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很高興這本書能透過耕林與各位讀者見面。當然「沈亦」就是大家熟悉的那個嘍!音同字不同罷了,但保證內容還是一樣精彩與用心。
不要問我為什麼會在此出現,我這個人做事最不講究的就是理由。
如果每做一件事都要有理有據,善變的雙子座寶寶可能會很快累死的。
所以,還是換個一個話題吧!就來談談這本書好了。
我從未試過系列型的寫作方式「可別再問我理由哦!」。不過嚴格說起來「風家有喜」系列也並無環環相扣的絕對關連性,三篇獨立的故事,偶有重覆的人物跑跑龍套,就是這樣而已。之所以會想順帶提這檔事,主要是因為我在看過芸姍的「挑逗超能力情人」序文時,煞是感同身受。「喂,看到沒?幫你打廣告耶!快想想怎麼報答我。」
大致的意思就是,系列歸系列,但不敢保證能否一口氣寫完——哈哈哈(這是個絕對尷尬的笑聲)。真不知該說芸姍是語出驚人還是料事如神,我越看越心虛,冷汗直冒……(欲知詳情,請參閱藍芸姍之「挑逗超能力情人」內文)
「連打兩次廣告了,大姊頭,你自己看著辦吧!」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我不會輕許承諾或亂開空頭支票;尤其是在對‘誠信’二字最為敏感的十二月份,還是保守一點來的好。
我只能說,每開一次新稿既象征又一次的挑戰。已然無藥可救的惰性、散漫、溫吞皆是我急需克服的毛病;加上這陣子才由手寫方式改為電腦打字,常會發生打字速度和思考速度相沖突的狀況,倍感力不從心。
不過,基本上我還是會努力的去習慣電腦,畢竟它在修稿、保存上都較有效率。最重要得一點——開玩笑!花幾萬塊錢扛回來的電腦,哪能隨隨便便就棄之不用了?小氣如我是不會就這麼放過它的!
楔子
他一定是跟人打架了;她心里這麼想。
她悄悄的打量著他——右頰上有道干涸的血跡線條,破皮的傷口清晰可見;就連嘴角也泛著淡淡瘀青。過多的酒精在體內作祟,他漸漸有些呼吸不順,正大口大口喘息著,那雙寬廣而弧度極其優美的唇形,惑人的性感似乎就在微啟之間,薄薄的唇像是寡情卻又有說不出的味道,他有張一般男人少見的漂亮嘴唇——「看什麼看!」可惜,漂亮的嘴說不出動听悅耳的話。他的語氣野蠻、嗓音粗嘎,發漲的舌導致咬字含糊不清。
但她還是听懂了。她毫不以為忤的笑道︰「先生,是你拖著我離開PUB的耶!你忘啦?」
他的臉發紅、目光渙散,就連思考也是慢半拍。
他拖著她?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吧!只記得那是個充滿噪音、吵死人不償命的鬼地方,他再也忍無可忍,摔了酒杯便奪門而出——問題是,他連她一塊帶出來干嘛?
泡在酒精里的腦細胞已死得差不多了,一團漿糊中勉強能理出的︰這女人在PUB曾向他搭訕;對,就是這樣沒錯!
原來是個無聊女子。他七葷八素的暗地冷嘲,卻忽略了自己這副高大身軀要不是仰賴這名無聊女子的攙扶,恐怕早已跌坐在大馬路邊了。
他可真重啊!她使盡吃女乃的力氣撐住他,他依附著她蹣跚的步伐,月光拉長了兩人交纏的身影,歪歪斜斜的像是戰火余生後的傷兵。
「還是我來開車吧!」她最後做出結論。
「為——為什麼要——要你來開?笑——笑話!」
他揚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一個重心不穩,車鑰匙便順利擺月兌主人飛了出去,掉個老遠。
「唉!真是的。」她一面嘀咕一面跑去撿鑰匙,前後不到十秒,再回來時只見他已整個人攤坐在地上,托背後那堵圍牆的福,要不他現在大概是直接用躺的了。
「快上車吧!求你動一動——快動啊——」她拼了老命的想拉起他,誰知他這麼不合作,像個任性的孩子賴地不起。
「不要——」
「不要?大哥呀!你人高馬大的,我這弱女子哪拉得動你?拜托你行行好,使點力嘛——喂!你還不動?你到底想怎樣?我叫你動你就給我動!」
她按捺不住的哇哇叫。寂靜夜空瞬間在她的抗議聲中活躍了起來,凡是听力正常的絕不會錯過她的高分貝大嗓門。
「你真吵。」他還知道抱怨,可見他不到爛醉地步,充其量是醉傻了而已;要不他怎會覺得這無聊女子有點面善,像在哪里見過似的。
是幻覺吧!今晚的偶遇不過萍水相逢罷了。
然而,這萍水相逢的女人正氣喘如牛的將他塞進車里——呼呼!他終于肯稍稍挪動一子了。七手八腳的安置好他,她自己則忙著上駕駛座。
放下手煞車、進檔,墨黑色的車體緩緩駛入快車道;而他也陷入不知是昏厥還是沉睡的無聲狀態。
她斜睨身旁的男人一眼,喃哺自語︰「幸好我知道你住哪里,要不你叫我開到天邊啊!」
原來,他不是幻覺。可惜他沒能听見她說的話。
像是好奇、又像依依不舍,她情不自禁多望了他幾下——些許不听話的發瀏由一頭的濃密中竄出,懶懶散散垂在前額,劃過那雙緊閉的眼;兩道黝黑、齊長的睫毛,有種令人醉心的溫柔,驚羨之余竟是那般不真實,腦海漸漸浮現他平日神清氣爽時的模樣,深邃的眸像是天生多情,明亮而無瑕,璀璨的光芒猶似一團凝聚萬星的銀河,釋放出陣陣蠱惑人心的吸引力,眼楮為靈魂之窗這句從小听到大,實際上卻毫無體會的名言,竟是在遇見他之後總算有所領悟。
一眼,只是一眼。她的三魂七魄就在觸電的一剎那被打散,由他全盤收服,而這個身為放電者的家伙自己卻渾然不知。
他害慘她了。唉!他哪里會知道有個呆呆女為他茶飯不思、紅顏消瘦呢?
本噥一聲,他翻動了一子。傾斜的角度,適時展現他俊逸完好的側臉——直挺的鼻梁上也印有一片淡淡的瘀青,她不禁再次自問︰他今晚到底是和什麼人發生沖突?瞧他平日斯斯文文的,實在想像不到他的火氣會這麼大,還跟人打架呢!
酒精借由流動血液的助燃之下,開始發揮作用;他像是難耐燥熱的胡亂扯拉衣領,一轉眼功夫,襯衫鈕扣紛紛掙月兌,敞露出大半胸膛,不僅如此,她甚至連那屬于男性強勁的月復部都一覽無遺了——臉一紅,她趕緊別過頭去。
他還是睡得像死人一樣。既然如此——她又貪婪的偷窺他幾眼,反正神不知鬼不覺嘛!雖然她早已面紅耳赤了,一顆腦袋就像正在發高燒,久久無法降溫。
淺褐的膚色、堅實的肌肉,透過一輪明月輝映,意外的泛起層層光澤。原來男人的皮膚也能這麼平滑;一種與女人截然不同的陽剛之美,不禁令她傻了眼、發起怔——剎那間,一陣又尖又長的煞車聲劃破夜空,連她自己這個制造噪音的罪魁禍首都嚇一大跳。
老天!她在干嘛呀!居然看一個男人看到忘了自己正在開車,差點就撞上路燈了,虧得她即時回神,好險!
咦?她探出腦袋東張西望。嗯,沒錯,就是這幢華廈,他就住在這里。
「哦——痛——」慶幸之余,她听見原本應該沉睡不起的他傳來低啞的申吟。
他抱頭咒罵幾句,似乎真的很痛。她有些尷尬,差點開人家的車去和路燈KISS,這下又害得他撞個正著;看來,剛才的緊急煞車的確威力不小,他在徹底呈現放松的狀態之下,對于突如其來的災難完全失去抵御能力,直接猛沖向面前硬梆梆的飾板,這一撞,只怕死人也給撞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