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卻又有令司龐全更震驚的事發生——
「大人,在後山搜到三具尸體,這應該是凶器。」官差遞上一把匕首。
「那是……」司龐全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司老爺子,听你們的家僕說,死的三個人,一個是令公子的大夫人,一個是青樓女子,一個則是司家的管家司安,這是怎麼回事?」
「這……」司紹生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回事。
「欽差大人,既然是大夫人的尸體,這應該要問問司公子吧。」一旁的司傲音冷冷的開了口。
「說的是,司龐全,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那是一件意外,是她們爭風吃醋,互相殺死對方的。」
「大人,草民可以證明大夫人是司公子所殺。」
「你是誰?」顧曠看向來人。
「草民司興,是伺候司公子的,當時的情況草民全都知情。」
「司興,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也不想想我平日是怎麼待你的!」司龐全氣得直跳腳。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所有的事全沖著自己來。
「另外,司安是司公子吩咐草民殺的。」
「司興你放心,本官知道你是受主子所托,並非自願,加上主動告知尸體的藏處,本官會從輕發落。」
「謝大人。」
彼曠轉向一旁早已軟了腳的司龐全,「司龐全!你恐怕是死罪難逃!」
「爹救我……我還不想死……」
「全兒!你怎麼做這麼多的糊涂事,殺人是要償命的,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根本不是故意的……」司龐全聲淚俱下。
「欽差大人,你何不趁現在問問祈家的案子?」
「祈公子,當年誤判祈家滅門血案的王太守,已經被本官關進大牢,本官會將他押解回京受審。
另外,司老爺,你們司家與王太守勾結之事,你不會又推說不知情了吧?」
「大人!司家跟王太守的確是交情匪淺,不過他誤判祈家的那件案子!苞我們司家毫無關系。」司紹生一口撇清。
「沒關系?,司紹生,你可真推得一干二淨。」祈傲音恨恨地望向司紹生。
「祈公子,如果你知道些什麼,直說無妨,不用擔心,本官自會為你作主。」
「當年,司紹生看上我娘,為奪得我娘,便栽贓祈家盜拿司家的財物。司紹生以此要脅我娘,如果我娘跟了他,他自會放過我爹。
司紹生早買通王太守,王太守根本不管我爹說了些什麼,硬是認定我爹盜拿司家錢財,因此我爹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下,只好自盡以表清白,而我娘為保貞節也自盡在我爹身邊。
司紹生一見我爹娘都死了,惡心大起,殺光祈家所有的人,將現揚布置成強盜搶劫,順便殺人滅口的模樣,王太守便以此作為結案。」
祈傲音咬牙切齒的瞪著司紹生,恨不得親自動手殺了他。
「那後來你又是如何逃過這一劫?」
「我躲在床底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司紹生看我可憐,把我帶回家,認為義子。
事發不久後,我無意中在揚州城的郊外,遇到一人獨居的福伯,他認出我來,告訴我我的身世,不然我永遠不會知道我認賊作父!
埃伯為避免司紹生知道他沒死,會殺他滅口,所以搬離揚州城。」
「祈公子,沒想到你竟會有這段淒慘的過去。」顧曠聞言深表同情。
「爹,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司龐全不敢相信,原來祈傲音並不是自己當初以傲的孤兒那麼簡單,而是大有來歷,如果爹當時一刀殺了他,肯定就不會有今天這些事發生。
「司紹生,我有沒有說錯什麼?」司傲音用著森冷的眼光看著他。
「我原以為你不可能知道這件事……」
司紹生嘆口長氣,老天還是有眼的,原以為這件事不會有人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當年貪色,也不會有今天這事端。他是來報仇的,是來為他的爹娘報仇的……
「看來真相已經大白。司紹生,祈公子指控你是當年祈家滅們血案的主使者,你承認嗎?」
「我認了!這件事我一直後悔不已,或許我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這件事吧!
當年我之所以沒殺你,只是因為憐你無父無母,所以認了你做義子,從沒想過你可能會知道你的身世,所以這些年來,我對你的防備也越來越少……傲音,我是真的把你當親生兒子般看待!」
「少來這一套!」
祈傲音依舊冷著臉,對于司紹生發出的懺悔之意,祈傲音壓根兒不願接受。
換作是任何人,一樣沒辦法忍受,跟自己的仇人同住在一個屋檐下。他是忍受了多大的矛盾和痛苦啊!
「欽差大人,季姑娘被逼嫁進司家的事應該如何處理?」
「既然你倆自幼指月復為婚,季姑娘應當嫁予你。」
「傲音……」季緋薰嬌羞地轉過身。
正當眾人將目光放在季緋薰與祈傲音身上時,司龐全忽然一個箭步沖到司紹生背後,拿著一把利刃抵住司紹生的頸部。
眾人大吃一驚。
「全兒,你這是在于什麼?!」司紹生又驚又氣。
「大膽!司龐全,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顧曠也震驚地看著司龐全。
「欽差大人,反正羅羅嗦嗦說了這麼多,我司龐全橫豎都是死,我不介意再多殺一條人命。」
「來人啊!把司家父子給我抓起來!」
「你們敢靠過來一步,我馬上殺了他。」
「司惡!」
彼曠只好先命手下待命不動。
如果司龐全一個沖動殺了司紹生,祈家十八年前的血案就很難找到證據,畢竟司紹生是血案的主使者,如果他死了,就死無對證了。
「傲音,現在該怎麼辦?」
季緋薰也知道目前的情況讓顧曠是進退兩難。
「既然欽差大人已經說了祈家的確是無辜的,那就沒必要讓司紹生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傲音,你要干什麼?」
「緋兒,別擔心,我只是助他一臂之力。」
祈傲音走上前去,季緋薰想拉住祈傲音,卻拉也拉不住。
眾人更是張大雙眼看祈傲音要做什麼。
祈傲音越是逼近司龐全與司紹生,司龐全就越往後退,直至退到了牆角。
「祈傲音,你想干什麼?」
「我只是想來告訴你們一些有趣的事。」
「有……趣的事?」司紹生顫抖著出聲。
「這件事我只告訴你們兩個。」
「你想說什麼?快說!」司龐全惡狠狠的大叫。
「司龐全,你想知道為何梅兒會死,斐箏怎麼會有匕首嗎?」
「啊……是你!」
「沒錯,匕首是我給她的,是我叫她殺了梅兒的,我知道你一定會阻止斐箏殺梅兒的,這樣一來,在爭奪匕首的過程中,你和斐箏一定會有人受傷,只要是被匕首輕輕劃過一痕,非死無疑,刀鋒上可是喂有劇毒啊!」
祈傲音附在兩人的耳邊耳語,音量只夠三人听見,其余人只是遠遠瞧見司龐全的眼楮睜得銀銅鈴一般大,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什麼,而祈傲音又對他們說了些什麼。
「你!是你設計好的!」
「呵呵!沒錯,不然怎麼可以讓你背上殺人當命的罪名?」
「可惡!」
「別急!還有更刺激的事,梅兒是我買來專門欲來挑起斐箏對你的不安,好讓斐箏求助于我。簡而言之,她也是我復仇計劃中的一部分。
至于司安就比較倒霉一點,我犧牲了他,讓他做了我的替死鬼,我會好好厚葬他的。」
「他是你為了引我殺他滅口,而讓他站在那的?」
司龐全逐漸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肥臉上的五官全因憤怒而糾結在一塊兒,樣子極為猙獰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