顧你。」天哪!她又說了一個謊言。
「落紅的事又怎麼說?」
曲婕看一眼傅清揚,又馬上低下頭說︰「那是我故意安排的,珍珠耳環的事也是我故意放在那里,因為……因為我要你永遠記得我。」
曲婕等著傅清揚勃然大怒。沒有男人受得了被這樣戲耍,可傅清揚卻只是保持著沉默,只以了然的眼神盯住她。
他為什麼不說話,曲婕慌亂的想著,他相信她所編造的謊言嗎?或者……
在靜默了一段時間後,傅清揚終于開口︰「婕兒,我很失望!你來英國竟然學會了說謊。」
「你不相信嗎?我說的都是真的。」曲婕強調,反正他也沒證據說她說謊。「我還是處女。」
見曲婕如此篤定的樣子,傅清揚邪惡的笑了。
「有一個方法可以馬上證明你是不是說謊,想要試試看嗎?」
「什麼方法?」她有預感,一定不是什麼好方法。
「人們要怎麼證明一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處女?」傅清揚在曲婕的耳畔低問。
「上……醫院檢查嗎?」這點常識曲婕還有,但……這怎麼成,那她不就穿幫了嗎?
看見曲婕那麼緊張,傅清揚低笑。
「不用那麼麻煩,別忘了我就是個醫生。我可以親自替你檢查,用我的方式。」
暗清揚對她的耳朵吹氣;曲婕驚恐的跳了起來,這個不良醫生,到底在說些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