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好端端的干嘛提起應若士?害她頭皮發麻。
"我和若士哥認識這麼多年,我看得出你是他第個真心喜歡的女孩子。"這幾天應若士魂不守舍,想必在為情所苦。
"你看錯了吧?剛剛我在外面看到他跟他打招呼,他視若無睹。"從那天之後,他不曾找過她。"會不會是你說錯什麼話,惹他生氣?"魏璃瑚猜測道。
"我……我哪有說錯話?我全部照實說啊……"
他說喜歡她,可是喜歡一個人會對她不理不睬的嗎?不想再思索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她甩甩頭,"哎唷,別說我的事啦,說說唐初明吧,你想知道什麼,我統統告訴你!"
元菲如兩眼發亮地看著魏璃瑚,根本是她自己想泄露唐初明的秘密。
"好,那我就不客氣地問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初明他是做什麼的?"她問得小心翼翼。
"什麼?!你都已經嫁給他了,還不曉得他是做哪一行的?"太扯了!她還以為她會問他怎麼那麼怕蟑螂呢。
"其實我不在乎他到底有沒有工作,只是,我想,如果他不喜歡我從事演藝工作,雖然他說過他不排斥,可是,我自己在想,等有了小孩,我還是得退出……"
"等等!等你有了小孩,你就不再唱歌了?"元菲如從她有些語無倫次的話語中抓出重點。
魏璃瑚點頭,"我想在家好好照顧他和小孩,至于唱歌,有他和小孩,以及吉利肯听,我就很滿足了。"她喜歡歌唱,但不迷戀舞台,樂于走入家庭。
"不,不行!"
元菲如的表情嚴肅。
"我也知道沒有這麼簡單。因為初明的工作……"魏璃瑚很早就發現唐初明不是朝九晚五、收入固定的上班族,卻不好意思問。
"你絕對不能退出唱片界。唐初明那家伙很窮、超級窮,以後就靠你養他了!"唐初明,別怪她,她不能讓台灣的唱片界平白失去一名未來的國際巨星。
"果然……可是,他怎麼會有房子和車子?而且這個婚禮……"
"他……他不只窮,還欠了一債!你也知道他那人很固執,從國中開始寫小說,從來沒人要用,他還是一直寫。"事實上,他在念書的時候就拿過好幾項文學獎。
"他是小說家?"魏璃瑚涌出崇拜之情。
"科幻、武俠、推理,他樣樣都寫,完全、完全沒有人要看。"每當他有新書完成,幾家出版社總為了搶他的稿子搶破頭。
"那怎麼辦?這個婚禮的錢全部由他付……"他怎麼付得出來?
"這點啊,這點你放心好了,他有的是錢,因為他的讀者千百萬,身價也千百萬……啊……"她怎麼這麼快就自相矛盾!
"四處不見你人影,原來你跑來這顛倒是非!"唐初明抱著穿著燕尾服的小狽進來,用力敲她的頭。
"痛……我都馬上得到報應、咬到自己舌頭了嘛!"還打人家。"我這個電燈泡走人就是了,行吧?"
笑瞪元菲如離去,唐初明不放心地跟心愛的新婚妻子說︰"你別听她的,不管她說什麼都是胡說八道。"
"可是她說你很帥,這也是胡說八道?"她睨他,模樣嬌俏萬分。
"說我帥?是你說的吧?"他低頭在她頰上偷了個香。
倒在他懷中的吉利打了個酒嗝。
"你看我們的狗兒子,它喝醉酒了,很可愛吧?"
"嗯,狗爸爸也很可愛。"她模小狽的頭,嫣紅了臉。
"狗媽媽也不賴呀!"
兩人相覷而笑,四片唇瓣貼近,再次將誓約之吻印在心上。
元菲如單獨走入宴客廳。
今天應邀來參加婚禮的名人有很多,她卻沒心情找他們簽名或拍照留念。
新郎、新娘不在,眾人各向日談笑,放眼望去,只有她形單影只。
她到餐台前拿了一塊蛋糕,吃了一口,食不知味。
抬起頭,尋找某人的身影。
"啊……"他,應若士,剛剛好像在看她這邊,卻在她發現後立刻別開眼,不肯與她視線相對。
"他到底想怎樣?"
心中莫名覺得委屈,好想哭。
一名性感女星貼近他,環住他的手臂,他沒有拒絕,自在地和面前高跳的模特兒有說有笑。
他簡直像磁鐵似的,不斷吸引周遭美麗的女人。他很快被眾多尤物包圍住。
"我生氣了!"
元菲如跨步走向他。
虧魏璃瑚還幫他說話,她本來想主動跟他打招呼、跟他和好的!
結果他根本不在乎她!
"走開!"她擠開擋到她前進的女人,來到他面前。
應若士停住和旁人的對話,看著她。
"你做什……"
啪!元菲如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手上的蛋糕一古腦兒往他臉上砸。
"呀!"現場一片驚叫。
"哼!"他罪有應得!她掉頭走人,不管現場被自己搞得多麼混亂。
"應先生……應先生……"最接近應若士的女子,幫他摘下貼在他臉上的淺盤,看著俊帥迷人的面容變成一片女乃油蛋糕,憂心地問︰"你還好吧?"
他不作聲,肩膀強忍著不顫動。
"應……應先生?"
"哈……"應若士開口大笑。當眾砸他蛋糕?的確是她的作風!"哈哈哈……"
好想他。
"爸爸媽媽,我該怎麼辦?"元菲如在床上翻來覆去,終于不得不承認——她喜歡他、想念他。
他跟爸媽承諾過會好好照顧她,卻讓她接連好幾個夜晚覺得孤單無依靠……
"他騙人……"
睡不著,她起身下床,坐在桌前。
"小遍,我該怎麼辦?"
小烏龜縮在小小的龜殼里,表示它也愛莫能助。
她拿起他給她的行動電話,看著屏幕,近乎哽咽地問︰"為什麼你都不響?"叫出他的號碼好幾次,卻一直不敢打出去。
她不懂這樣的心情。她習慣他動不動就找她、逗她、模模她的臉、親吻她……從來都是他找她。一切,已經太遲了嗎?
"我是不是……該跟他道個歉?對,應該跟他道歉。"她說服自已,閉著眼,用力按下撥號鍵。
一聲、兩聲、三聲……原來他每次打電話給她,等她接听,是這種感覺。
"喂,我是應若士。"
通了!
"我……是我……"她吶吶地說,內心好緊張。
"我知道,什麼事?"他的聲音有些冷淡。
"我……我想……"她辭拙。
"你想說什麼?追了這麼多天才想要道歉,你以為我會輕易原諒你?"也不是冷淡,他的態度應該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可是,她要听的不是這個。
"不……不原諒就算了!我討厭你,你去死!"
討厭鬼!也不想想她鼓起多大的勇氣才敢打電話給他,他竟不體貼她,還這樣不在乎地刺傷她!
她趴在桌上難過哭泣。電話掛沒多久,便有鈴聲響起。他打來做什麼?她不听!絕對不听!
電話不斷作響。
"你到底想怎麼樣?!"她抓起手機,哽咽地大嚷。
"你在哭?把門打開!"門口立即響起敲門聲。
她站起,"你人就在我家外面?"他的動作怎麼會這麼快?
"我每天晚上守候在你家樓下,直到你熄燈,快開門!"
他對她用心至此,卻遲遲等不到她回應,不過埋怨個兩句,她就要他去死?沒有良心的究竟是誰?
"嗯……啊,不!不行!"她人已經到們前,卻臨陣退縮。
"不行?為什麼不行?快打開,不然我就撞進去了!"他干脆丟掉手機,直接在外面大吼。
"可……可是……"怕驚動鄰居報警,她不得不拉開門,掩著額頭後退好幾步。
"為什麼遲遲不開門?你臉怎麼了?"他甩上門,逼近她,扳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