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到床上去試會比較靈光吧!」他笑得好賊。
「這房子是我的,不是你的!」
「曾經是我的!」她不甘示弱吼回去。
「說的好,曾經。那就表示現在這里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她停止踩床單的動作。這間豪華別墅當年是她看中的,在莫岩得知後,二話不說即以她的名義買下此屋。原本以為莫岩有意和她共築愛巢,天曉得這一切不過是她一廂情願,莫岩對她好根本只是為了他自己,他希望自己心里能好過點罷了,從來就不是為了她——
難道這間別墅從此就成了他和別的女人的溫柔鄉嗎?她不甘心!
「誰希罕這鬼地方?我余詠婕高興的話,買十幢這樣的別墅都行!」她叫道。
「很好,就等你這句話。鑰匙給我拿來!」她這次真的惹火莫岩了。
「因為我總是破壞了你的好事嗎?」她一陣怪笑「你有種和我搶男人,就別像縮頭烏龜躲在男人背後!」
風霜死命的搖頭。余詠婕瞪著她冷笑。「傻瓜,知道曾有多少女人像你一樣在這里替莫岩溫床嗎?你不是每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
風霜原已泛白的臉頓時變得慘白。莫岩直覺得望她一眼︰「別听她胡說。」
「我胡說?我胡說?」她笑得教人毛骨悚然。她走近風霜問︰「你呢?你信誰?你不至于蠢到以為他是純情男吧!」
風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咬著唇呆立著。
「哦,我差點忘了,你好像也不是什麼在室女嘛!」她冷嘲熱諷的。「兄弟倆同為入幕之賓,大小通吃,你真行!」?
莫岩再也忍無可忍了。「你立刻給我離開這里。」他一捉她的手,就被她甩開了。
「她連莫奇都睡過了,只有你這個笨蛋還不知道!」余詠婕忿忿不平的叫。
風霜仿佛被針刺了一下。「不……不是這樣的。」
「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是你。」莫岩挺身說。「詠婕,這些事和人完全沒有關系,請你別再攪局了。」
「你自己問問她。」她又沖到風霜面前。「莫奇都告訴我了,他說他喜歡你,離家出走這幾天就是你收留他的,他什麼都說了。」
阿奇這該死的長舌!莫岩真後悔為什麼莫船最後拿膠帶貼緊他嘴巴。
「我的事你別管,快走。」這事豈能三言兩語說得清呢?
「偏不走!」她處處針對風霜。「你怎麼不說?說呀!」
風霜茫亂的搖頭。「其實……我自己也不太明白,我……唉,我不知道……」
余詠婕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話,夸張的狂笑不已。「不知道?自己有沒被男人上都不知道?你低能嗎?」
她就是故意說得難听。莫岩真是愛夠了!
「整件事我比你清楚。如果你非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不可,那我告訴你——」
莫岩一把將風霜擁入懷。「無論她和阿奇發生過什麼事,都不會影響到我對她的看法。我要她要定了,這次不管你怎麼強行破壞,我絕不再讓你為所欲為。」
余詠婕著實一呆。她怔怔望著莫岩堅定的眼神,心髒緊縮得都痛了——為什麼他看起來好認真、好嚴肅的樣子?莫岩有多少戀愛史,她就有多少破壞記錄,她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趕跑他身邊的女人至今未嘗敗績。
但他現在這雙認真的眼楮——這是她從沒看過的。
未嘗敗績不是她高竿,而是莫岩在不勝其擾下寧可放棄可有可無的戀情。
是這樣嗎?難道風霜對他而言,不僅僅是可有可無這般單純?她哈哈的大笑。「了不起,確實夠偉大、夠可歌可泣。」要她放手?絕不!
「那我呢?你打算置我于何地?莫岩,你說過對不起我,會用盡方法彌補我。這些話全是你自己親口說的!」
風霜望著不發一語的莫岩——什麼對不起?又是什麼彌補?這些話莫船似乎也說過的。
「詠婕,我曾經很努力試過。」莫岩還是開口了。「你應該能感覺得出來,我的確良有心彌補,但……」
「你怎麼也彌補不了的!」她喊叫。「是,你彌補,這些年來你究竟是怎麼彌補我的?」
她對風霜說︰「你想不想知道?他說彌補——他用換了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來彌補我,很好笑吧!」
她真的笑了——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我真的不懂,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為什麼你們這些女人就非得跟我搶?」
淚水弄花了她的眼影,在莫家苦守一夜的疲憊全寫在眼角細細的紋路上——憑著女人的第六感跑到別墅來,沒想到真會是這樣的一幕。
她那張臉看起來很可笑,但風霜一點也笑不出來,心里好苦。
雖然莫船還有莫岩自己都說了,余詠婕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但風霜仍覺得自己像個壞女人,奪人所愛的壞女人——
莫岩又說︰「詠婕,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你硬拖著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這麼多年了,我們要真有結果早就有結果了,不弄得現在大家都……」
「都怎樣?」她倔強揚一揚頭。「我一直是安安分分的,不像你拈花惹草,是你不讓事情有結果的。」
「我是被你逼的……唉,算了!」他實在很無奈。「詠婕,我真的不想傷害你,請你放過我,好嗎?」
「你听听,他叫我放過他。」她又笑的痴痴癲癲的對風霜說。「先習慣這樣的場面也好,過沒多久就換他求你放過他了。」
莫岩蹙眉——她似乎刻意在風霜面前營造他是負心漢的形象,若真是如此,那她的目的就在風霜頓時變了十幾種顏色的臉上。
「你不要听她挑撥離間,我不是這種人。」再不替自己多少辯護一下,風霜就要替他貼標簽了。
「花言巧語是男人最在行的,他現在甚至可以說為你而死。」看莫岩緊張,余詠婕愈是變本加厲。
「風霜,奪人所愛,你真能心安理得嗎?你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之上,你不感到慚愧嗎?你踐踏我的愛情、粉碎我的幸福,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你一人而造成的。你的愛情並不特別偉大,卻要犧牲別人來成全,你于心何忍?」
她說的話,字字鏗鏘有力的撞擊在風霜心上——
莫岩知道她正在受余詠婕的影響,連忙道︰「霜霜,你千萬別听她的,我和她之間根本不是——不是愛情,你懂嗎?我說過好多次了,我們不是!」
「那是什麼?」風霜幽幽的問。「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余詠婕的話確實影響了她。
強行打住,她心有不舍。
唉,不行,她完全無法思考。「我……我想先走了……」她有些狼狽的撿起自己的衣服,掉頭進了浴室更衣。
「霜霜!」莫岩追上敲門。「你不能走,听我說,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這樣。」
棒著一記扇門,風霜顫抖著手穿衣,矛盾的淚水含在歸眶里。
原來做人真的不能感情用事,倘若她昨晚有多一點點理智的話,就該想起余詠婕,也就不會和莫岩——
昨晚不是偶發事件,她早已動心,即使想起又如何?她真能因此全身而退嗎?
自欺欺人。抽張面紙拭干淚痕,吸一口氣,她走出浴室就听見莫岩對余詠婕說︰
「要發瘋是吧!好,你自己一個人去瘋個夠。」他已穿上了長褲,襯衫已只扣了兩顆鈕扣。
他拉起風霜就走,這舉動可激怒余詠婕了。「站住!不準走。」
風霜旋即揮開他。「你不要這樣……唉,你干嘛跟著我走?」
「我不走留在這里讓她疲勞轟炸嗎?」莫岩忿忿的指著余詠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