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看不出來嗎?鄒徑帶著那個女生來家里耀武揚威,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諼諼丟臉,這小子真不像話。」
「我看似乎不是這樣。」
「怎麼不是?議諼鎖在房里一夜,又不願意見他們,就是最好的證明!」
「太太,喝茶。」蕭媽將水林放下,返到一旁去。
「消消氣吧,年輕人的事我們操什麼心?」他瞥了一眼老婆手里的畫卷,好奇的間︰「這是什麼?」
校長夫人氣憤地說︰「這個可能是另一個用來刺激諼諼的東西。蕭媽,把它丟掉。」
「太太,但是——」蕭媽一臉為難,剛才地听見那位小姐說這樣東西很重要,不像是要給牧諼難過的東西。
「丟掉—丟到一個我們看不見的地方,免得譯議看了更傷心。」
蕭媽嘆了口氣,看到牧諼這個樣子她也很難過,只可惜牧諼一句話也不肯說,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是。」她拿起畫卷,無奈地拿到外面去去。
***
緒方薩一下飛機,就有一輛豪華加長型車輛駛來,四個西裝畢挺、嚴肅冷漠的男人下車排成兩則,幾近虔誠地鞠躬,並中氣十足的齊喊「二少爺」。
他懷疑全機場的人都听見了,看了堂本悟一眼,「通知我爸了?」
「是的。」
「你對我爸的忠誠度比我還高。」他譏說道,不情願地上車。
「二少爺……」
「讓我休息一下。」他貼靠著椅背,閉上眼。
他渾身不自在地挪了挪身體,事實上,這麼舒適的座椅和寬敞的空間不會令人不舒服,但他就是感覺到快窒息了,也不習慣這麼豪華的裝備。
他似乎開始想念台灣了,在那小小的空間,雖然沒有可以奢侈的物質生活,但空氣是那麼自由,更何況還有充滿酸甜苦辣的珍貴記億,以及令他時時刻刻惦在心上的女子……到了全日本最大而且是緒方集團投資的醫院,他仍是一派從容不迫,總覺得堂本悟的臉上多了一份釋然的笑,即使很淡,但他精得出來自己被設計了。
既來之,則安之,就算想反悔離開,身後四位父親的手下也不會容許。
病房的門一開,他就看到縮方離正浪蕩地逗著身邊的女人笑,在病房內,他的手依舊舍不得從美人的柳腰放開。
緒方離受到美人的暗示,一回頭就看見緒方薩疲憊的臉,他勾起迷人的微笑,紳士地點頭。
「美人,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弟弟,緒方薩。」
「原來是你那位投奔自由、勇氣可嘉的老弟呀!」美人忍不住多看擁有同樣身價,並同樣出色的緒方薩幾眼,性感的鳳眼很自然地放電。
「阿離。」緒方薩是個絕緣體,絲毫沒受到影響。他這位風流凋儻的哥哥也太囂張了,探望父親的痛竟然還帶著女人。
「要是再不回來,有人就要去報失蹤人口,希望全國人民協尋了。」緒方離冷淡她笑著,拍拍他的肩。
緒方薩轉向病房里頭,父親一臉嚴肅地生起,不知道盯著他許久了,而母親則含淚地望著他,卻不敢上前對他熱情歡迎,他們緒方家一向和「溫馨」二字搭不上邊。
在父親病床邊還有幾位公司的高階主管,他們公式化地對他領首,一身制式的西裝領帶。
這就是他的家風,父親管理家族,就像管理公司一樣嚴肅。
他遲遲末歸的原因除了志不在掌管公司之外,就是想找到在家人身上找不到的溫情。
「阿薩。」他的母親再也忍不住,上前抱住思念已久的兒子,低聲嗚咽,不敢哭出聲音。
「媽,抱歉,讓你操心了。」這個家唯一有點「家人」感覺的,大概就是母親了,只是……「美智子,過來。」緒方宏大沉聲命令,唇線壓成拋物線。
美智子用指背擦去眼淚,實在不懂好不容易盼回來的兒子就在面前,她做人母親的為什麼得壓抑母愛?可是在嫁入緒方家時,她就明了緒方宏夫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不敢有怨言的回到老公身邊,對他的命令百依百順。
「你這是干什麼?為這離鄉背井、不梢一封信的混小子歡迎嗎?我還沒想到該怎麼責罰他!」緒方宏夫手握成拳,聲如洪鐘,當病人也當得威嚴。
「宏夫……」
「誰來求情都沒用!」他瞪了老婆一眼。
美智子華下眼睫,微弱道︰「是。」
緒方薩冷眼看著母親卑微低下的模樣,想到他和緒方離也是在父親的權威下長大,他一向尊重父親的看法,但不會盲從︰然而縮方離不同,從小就叛逆,用身體去挑戰他的權威,因此緒方離的身體留下許多鞭苔的痕跡。
「爸,身體狀況如何?」緒方家的責罰有輕有重,這一次他是逃不了重罰,可是他一點也不後悔到台灣去。
「你去台灣做什麼?」緒方宏大腦子里全是這個兒子的「背叛」,放著公司不管,逃到那個小島干什麼!它會比擁有頂尖企業的管理權還吸引人嗎?
「教書。」他照實說。
緒方離聞言,在他身後不可遏止她笑了起來。「老弟,你想開了。」縮方離椰偷地月兌著他。
縮方離一句話,點破他以前多麼壓抑,多麼不懂得活出自己。
「緒方離,帶你的女人走,別把穢氣帶進來!」緒方宏大勃然大怒喝道,這時候不需要他來火上加油,說不定阿薩會離家出走,就是因為緒方離的挑撥。「爸,醫院本來就是穢氣的聚集場所,有什麼關系。」緒方離悠哉她笑著。
「把他攆出去!」
「喂,等一等。」縮方離出手阻止幾個板著臉的保鑣,「我可是人少爺,還有,別拿你們的髒手踫我的女人。」他將一只輕放在美人肩上,想推她出門的手拍開,漆黑的眼楮陰厲地瞪那保鑣一眼。
保鑣連忙仲回手,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離……」美人被這麼俊美無疇的男子保護,一陣虛榮得意浮上她的臉。
「別對他客氣,叫他滾︰」緒方宏夫氣憤怒喝。
「爸,別生氣,氣多了真會向上帝報到去,別氣別氣,我這就帶著穢氣出去。」他放縱臉上的譏誚,一點也不隱藏,看了縮方薩無表情的臉,他忍不住對他說︰「被吊在樹上的滋味不好受,有時候爸還會拿鞭子 教育’你,別看爸躺在病床上,事實上他仍然很強壯的!我一直深信爸爸的身體只是小毛病而已,我也天天向上帝祈求他能健健康康的,你看,他說話的力氣還中氣十足。」
「緒方離!」緒方宏大氣得暴跳如雷。
「好,我走,免得上帝說我做人太矛盾,又想要你健康,卻又老是惹你生氣,我走好了。」
「緒方家怎麼會生出這樣的敗家子!」緒方宏大氣得臉色發自。
「爸,你先躺下休息吧,想怎麼責罰我我沒有意見。」緒方薩淡然地說。
「你能有意見嗎?」
等到父親躺下,不再教訓,他才走出醫院,堂本悟也隨侍在後。
「台灣的方向在那邊吧!」他面向南方,俊臉交織著疲憊和憂郁。
「二少爺,是不是急著回來,所以有事末交代的,我隨時等您的吩咐。」
「最重要的事我已經托人去辦,她應該消氣了,也懂得我了。」
牧諼是否如史映如猜測的——她在乎他?
或者,她只會當作是笑話一般,覺得「身分低微」的他配不起她?
第八章
連著幾天,牧諼一放學就忙不迭的狂奔回家,不讓自己有絲毫猶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