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那是一片紅艷艷的花。每天早晨起床,透過玻璃窗,郁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些花,雖然她一直不知道那是什麼花,但那火得像火一般的色彩,卻讓她炫目不已。
看著老太太神秘的微笑,她順從地向那片花海走過去,及至到了跟前,郁悶愣住了。
那根本不是花!全是葉!
那是一種遍體全是紅色的植株,它並沒有花,茂盛的葉子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遠遠望著,就像是一片花的海洋。
「怎麼樣?你的眼楮騙了你吧?」老太太不知何時也來到了這片紅色的葉海當中,偏著頭,微笑地說著。
郁悶震驚了。她不禁仔細地想了想她和屈可喬的事情,從相識、相交到後來的點點滴滴,她終于相信,屈可喬對自己的愛是真的,而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卻未必是真的,有時候眼楮確實是會騙人的。雖然他騙了她,但她相信他必有他的理由。她是何郁悶,何郁悶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只是,他害她傷心那麼久,也該讓他嘗點苦頭。等到解開這次的心結,那麼,此後她將用所有的愛來彌補這段時間對他的折磨。
然後有一天她和老太太又聊到了上任房客,聊到他的那個女朋友露西。
老太太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喬是個可愛的孩子。可是,他的心全在他留在國內的女朋友身上;根本看都不看露西一眼,雖然她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可是,喬不知道她的心思。」
頓了頓,老太太又說;「我不喜歡露西,她心機太深,為了得到喬,她可以在喬面前偽裝七年。這樣的女孩子太可怕,也不適合喬。」她又轉頭深深地看著郁悶,「何,我倒覺得你的個性跟喬很合適。」
郁悶笑了,呵呵,屈可喬,你這一輩子,真的只能是我的了。
老太太疑惑地看著郁悶,「何,我還是想不起來,但我確信,我一定見過你。」
郁悶過去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蒂娜,會想起來的,不用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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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的清晨。
郁悶早早地起來,沒有睡好,起來的時候她打了五個噴嚏,而且又出現了濃重的黑眼圈。
她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微笑起來。何郁悶。是屈可喬要來了嗎?然後她看到鏡子中的女人笑得像貓一樣,眼楮熠熠閃光。
外面有著淡淡的霧,天還沒有大亮,郁悶穿上一件風衣,悄悄地下樓,打開門,隱人晨色當中。
似乎有人在跟著她,但沒有任何的敵意。或許是哪個熱情的美國人吧?
郁悶慢慢地走著,身後的人也慢慢地跟著。一前一後,不緊不慢,總是隔著幾步遠的距離。
好吧,郁悶投降。她猛地轉身,「你到底想怎麼樣,死‘水仙’?」
是的,是屈可喬。當他跟著她慢慢走著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他的氣息,那種獨特的、自戀的、屬于水仙的氣息。
屈可喬貪婪地看著眼前的嬌顏,郁悶紅著眼眶,微嗔地嘟著小嘴,那神情,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他的心一下子就揪緊了,他用眼光鎖住她的雙眼,慢慢地走上前,把她抱在懷中,「郁悶,我的郁悶,我終于找到你了。」
她仰起臉,笑靨如花,「你好笨哪,我等了你這麼久。」
他尋著思念已久的紅唇,狠狠地吻下去。這個折磨人的小妖精!
他的氣息啊,干淨而溫暖,即使是個對任何人都不假以辭色的男人,但在她面前,就只是個愛她至極的男人。
她伸手摟住他的腰,回應他的吻,自戀的「水仙花」啊!當他愛上別人的時候,也一樣是全心全意呵。
可愛的蒂娜看到她和屈可喬一起回去的時候,沖她調皮地眨眨眼,「何,我就說我見過你嘛。我想起來了,我在喬的皮夾啊,床頭啊,電腦屏幕上啊,全都看過你的照片嘛。」
郁悶紅了臉,紅了眼,轉過頭深情地看著屈可喬,而他也紅了臉,「蒂娜,你別亂說。」
惹得滿面皺紋的老蒂娜笑得像是一朵盛開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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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悶本想將婚宴再拖一拖的,能賴多久就賴多久吧。
可是,屈可喬在某天下班後連飯都顧不得吃就躲到視听室里。等他出來的時候,一臉的神秘和奸笑。而他手中有兩卷帶子。
「那是什麼?」郁悶懶洋洋地問,這段時間她感覺自己更懶了。
「哦,沒什麼。」他更加神秘地笑,把那兩盒帶子藏到他的書房。
「稀罕啊。」郁悶也沒在意。
但第二天屈可喬上班後,郁悶收拾書房的時候忽然想到那兩卷帶子,想到昨晚屈可喬那一臉的奸笑,似乎在算計著她什麼。
不行,這家伙現在越來越狡猾了,她一定要小心,那兩卷帶子肯定有問題。
很幸運地,郁悶在書房不費力就找到了那兩卷帶子。拿到視听室,開著音響;她將某一卷帶子插進播放機。
「嗯……」先听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像是激情的輕喘,然後她看到畫面上一對男女糾纏得如同大麻花。郁悶越看越覺得那個女人的衣服很熟悉,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赫然是同一件。
老天,這是屈可喬回國那天他們在電梯里擁吻的畫面。嗚,好丟臉!
她「啪」地關了電視,臉還是紅紅的,視線移到旁邊那卷帶子,看,還是不看?
一卷是電梯里的,那這一卷應該沒有問題吧?她不記得還有類似的場景可以被抓拍到。
心一橫,她把另外一卷帶子也推進去,再次打開電視。
那是他求婚的那一次,依然是激情演繹。
這株臭「水仙」,他居然敢錄這種東西!
郁悶奸笑著將兩卷帶子又踩又踹,抽出里面的芯片將其銷毀,呵呵,屈可喬,我讓你哭死!
晚上屈可喬回來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去書房,當他發現那兩卷帶子不見的時候,急忙跑出去問︰「郁悶,你看到我放在書房里的那兩卷帶子了嗎?」
郁悶冷冷地一笑,「看到了啊,不過。老公,真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就把它們弄壞了,被我扔了。」她得意地看著他變化萬千的臉色。
臭「水仙」,自戀狂,想威脅我?
「哦。老婆,沒關系。」屈可喬笑嘻嘻地說,緊盯著郁悶的臉,「老婆,那兩卷帶子只是復制版,壞了沒關系,你看了嗎?如果沒看,我那里還有好多,再拿幾卷回來給你看啊?」
「鏗!鏘!」郁悶的腦袋被炸得粉粹,」你個死‘水仙’,大老奸——」
尾聲
盛大的婚禮。
郁悶想不結婚是不行了,因為那株臭「水仙」天天拿錄影帶來威脅她。老天,她何郁悶天不怕地不怕,居然被兩卷小小的錄影帶給威脅到。
恨哪!好,就不要讓她知道是誰給他的,不然,哼哼……
看到她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何媽媽沖著她的頭用力地一拍,「你給我正經點,當新娘就有個新娘樣好不好?」
「好痛的,媽,我從今天開始就是屈家的人了,嘿嘿,不歸你管了。」郁悶想,或許結婚也不錯啊。
「喲,厲害了啊。」何媽諷刺地笑,「別忘了,你現在還沒嫁。」
「媽,你忘了吧?」郁悶得意地亮出底牌,「我五年前就姓屈了。哈哈哈……」
「啊!你個臭丫頭,你不說我還忘了,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何媽媽這才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