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美國的那些年,從一開始女生的追逐和倒貼,到後來她們一提起他就會說他「有病」的情景,屈可喬又笑了。
「笑什麼,自戀狂?笑得那麼惡心。」郁悶隨口問道。
「呵呵。」他伸手把落到她唇邊的那綹發絲別到耳後,「我在想,這幾年來我為你守身如玉,你要怎麼獎勵我?」
「噗——」郁悶口中的女乃茶一下子全噴到屈可喬的身上,「你、你、你個。」她手忙腳亂地擦拭乳白的液體。
屈可喬任由女乃茶漬到他的衣服里,微微傾身向前,「老婆,是真的,我為你這麼犧牲,你不要獎勵我嗎?」他就知道,只要一提到這件事,她就會亂了章法。
丙然,郁悶又紅了臉。真是不爭氣啊,為什麼她何郁悶天不怕地不怕,卻單單一提到這件事就臉紅呢?
抬眼掃視一下四周,大家表面上都在忙自己的事,可是耳朵都豎得高高地偷听他們的談話。
郁悶對他嫵媚一笑,在桌底抬起腿狠狠地踩了下去,她今天為了配這身藍套裝,特地穿了一雙細跟的高跟鞋,相信屈可喬會對它留下深刻的印象。
丙然,屈可喬痛呼一聲,把腿抽出來,黑亮的皮鞋上有一個凹下去的痕跡。
「老天,女人,你真狠心。」他咧嘴,「小潑婦,一點都沒變。」
用眼角的余光觀看事態發展的列位看官都沒有錯過這精彩的一幕,那些本來還艷羨屈可喬的男士們這一下全都對他投以同情的目光,女人嘛,美麗雖好,但還是溫柔更好。
輕輕撇嘴,女人們這下可樂了。哎喲,真不好意思啊,只有這樣粗魯的女人才襯得出她們的優雅和高貴啊,呵呵呵,小姐,你再多踩幾腳好了。
不曉得那些坐在她們對面的男子,如果听到她們活像白鳥麗子的笑聲會不會嚇得掉頭就跑?
所以,男人嘛,還是她的「水仙」好。
咦?她的「水仙」?什麼時候,她開始把他納人她的勢力範圍了?她的「水仙」,呵呵,這個感覺挺好。
郁悶抬眼看他,沉浸在他溺死人的溫柔當中。
「老婆,我們回家吧。」他對她極盡誘惑地說……
「好。」她听到自己的聲音,嗲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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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可喬回國後並沒有回到屈家祖宅,而是住在市區的一個小鮑寓。因為離公司近,而且當他發現郁悶就窩在自家公司當一個小業務員的時候,更是決定在這個屬于自己的地方進行他的誘妻大計。
屋子裝修很簡單,但一看就讓人感覺很舒適。這個自戀狂,他才不會讓自己住的地方有半點不滿意,即使是暫時住的地方,他也要求一切都是最好的。
意大利的真皮沙發,水藍色的大床,潔白的地毯,手工制造的家具,雖然式樣簡單,可是質地上卻深深地烙上了「我很貴」的標簽。
整個屋子也像當初他自己住的房間一樣,干淨得縴塵不染。
但郁悶根本沒有機會仔細看那些東西,一進門,她就被他吻住,吻到意亂情迷,吻到再一次跟著他投人激情之旅……
日子悄悄地過著,白天在公司,郁悶是恪守職責的小業務員,屈可喬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不刻意地撇清他們的關系——因為大家都知道第一天他們干了些什麼——也不刻意地表現親密。這讓那些一直得不到賭局結果的同仁們的心七上八下的,好不難受。
到了晚上,郁悶常常被他連拐帶騙地拐到他家,清醒的時候郁悶悔不當初,但一遇上他的桃花眼,她就又昏了頭。
鮑司的賭注已經越來越大了,又加了很多的選擇,但夫妻關系下面,依然是最開始那兩個不知死活的人。
何家一家上下其實都知道每晚郁悶偷偷模模地進門,還要在門口跟某個男人難分難舍地吻別一番,但因為是這個特定的男人,大家就都心照不宜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何媽也很體恤女兒,早晨不再七早八早地喊她起床吃早餐——晚上沒睡好嘛,可以理解——轉而每天將早餐包好在她出門的時候遞給她。
那天郁悶感動得痛哭流涕,「媽,你真好。我為以前對你的誤解表示最深的歉意。」
何媽感動得揩揩眼角,「女兒,媽會害你嗎?」
待得郁悶出門,何媽馬上變了一張臉,「女兒,媽不會害你,媽只會看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你就彩衣娛親吧。」
嘖,小屈這孩子多好啊,要什麼有什麼,更難得的是這麼多年一直對郁悶情有獨鐘,雖然有那麼點小小的潔癖,可是,人無完人嘛,這種條件的男人,還是自家留著比較好。
所以,何媽決定現在開始要點撥笨得像頭豬的女兒了。
郁悶開始適應有屈可喬的生活,甚至有時候在他的住處待到太晚,索性不回家。
而屈可喬更是利用她迷戀他身體的這一點,一步步慢慢地蠶食她的心。
鮑司里,大家一改當初的偷偷模模,開始光明正大地下注。事情越來越好玩了啊,听一樓的總機小姐說,有好幾個早晨,郁悶都是從屈總的車子上下來的,如果不是屈總一早去接郁悶,那當然就是郁悶頭天晚上留在屈總家過夜啦。
開始有人在郁悶面前拐彎抹角地打探消息了。
「何郁悶,你給我進來。」「老妖婆」一扭一扭地扭到郁悶桌邊,敲著她的桌沿,板著臉命令。
「哦。」郁悶不情願地應一聲。「老妖婆」又想到什麼法子整她了嗎?自從屈可喬第一天來公司和她上演一幕激情片段,給公司人茶余飯後增添了閑嗑牙的笑談後,「老妖婆」就沒再找她麻煩。可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她可不會白痴到認為「老妖婆」是怕了她跟屈可喬的關系。
說實話,「老妖婆」其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她雖然被稱為老妖婆,但大家都知道,她其實不壞,而且,她是個絕對公正的人,在這樣的人手底下工作,也算是幸運。
如果「老妖婆」害怕屈可喬而對郁悶網開一面的話,郁悶反倒會蔑視她。
「科長,什麼事?」郁悶關上門,小心地問。
「何郁悶,這是你下個月的客戶資料,你自己看一下。」她扔過一疊資料,「你自己看,如果沒有疑問,就請你努力啦。」
郁悶隨手抽出一張客戶資料,老天,好死不死恰好抽中秦氏。哇!郁悶像是被開水燙到一般趕忙扔掉,「科長,我可不可以不要跑這家?」
秦氏耶,如果不幸被那個小表頭黏上,她的日子可不好過了。雖然是下面的子公司,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個小表頭好死不死地就在那里怎麼辦?
「不行。」「老妖婆」一口回絕。
「不要。科長,我不要跑他家。」郁悶態度也很堅決。
「何郁悶,不要以為你跟總經理關系不一般我就要容忍你。」「老妖婆」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那杯小妹泡的咖啡溢出些許。
「科長,求你了,我不要跑秦氏。」郁悶再度低頭。
「好,如果你不想跑秦氏,可以。」「老妖婆」忽然松口。
「真的?」郁悶瞪大眼,「科長,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是嗎?」「老妖婆」邪惡地看著郁悶,看得她心頭發麻,「郁悶,你說我對你怎麼樣?」她一臉和氣。
「很好啊,科長對我真是不錯。」郁悶睜眼說著瞎話。你對我真的好,好到我好好的泡茶小妹生活被你終結,好到我天天被你罵到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