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它跳到唐初明膝蓋上,又搖尾巴又咬兩人的手。我肚子餓了。
魏璃瑚羞澀地抽回手,"我帶了點心,我們來吃吧。"
"好啊,你真細心。"唐初明揍狗一下。
"汪!汪!"干嘛打我?!
吃完點心,又散了下步,兩人一狗乘車兜風。
"有些人把歌手也歸類于拋頭露面的工作,你覺得呢?"她試探唐初明對她的工作的接受度。
"稱不上排斥,我不會用職業來評定個人的好壞。之前你說過收到歌迷奇怪的信,現在還有嗎?"他只擔心她的工作有附加危險。
"嗯,有些信的內容實在……"愈來愈變態。
"實在怎……吉利!你……"這只狗,花樣真多!
小狽吃定唐初明在開車,拿它沒轍,膨在魏璃瑚胸前,光明正大地吃她豆腐。
晚餐時候,除了小狽偶爾要寶出狀況外,氣氛依舊融洽。
"這個送給你。"一條秀氣的銀色手鏈,他在金飾店前徘徊許久,好不容易硬著頭皮買下來的。"好漂亮……"她沒想到會有禮物,好感動……
"你喜歡就好。我幫你戴上。"他紅了臉。
"我好喜歡!"她伸出手,看著他說,一語雙關︰"我要永遠戴著不拿下來。"
"我又不是不再送你其它手飾了。"幫她戴上銀練,望著她雪白手腕,他竟喉頭發熱。唐初明,鎮定點。
唐初明以為,這是一個成功的約會,硬著頭皮邀她出來是正確的——直到他送她回到魏宅老家。
"這是?"破舊的小車停在偌大的宅院前,唐初明愣住。
"這是我家,只是有點大而已,其實沒什麼。"她下車,心想該不該努力拉他進門見爸媽。
唐初明也下車,用力甩上車門,沒有注意到跟在他後面的小狽差點被車門打暈、捂著臉在椅座上嗚嗚叫。
魏家建築何止是大,即使在夜晚,明亮燈光亦照出它的富麗堂皇、懾人氣勢。
"你怎麼了?"她喜歡握他的手,因為他的手掌又大又溫暖,然而此刻卻有些發冷。
"沒……"
"初明,我們手也牽了,會也約了,你該告訴我,我們是什麼關系了吧?"不能怪她暗示得這麼明顯,誰叫對方比她更不知如何是好。
"我們……"
他遲遲不敢正視她,她貼近他,將自己映入他眼瞳中。
"吉利呢?"她問。
他的魂魄被她熾熱雙眼定住,更加無法思考。
"在車里,要讓它出來?"他怔忡地答。
"不。這樣正好。"這樣才不會又被打擾。
她環住他的頸項,踮高腳尖,主動送上熾烈的親吻。
喔峨,有人病情加重了。
元菲如把吉利的耳朵往後摺,唐初明視而不見。
吉利甩甩頭,耳朵恢復原狀,掉頭想咬元菲如,嘴巴被緊緊圈起來。"嗚嗚……"
它掙扎間發出悲嗚,總是為它伸張正義的主人卻在一旁發呆。
真是電狗的好時機!她膽子變大,抓起吉利的後腳,吉利反抗無效,只得以兩只前腳在客廳里狼狽走動。
"唉。"唐初明眼神呆滯,重重嘆了口氣。
"不好玩。"她放開狗,狗跳過來再次跟她宣戰,她丟給它一個球打發它。
她在唐初明身旁坐下。茶幾上有一包尚未開封的煙,她記起已好久沒看到他抽煙了。
"喂,你覺不覺得空氣有點太清新了?"她扯扯他衣袖。
"干嘛?去跟吉利玩。"他嫌她打擾他想事情。
"你戒煙了?為璃瑚戒的?"天下奇聞再添一樁,幾乎煙不離手的老煙槍竟戒得了煙,而且眼前就有一包,他卻沒有抽的,這才厲害。
"你胡說八道什麼!"賭氣似的,唐初明立刻含起一根煙,點燃,用力吸一口,"咳……咳咳……""你和璃瑚吵架了?"她拍拍他的背。
"沒有。"他煩躁地捻熄手上的煙。
"那就是被甩了。"她點點頭,認定是這樣。
"沒有!"事情如果如此簡單就好。
"別死撐了,承認失戀也是一種勇敢。哎,人家是城堡里的公主,看不上你也是理所當然,你就當作賺到一次寶貴的人生經驗吧。"她自以為是地安慰他。
"沒有就是沒有!她從沒說過討厭我!"甚至還……主動吻他……所以他應該不會會錯意。
"那你還有什麼好煩惱?哦,是你,你瞧不起人家當歌星的。"鐵定是他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我沒有排斥她的職業!"每個人都這樣,他看起來真的那麼死腦筋?
"那你到底在唉聲嘆氣些什麼?"
"人家是個千金小姐。"他抓起那包煙,又丟回茶幾上。答案很明顯,他沒有什麼好猶疑。
"對哦,我忘了這一點。她沒有大小姐的架子,但高雅的氣質是騙不了人的。千金小姐都吃不了苦,就像……就像你母親……棄你們父子、害你父親崩潰自殺……所以,還是不要好了。"
他們已經長大成人,但心上的傷,沒有那麼容易愈合。
狽狗玩膩球,又跑過來找她。她將唐初明傳染給她的郁悶發泄在它身上,抓它兩只耳朵,想打個結。
"小表。"唐初明喚。
"什麼事?"狗狗想咬她,她放開手,用腳對付它。
"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
"哪一個?"他們之間的約定可多了。比如不可以找他麻煩、不可以聯合其他人拿蟑螂嚇老是吃到有死蟑螂飯菜的他等等。
"我們約好,長大我要娶你。"他說。
她點頭,記得自己也承諾過。"我要嫁你。"
"就這麼說定了。"他握她的雙肩,下了決定。
"好啊。"只要能讓他心情輕松點……但驀然,有個模糊人影晃進她腦海,她甩甩頭甩掉。
應若士那個人,和她的婚事扯不上關系……
小狽躺在地上,元菲如狀似踩著它,但沒有使力,它一副置身天國似的舒服樣。
"你看你們家這只笨狗。"不會是受虐狂吧?
按理唐初明會警告元菲如別欺負他的狗兒子,但看看那條蠢狗的開心樣——
它徹頭徹尾成了元菲如的俘虜。
他搖搖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就像愛情一樣。
她在哭!元菲如在哭!
"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一點!"應若士停住手邊的工作,注意力全集中在耳邊話筒。
"我……我不能過去了,因為我#&?※……嗚……"
還是一樣,說了一串不清不楚的話,便強忍哽咽似的停口。
會是又在跟他要花樣?
"你人在哪?"
她吸了好幾下鼻,"家里……"
她的哽咽聲令他整顆心揪疼,"你到底……"
"就是這樣,對不起。"她不僅打斷他,還直接掛掉電話。
應若士放下話筒,重新拿起筆,眼前的文字全化成她那幾聲輕泣。
"唉!"他栽在她手上了!栽在一個沒神經的單細胞女子手上!
他起身往外走,飛車趕至元菲如的住處。
房門一開,淚眼婆娑的她一看見他,便直撲入他懷里哭。"嗚!嗚………"
"怎麼了?"她哭得雙眼紅腫,他的心跟著揪緊。
"小遍不見了,我怎麼辦……"
"小遍是誰?"他蹙眉。
"小遍是我的寶貝啊!"連這也不知道,他和她不是同一國的。
"寶貝?什麼寶貝?"她離開他的懷抱,他頓時覺得好空虛。
"心肝寶貝!"她跺腳,想著想著又要落淚。
"好、好。他……他為什麼會不見?"最好是兩人大吵一架,什麼歸的離家出走,再也不和她踫面。
"我怎麼知道?早上起床,它就不在這里了……"她走到桌前,難過地對著桌角的小魚缸。
魚缸里沒有太多的水,養的自然不是魚。