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季緋薰的額上不斷冒出斗大的汗珠,視線漸漸模糊不清,全身發熱起來,她的身軀開始搖搖晃晃。
「怎麼了?」司傲音察覺季緋薰的不對勁,下意識地扶住季緋薰搖搖晃晃的身子。
見她白女敕如玉的粉臉上,竟泛起一片潮紅,整張小臉紅撲撲的,司傲音大為驚愕。
「救我……救我……」
季緋薰靠著殘存的意志在支撐,身體不斷的發熱,活像要把人蒸熟了一般,高熱使得季緋薰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你到底怎麼回事?」
「傲音……傲音……救我……」
季緋薰不停喊著司傲音的名字,凌亂的理智早讓季緋薰忘了世俗的禮制與規範。
「你是不是喝了斐箏給你的酒?」
司傲音察覺季緋薰身上莫名的燥熱,隨即懷疑她喝下司龐全專門用來和他的妻妾尋歡作樂的藥——花殘紅。
「嗯……」季緋薰痛苦的說不出話來。
由于季緋薰未經人事,對于藥更是格外敏感,其效力更是加倍。
正當司傲音攔腰要抱住季緋薰進屋子歇息時,三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身後。
「大伯,季緋薰可是爺兒的第五位姨太,算是你的弟妹。于禮,你是不能踫她的,不是嗎?」
斐箏領著蕊茵、刁媚來到小屋前。果然如她所料的,季緋薰此刻確實是痛苦不堪。
「那是藥,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司傲音一貫冷漠的語氣中竟有些激昂。
「我是要測試她對爺兒的忠誠度。這些年爺兒常不在屋里,難免會空虛難耐,身為爺兒的妻妾,要適應這點,不然很容易紅杏出牆的,尤其又有這麼一位善體人意的司大公子在,這點可不能不妨。」斐箏意有所指的對著司傲音媚笑。
說實在的,這個司傲音可比那個該死的色鬼體面多了,只可惜他是’卜養子,司家的一切都不可能是他的,還是跟著司龐全實際點。
「為什麼安排她住這兒?這里出過事,已經禁止有人在這里走動。」
司傲音實在不明白,為何斐箏要如此折磨一個剛進門,根本沒什麼影響力的季緋薰?更讓他不明白的是,他為何會同情關心對一個跟他沒有任何牽連的女人?
「沒辦法!大院落都有人住,何況爺兒也沒說她的屋子是哪一間,不過這是我們爺兒的家務事,大伯應該不用多管才是。」斐箏的言下之意就是要是司傲音再插手管季緋薰的事,她就必死無疑。
「就是說,難道你不怕我們跟爺兒說,你跟五妹勾三搭四的,到時候五妹的下場會有多慘,你應該很清楚吧。」
蕊茜嫌惡的瞪了虛弱不堪的季鮮薰幾眼,再拍拍身上的灰塵。這個地方會弄髒她的衣服。
「大姐,五妹今天也受夠了,咱們就暫且饒了她吧!」刁媚亦是急著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哼,算了。五妹,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有相公的人,不要到處去招惹男人,不然苦頭有你吃的。」斐箏發完狠勁,這才心滿意足的踩著蓮步離開。
「司公子,你還是快……走吧,不……然會有……人說閑……話的。」斐箏與司傲音之間的對話,季緋薰完全听明白了。
「你撐得住?」司傲音挑眉詢問。
他相當清楚,花殘紅這種藥,沒有兩三個時辰是退不了的,。這段期間都會奇癢難耐。
「快走吧!我不想害你……」季緋薰淒楚的望著司傲音。
「那你自個兒保重!」司傲音不想因為這件事,與司龐全針鋒相對。
見司傲音的背影消失在樹叢的那一端,季緋薰才松了一口氣,忍著燥熱撐起身子,往著漆黑的屋子走去。
「好痛……」季緋薰的腳不小心撞上了倒在一旁的竹椅。
「五夫人,讓小的來幫你整整吧。」司安終究是良心不安,來到季緋薰的小屋。’
「司安……你怎麼能來?」
聰慧如季緋薰,早猜到了司安之所以遲遲未出現,肯定是斐箏交代的。
「小的慚愧,若不是大夫人交代,小的早帶人來清了,五夫人,對不住。」司安跪在地上.拼命向季絲薰道歉。
「算了,人來就好,你是不是瞞著大夫人來的?」季緋薰痛苦難耐地問道。
「嗯。所以小的才孤身前來。」司安這才起身。
「那就麻煩你了。」
季緋薰跛著腳,走到屋外,屋外有司安帶來的燭火,這才帶走了一片漆黑。
司安隨即拿著簡單的工具,開始賣力的清潔起屋子。
這個五夫人心地這麼善良,完全不像其他幾位夫人,唉……真為她了。
「五夫人,你這麼善良,菩薩一定會保佑你的。」司安說出真心話,打從心底佩服著季緋薰。
「謝謝。」季緋薰苦笑,小嘴邊浮現了兩個小小的梨渦。
「五夫人真的和其他夫人不同,至少對我們這些下人好多了。」
「這是應該的。司安你可得當心點,不要隨便批評夫人們,不然會遭殃的。」季緋薰突然感覺燥熱消退了一點,糾結的眉心稍稍舒展。
「夫人教訓的是。」司安隨即閉上嘴。
在司家大院,要是被發現誰敢批評夫人們的不是,可不是轟出莊外就可以了事的,很可能會死無全尸。
司安快速的清理好屋內,好讓季絲薰能趕快到屋內休息。
「夫人,可以進屋了。」司安滿頭大汗的說。
「謝謝你,司安。」季緋薰滿懷感激看著司安。
「如果夫人還有什麼需要,盡避告訴司安,司安會幫你辦妥的。」司安必恭必敬的說。
季緋薰點頭示意,司安這才快步離去,原本稍有人聲的屋子,隨即又陷入一片沉寂。
冷風不停的刮動著落葉,發出些許聲響,讓獨處的季緋薰覺得格外孤單寂寥。
第二章
之後,斐箏她們也沒再來干擾季緋薰的生活,季緋薰暫且能過些好日子。
這天,季緋薰早早起了身,走到屋外,想把托司安幫她帶來的花果種子,種在前庭的空地上。
季緋薰費力的拿著樹枝翻動泥土,好讓土壤松軟,能栽種下種子。
忙了一個早上,季緋薰香汗淋灕,拿起絹布擦拭著額上的汗水。
她身上穿的,是菲絹的衣裳。菲絹疼惜季緋薰同侍一夫,是姐妹的關系,便給了幾件衣衫讓她得以替換,雖然都是些織工不佳的粗布衣裳,不過季緋薰已心滿意足。
習慣性地,季緋薰望向通往她屋子的小徑,竟意外地看見一抹身影。
「司公子?有事嗎?」季緋薰緋紅的臉蛋明顯透出一絲愉悅。
「听下人們說,司家大宅前,有一個女人在哭訴司家背棄當初的承諾,沒有請大夫醫治她夫人的病。我是來問你,這事……和你是否有關連?」
司傲音懷疑那名哭訴的女子跟季緋薰有關連。所以前來。
「啊?是不是秋兒?司公子,那名女子是不是叫秋兒?」季緋薰臉色一片慘白。
這些天她一直想要打听家里的消息,可是根本沒有其他人可以問,司安又總是支吾其詞。
丙然,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司龐全根本沒有幫她請大夫醫治娘親。
「我不清楚。」
「嗚……我該怎麼辦?我娘親該怎麼辦?」季緋薰癱坐在地,掩面痛哭。
對于司龐全沒有履行當初的諾言,季緋薰又怒又氣,卻又莫可奈何。
「怎麼回事?」
「我會嫁入司家,完全是為了我娘……」
季緋薰詳細的說明自己被迫嫁人司家的前因後果。
「不知道娘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真的好擔心她,可是我又一點辦法都沒有……」
季母的生活起居只由一名丫曩代為照顧,而現下司龐全擺明不幫她醫治娘親的病,季緋薰真的是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