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親口說,不是更好嗎?干杯。」他逕自一仰而盡,看她仍是心慌意亂。「牧謗,等吃完飯,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就給你答案。」
「明天?」
「明天。」他笑著答應。
牧諼頓時開朗,輟飲雞尾酒。
緒方離瞥了眼手表,眼底惡作劇的光芒乍現,剛才接到日本他的「線人」
提供情報,听說阿薩無視父親勃然大怒,神色匆忙地直奔機場,他瞬間的轉變令所有人皆錯愕不已。
是的,這就是他要的效果。沒有牧諼的「配合演出」,阿薩還不知道要被「軟禁」至何年何月。
緒方離揚起笑容,又倒滿了一杯酒,和牧諼干杯。他一向心疼獨守空閨、落寞悵然的美人,所以忍不住幫了牧諼一把,讓有情人終得相遇廝守。
時間在笑談之中流逝,牧諼不知不覺被緒方離故意灌酒,現在的小腦袋已經成了漿糊,間她一加一等于多少,大概也要算個半天。
然而在屋外,緒方薩風塵僕僕地快步進屋,再多的下人阻止他都無視。
「緒方離,你在哪里?」他朝著屋內大吼,並且非常不客氣的推開一間一間房門,怒不可遏的模樣嚇壞了幾個女佣。
樓下找遍了,都沒有見到那個浪蕩的哥哥,他的耐心已經磨得涓滴不剩,隨手抓了一名最倒楣的下人,嚴峻地問緒方離的行蹤。
「大少爺在……在樓上,我這就帶您去。」
「快!」
他隨著唯唯諾諾的下人上樓,走到一間門板是全透明的房間,里面的一舉一動皆能看得清清楚楚。
憤怒地貼著門板,他看到牧諼開懷大笑,和緒方離正對酒當歌,融洽得不似陌生人。
他是那麼渴望見她,而她……這一切全是風流的哥哥耍手段,讓她一頭栽下。
還記得當初她說過,一旦緒方集團約兩位公子願意娶她為妻,她會不暇思索的答應,緒方離是否曝光了他們的身分?她是不是懵懂地以為緒方離對她是真心的?
「開門!」他陰沉地命令帶路的下人。
「可是……我沒有鑰匙。」
「誰有?」
「大少爺。」
聞言,他青筋暴怒地重睡那道出奇堅硬的玻璃門。
「緒方離,給我出來!牧議,牧講!」
「二少爺,這間房有隔音設備,你喊也沒用。」
「難道要等他們自己出來?」他嘲諷地說。
「是的。」
沒想到他隨口說說,竟被他說中了。
「我先下去了。」那名下人看了他一眼,心虛地下樓,然後在客廳中的對講機,按下一長兩短的暗號,通知緒方離二少爺已經到了。
緒方離接到暗號,往門板看了一眼,這道門能由主人控制它約三種功能.
一是兩面皆看不到︰一是可以從房里清晰地看到房外的動靜,但房外人無法窺視房內;一是可以從房外看到房里的每個舉動,但房里卻看不見外面的動靜,也就是現在的情況。
「牧諼,很晚了,我扶你上床睡覺。」說著,他輕而易舉地將她抱起放在鵝黃色系的床上。
牧諼醉意濃厚,是誰抱著她,是誰在說話,她一點也不清楚,酒精的關系使她懶得動,乖巧地讓人伺候她睡覺。
緒方薩著急的想找到開門的按鈕,但怎麼找都找不到,只能眼睜睜看緒方離把她抱到床上,他的心亦跟著房內的舉動迅速下沉。
「出來!緒方離,你不能這麼做!」
緒方離惡意地對門板一笑,示威的行動很明顯,然後俯在牧諼喃喃嘆語的唇邊親吻,他可以料想得到弟弟多想砍了他。
幫牧諼蓋好被子後,他氣定神閑地打開門,緒方薩憤怒的火拳即以閃電般的速度擊向他,他早有心理準備的避開,然後兩兄弟就在房里大打出手。
昏沉沉的牧諼一點也不知道房里發生什麼事。
兩人難分難舍的在地上糾纏,當緒方薩略佔上風,欲狠狠地教訓大他兩歲的哥哥時,床上的佳人忽地呼喚他的名字,他征了一下,便被緒方離擺月兌了。
緒方離站起,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她想你想得緊哦!」他指了指醉醺醺的牧諼,善意的笑在瞬間又變了。
「但不知道她口中的‘緒方’究竟是你……還是我?」
「緒方離!」
「好好照顧她,她醉了。」
「你讓她喝酒?」緒方薩不可思議地。
「一點點而已,誰知道她酒量那麼差。」緒方離十分無辜地聳肩推掉責任。
「要不是我及時趕過來,不知道你會做些什麼。」他走到床沿,細細地端詳她嫣紅的臉蛋,情不自禁地觸模她細女敕的臉頰。
「幸好你趕來了,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呢!」
緒方離笑了笑,走到門邊。「阿薩,她真的很想你。」
緒方薩回過頭,看到他認真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故意叫我回合灣的?」
「不,我是怕無聊,叫你來陪我。」
「阿離,你作法太激烈了,爸在日本氣得半死。」
「不這麼做,你會自願來陪我嗎?」緒方離眼里一片無邪。
緒方薩被問得啞口無言,若不是關系到牧諼,他會不顧一切的飛到台灣?
「她不知道你是緒方集團的繼承候選人,對吧?」
「你告訴她了?」他驚愕的問。
「我沒這麼雞婆,說了,不正是告訴她,你不想接管爸的事業,她會灰心的,要是她因此愛上我,那我豈不成了罪人?還是讓你親口說比較好。」
「阿離,我再一次認真的表態,繼承一事,我的意願不高。」
「我的意願比天還高。」
緒方薩看了他那麼有把握的模樣,笑了出來。
「你不陪我,我只好去找個女人回來了。」緒方離退出房間,把門的功能調整到普通房門,什麼都看不見。
***
緒方薩檸干濕毛巾,輕抹她臉上的汗,紅唇還不斷地喊熱。
阿離究竟是讓她喝了多少酒,害她一張俏臉紅通通的,意識也陷入模糊。
「熱……」牧諼糯動身子,全身熱得不斷流汗,一手抓住領口,便開始為自己打開釘子,想讓身體舒服些。
「牧諼!」他輕斥,拿開她的手,幫她扣上,冷不防觸踫到火熱的肌膚,它的心神蕩了一下。
深吸口氣,邊哄著她,小心不去踫到外泄的春光,將兩顆釘子扣上。
「誰叫你喝多了,怪不了別人。」他籠溺的凝視她嬌惑的臉,神情溫柔得不可思議。
她是听錯了,還是作夢啊?怎麼有個似緒方的聲音,在耳邊教訓她?
緒方薩捏捏她嫣紅的臉頰,她的柳眉條地皺起抗議,紅唇嗽得高高的。
「不準欺負我!」她氣喊著。
他笑了出來,凝視的目光落在紅肆的櫻唇,情不自禁的俯身向她,輕吻兩片誘人唇瓣。
她似乎感覺到了,輕顫一下,微睜開眼,正好與他幽黑的胖子相對。
「我想吻你,可以嗎?」他的嗓音粗嘎,卻令她感到他的溫柔。
「你長得好像一個人。」她伸出手,沿著他的輪廓劃著。啊,好真實的觸感哪!她竟然夢到緒方了,這個夢最好別醒,等他到台灣時,再以王子之姿吻醒她。
他微笑,故意問︰「像誰?」
「一個不告而別的混球。」蒙瓏的眼中盛著不滿和埋怨,繼而浮土、濕的水霧。
「也許他有苦衷。」
「你是長得像他,但不是他,你怎知道他有什麼苦衷?」她吸吸鼻,瞪著他。
「如果他回來,你會原諒他嗎?」他不由自主地模著她,深情地問。
她思索片刻,才悶悶的說︰「能不原諒嗎?我是那麼……那麼想立刻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