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
我之所以選擇用寄信的的方式,是因為我以為一次一句的水球對話是沒辦法把意思說清楚的。所以我用寄信的方式來說明我的感覺。
我一直以為,沒有人能懂我,包括我的父母、兄弟、情人。
我選擇假面來偽裝自己,就是為了讓他們以為他們懂我,而不會覺得陌生與疏離;這樣的結果,非但他們沒有比較懂我,我自己反而也越來越不懂我自己了。
我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老實說,我已經被自己五花八門的假面搞得暈頭轉向了,我根本分不清究竟哪一個才是自己最初的面孔。所以,當我听見你說要月兌下假面時,我真是由衷祝福你;因為幸運如你,總算可以活出真正的自己,而不必終日強顏歡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但是,當我听見你又再次戴上假面的時候。你能夠明白我心中的痛嗎?
那種感覺像是過去一同墮落的伙伴,好不容易決定改過自新,最終卻又回到原點,墜入了罪惡的淵藪,你能明白嗎?
而我真的很想鼓勵你,勇敢地面對自己;雖然我是如此懦弱地缺乏這份勇氣,但是,我仍然希望你會了解我的期望。
你說我依舊是過去的我,我是嗎?
看來,我需要加強我的演技了。
假面
第六章
假面︰
最近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人活著,是不是就要戴著假面?人難道不能坦坦蕩蕩地活出自己?
回想過去這兩年來,似乎只有前一陣子才過得快活——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自由。
我當然知道,這樣的工作、這樣的生活是我自己選擇的,所以即使孤獨寂寞,我依舊愛我所選擇。
但是,這樣下去,就真的是我的人生嗎?
假面外,我是如此的光彩奪目;假面內,我依舊自怨自艾地躲在黑暗的角落,這就該是我的一生嗎?
正巧,我手上的工作已告一段落了,我也該好好思考未來的定位;我是該繼續戴上假面接受喝彩,還是月兌下假面來面對真實的自我?我真的倦了……
追星
「假面?在說你嗎?二哥。」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對著在電腦熒幕前發呆的韋仲祥說。
「啊!你說什麼?」韋仲祥由于過分專注,因此這突如其來的打擾嚇了他一跳。
「什麼什麼?有問題喔!」他看見韋仲祥魂不守舍的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便湊上前想一探究竟。
「沒——沒什麼啊!你別瞎猜!季。」韋仲祥眼明手快的把電腦關上,動作顯得有些慌張不安。
原來,先前說話的男人就是韋仲祥的弟弟——韋季。韋季是個十分優秀的青年,不僅精通商務,而且還才華洋溢;他在帝國集團中的重要性甚至更凌駕于哥哥韋仲祥。
韋季也同他哥哥韋仲祥一樣,擁有一張俊美的臉龐。不過,在帥氣之中,他渾身還散發著一股濃厚的書卷味,斯文有禮;不似韋仲祥,深邃的瞳眸有著黑夜魔魅般的氣息。
他將韋仲祥的手忙腳亂看在眼底,一臉不信任的懷疑道︰「沒什麼?」
「沒有啦!對了!听說你榮升總經理了喔?」韋仲祥逃避他的眼神,顧左右而言它。
「嗯!」韋季面無表情,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似乎不認為這次升遷有什麼值得道賀的地方。
韋仲祥看他一臉無動于衷的表情,不禁好整以暇的想調侃他。
「喲——怎麼了?是嫌升遷的位子不夠高還是怎麼啦?」
他這個弟弟就是這樣!從小讀那些詩啊詞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韋季听見他的話,臉上不禁一抹苦笑。
「別調侃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不在乎這個的。其實你不也一樣?」
的確,如果哥哥那麼在乎地位權勢的話,以他的才干,帝國財閥的總經理位置還輪得到自己嗎?
韋仲祥听到他的回答,用手在額頭上夸張的拍了下。
「這就慘嘍!你不在乎功名,我不在意利祿,堂堂的帝國財閥就要後繼無人了!」
「二哥——」季無奈的看了他一眼。
韋仲祥听出他的無奈,不禁笑道︰「哈哈!不跟你鬼扯淡了!來,跟我說說老太爺怎麼會大發慈悲,把你從一個小小的行政經理升遷成帝國財閥總經理的?」
他一向都稱呼他父親韋松楊作「老太爺」。一來,是因為他嚴肅的個性,二來,是因為從小到大兩人之間的疏離感。也許,叫一句「老太爺」,才是對他最恰當的稱呼。
韋季早習慣他的說法,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所以他也照實的回答︰「我哪里知道啊?爸爸只是要我去新加坡簽一個案子。」
「簽合約?這一向不都是我公關部負責的嗎?哇哇哇!看來,你二哥我要卷鋪蓋走路了!」韋仲祥一臉無辜的哀號。
「哈哈!」韋季瞧見他的反應,郁悶的心情不禁好轉。「爸爸他說,你前陣子跟那個叫什麼來著的女明星搞得天天見報;所以,這段時間對你做一些小小的懲處。」
說來好笑!他二哥總是緋聞不斷,每次都把他父親韋松楊氣得火冒三丈;而他二哥不管他父親有多生氣,總是輕輕地聳聳肩,擺出一副「不干我事」的無辜表情。最後父親拿他沒轍,只好又再一次原諒了他。
其實,他二哥也真的沒那麼差,季總覺得他只是無心于公務上罷了。
「原來是這樣啊!」韋仲祥听了他的話,不由得恍然大悟笑道︰「原來老太爺是在不高興明明的事啊!」
真是的!他都已經是成年人了,他還管那麼多做什麼!
「原來她叫明明啊!」
韋季只在報上匆匆瞄了一眼照片,並沒有特別留意。畢竟,她又不是第一個和他二哥傳出緋聞的女人。
「怎麼?你有興趣?」韋仲祥單手托著下巴輕松問道。
韋季听見他毫不在意的語氣,知道他又在跟他說笑了。
「拜托!你扯到哪去了!我只是那天無意間看見她的照片,覺得她漂漂亮亮、可可愛愛的;你怎麼舍得把人家甩了?」他二哥總是這樣,目空一切的游戲花叢。
「喂喂喂!注意你的用詞喔!」韋仲祥有些不能認同的抗議︰「什麼叫甩了?!我們是和平分手,好不好?」
「少跟我來這套!你這鬼話拿去唬唬別人還行,想蒙我?門都沒有!」
真是的!把他當三歲小孩子嗎?和平分手!
「哦?你怎麼知道我在騙你?」他雙手環胸,身體向後一仰,整個背都靠上了椅背。
「和平分手會在答應娶她的第二天就分手?未免太戲劇化了吧!」韋季一針見血的指出他的自相矛盾。
「哎喲,女人嘛!不過是我韋仲祥的收藏品,有什麼值得你興師問罪的?」他又恢復了他的漫不經心,眸中精光一黯。
「收藏?!你都說要娶她的,難道你都在開玩笑?!難道你一點都不喜歡她嗎?!」
韋季睜大了眼楮,不相信這樣殘酷的話是出自他二哥口中。
沒錯!他承認他二哥向來就是有那麼點玩世不恭、游戲人間的調調兒;但是,他以為這只是外人對他二哥多情的誤解,卻沒想到,他真是如此玩火!
哎!可憐那些不知情的女孩,總是這樣妄想麻雀變鳳凰地飛蛾撲火。
「你呆啦?」韋仲祥伸出手在韋季瞪大的眼楮面前揮一揮。「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啦!老實說,明明還算是這麼多女孩當中最讓我心癢的一個。」
「心癢?你是說……」韋季不確定地問。
韋仲祥見他疑惑的眼神,自顧自的替他把話接下。
「別想太多!我說她讓我心癢是說她的媚眼、她的嗲勁兒,真是讓我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