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空?」自若的喝著茶的席澈然挑了挑眉。「那七少怎麼有空替齊賽雪上羅剎崗一趟?」他硬是將席湛然的謊言戳破。
他連這件事也知道?席湛然有些尷尬的干笑兩聲,怪只能怪自己對美人總是硬不下心腸回絕。
席澈然似笑非笑的挑動俊眉,對他的回答顯得十分不以為然。
「五哥!」席湛然為難的開口,「可不可以勞煩你送她回去?反正你鏢局的人手這麼多,就當是替人護鏢吧!」
「護鏢?」席澈然不認同的嗤哼。「她可是個人羅!咱們鏢局護的可都是東西,又不是人。」他毫不留情面的拒絕。
「就當是我請托的,這點情面你該不會不賣給小弟吧?」
「當然不賣。」就算是為了他最疼愛的麼弟,他也不能壞了鏢局原有的規矩。
「要不,我付一千兩黃金當作酬勞。」講情不成,他就換個方式——利誘。
這天價對別人來說可是好幾輩子的心血,可對席湛然來說卻只是九牛一毛。
整個洛陽城的錢莊、櫃坊皆由他掌管,只要有他的親筆信函和獨一無二的黃金沙印,他要拿多少就有多少。
見席澈然不反對的沉著臉,席湛然以為他答應了,立即由懷里取出銀票,在其上振筆疾書的寫了幾個字,而後掏出懸在脖子上澄黃的小金印,沾上混著沙金的印泥就要蓋上。
「且慢!」席澈然揚聲阻止,懷疑的眯細了漂亮的眼。「你這次逃婚出走,那一間間你所管轄的錢莊和櫃坊該怎麼辦?」該不會關起門來不做生意吧?
「二哥答應先替我看著。」席湛然心情極好的回視他。
原來是有幫凶撐著,怪不得他這般有恃無恐!
「別管這些啦!就算我不在洛陽,二哥瞧見我這黃金沙印也會付錢的。」
「等等!我又沒答應走你這趟鏢。」說著,席澈然壞壞的朝他一笑。
「一千兩太少是嗎?那我再加一千。」席湛然又掏出一張銀票。
「就算你將整座錢莊送給我,我也不接。」錢對于他來說也是不缺。
「五哥!」席湛然可憐兮兮的垮著一張俊臉。
「湛然,別說你五哥無情,我也沒空。」席澈然據實以告。「明天我要親自趕一趟留下江南。」
「那何叔羅?」他不會那麼湊巧也沒空吧?
「他也有鏢要趕。」
「那張總鏢頭羅?」他就不信鏢局所有的人都有鏢要趕。
「他剛剛護鏢去了。」席澈然抱歉的投以一瞥。
他這七弟不知道「清揚鏢局」的生意很好嗎?
「五哥,你……」這分明是故意的。席湛然氣得想罵人,但轉念又想起另一個人。「我就不信況副鏢頭也沒空。」
席撤然自若的喝了口茶。「他當然有空。」見席湛然綻開了笑,他話鋒突然—轉,「只可惜他必須守著鏢局,別讓其他宵小把這兒給搬光了。」
唉!所有的希望皆在這一瞬間破滅。
席湛然煩心的朝床上的人兒一望,看來這個麻煩是跟定他,想甩也甩不掉了。
沉默了半晌,席澈然看好戲地瞅著煩惱無比的七弟。
席湛然忍不住又開了口︰「五哥……」
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完,房外就傳來又急又響的敲門聲。
出了什麼事這麼急?席澈然沉著一張俊臉,低應一聲,讓房外的人進來。
他才和席湛然步出寢旁來到花廳,方總管便一臉凝重的推開房門奔了進來。
「五少爺,洛陽緊急捎來一封信。」
洛陽?席湛然心頭的不安愈來愈擴大。
接過信,席澈然默默的讀著,緊蹙的眉斂了又松。
忍不住,席湛然上前也想瞧個究竟,但席澈然卻反手將信一收;他望著他,十分同情的嘆了口氣。
「那信……」瞧著五哥的表情,信的內容席湛然大略也猜出了幾分。
「是爹寫來的,而且在信里鄭重交代要我不能幫你。」
「爹?爹怎麼知道我在你這兒?」該不會是五哥告的密吧?
接收到席湛然懷疑的目光,席澈然連忙撇清道︰「不干我的事喔!別忘了你還有一個遠在洛陽的幫凶。」
是二哥!這個不守信用的家伙。席湛然氣得險些罵出口。
「別怪五哥不幫你了。」席澈然將信丟給他。「爹已派人馬‘連夜趕來要捉你回去娶親,要我是你會馬上……」
「當然是拎著包袱逃羅!」席湛然語音剛落,拔腿就要跑。
「七少爺,別忘了你的包袱。」方總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將不知何時已收拾好的簡單包袱遞給他。
「謝謝!方叔,我一有空就會回來看你的。」離開這極疼愛他的老人家,席湛然也有些不舍。
「好好保重咧!」方總管哭得好難過。
「你也是。」拍了拍方總管的肩頭,席湛然刻不容緩的舉步要走,但房門卻讓席澈然突如其來揚起的掌風給關上。
「五哥!」莫名其妙的讓人給攔了下來,席湛然不解的望向不發言的五哥。
要他走的人是他,不讓他走的人也是他,他這個老愛裝模作樣的五哥又在耍什麼心機了?
「你有樣東西忘了帶。」席澈然好意提醒。
「什麼東西?」席湛然大略檢查了一下,發覺並沒有遺漏些什麼。
「那個你帶來的女人。」席湛然好整以暇的指了指以珠簾為隔的寢房內。
「五哥!」他要逃命耶!帶個女人多不方便。
對他的央求無動于衷,席澈然不想多事的攬下這個麻煩。
「你要逃我可以不管,不過你必須連她一起帶走,要不,你休想離開這個房門。」
他是很想縱容這個麼弟沒錯,可是並不包括這來歷不明的女人,更何況這女人又不是他惹來的。
頓時,席湛然陷入兩難。是帶她一起走,還是乖乖的待在這里被父親派來的人捉回,和那討厭的胖女娃成親?
席澈然心情不壞的等著他的回答,反正事不關己!
時間不斷的流逝,席湛然著實為難不已。
唉,先逃婚要緊了!
心下一決定,席湛然忿忿的瞪了一眼不顧兄弟之情的五哥。
他贏啦!席澈然笑得好不得意。
「好,人我帶走。」說罷,席湛然急急的沖進寢房內。
才剛清醒的柳雲昭還搞不清楚身處何處,身子才剛撐起坐穩,映人眼簾的卻是席湛然那張俊得不像話、又萬分不情願的臉。
「你……」怎麼又是他?她驚駭的瞪大雙眸。
對于她的訝然,席湛然來不及解釋,他隨手抓過幾件丫鬟準備在—旁的衣衫,胡亂的收進包袱里,而後又取餅一件外衣,飛快的罩上她僅著里衣的身子。
「你要做什麼?」嘴張了老半天,柳雲昭總算吐出這一句話。
無奈的垮著一張臉,席湛然還是解釋道︰「快走,咱們要逃命!」
「逃命?我不……」她做什麼要跟他走啊?
瞧她抗拒的離自己更遠些,時間緊迫下,席湛然也顧不得什麼風度。
「對不起,得罪了。」他話語才落,便自動爬上床,雙臂一伸將她細瘦的嬌軀一抓,粗魯的扛在肩頭,而後躍下床。
「哇!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柳雲昭霎時間嚇得花容失色。
烏亮柔滑的發絲飄散在他的臉上、肩上,—股誘人的馨香鑽入他的鼻間,撩撥著他。
她……怎麼這般香啊!
扶著她不斷掙扎的柳腰,席湛然的手竟然有些輕顫。
閱女無數的他,一向都是情不動、欲不動;可是面對她,他首度失控了。
都是這女人害的,而她還在他肩上亂動個不停,是要考驗他的忍耐度嗎?
席湛然咬了咬牙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動了?」
席湛然突然手一松的將她放下地,將她的身子拉近,兩人面對面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